佛青色的绢纱吹拂在地,莲花状的小香炉里燃着龙涎香,烟缕腾起,而后渐渐消散,只留下满殿暖香。
紫檀木的雕花床榻上,长公主裹着白色的寝衣缩在角落里。
宁珩躺在一旁望着帐顶,他实在不懂她为何一时热情似火,一时又冷如冰霜。
而后他又想,他们之间做过所有亲密的事,为何却越走,越疏离了呢?
他觉得可以放肆一下,便翻了个身凑过去,在她光滑白皙的肩头落下一吻。
长公主闭着眼,一言不发,也未曾抗拒,他心中莫名一喜,正欲开口,却被长公主先声打断,“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走!”
宁珩凝滞片刻后,恼羞成怒的感觉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你很喜欢这样吗?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长公主声色微弱,“回西北,你回去,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他猛然坐起身子,厉声质问道:“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得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李贞,我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年我说要娶你,是你自己不肯,我说带你回西北,你却让我来京城,等我来了京城,你就派人去西北监视宁家,哪怕我把心掏给你,你仍旧不信我,不信宁家!你永远都在戏弄我,戏弄我对你的感情,只因为我喜欢你,我就得比你贱是吗?”
长公主骤然喝道:“让你走,你自己不走,那你就待着,你就待着!”
明明片刻之间还是柔情蜜意,现下却突然变的剑拔弩张。
“长公主!”宁珩压下怒火,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记着,不论是当年还是如今,不论在西北还是京城,你都拿捏不了我,你想把我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回去,你做梦!”
长公主冷笑一声,“好,好的很!”
宁珩起身,披上外衣,拂袖而去,丢下长公主一人在落寞的大殿里。
长公主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看不出悲喜,不记得有过多少次不欢而散了,但今天,她真的是在给他机会,给他自由,她想让他回西北做一只无拘无束的雄鹰!
是他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她垂眸,暗自神伤,班姑姑从外殿走进来,为她搭上一件纱衣,轻声道:“公主,内阁学士郎大人,冯大人及光禄寺少卿霍大人正在奉勤殿等候。”
长公主点点头,身上有些沉重无力,“知道了。”
忠勤殿中,皇帝坐在案桌前,看着满桌堆磊的书籍纸张,心中愈渐烦闷。
他坐不住,心烦意乱,便叫门口的小东子进来问话。
“宁王走了吗?”皇帝一点也不避讳。
小东子左顾右盼不敢说话,讪讪笑了两声道:“皇上说什么呢?宁王在府里闭门思过呢,怎么会在宫里?”
皇帝冷冷盯着他,扬手便掀翻了砚台,黑玉的砚台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裂一角,飞溅的墨汁泼了小东子一身。
小东子哎哟一声,忙不迭跪下来,伏身求道:“万岁呀,您打奴才不要紧,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皇帝板着脸道:“朕最讨厌自欺欺人!”
“宁王究竟有没有进宫,朕就要听你说!”皇帝的脸庞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凌厉,“说!说啊!”
小东子把头磕的咚咚响,哭得涕泗横流,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
宫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首当其冲的一条,便是对长公主和宁王的事装聋作哑扮瞎子。
对着仪华殿,要想活命,那最好是闭紧嘴巴当死人!
小东子看看皇帝,再想想长公主,惊惧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再三思虑之下,想着皇帝到底年纪还小,心一横,便咬牙道:“求皇上垂怜,宁王没进宫!”
皇帝怔了半晌,而后颓然坐倒在椅上,眼眶湿润,似笑非笑道:“好啊,都是瞎子是?没人怕朕是?”
他怒喝,“都怕长公主,怕宁王去了吗?宁王算什么?一个混帐东西也值得你们这么怕?你是御前的人,不是宁王府的人!”
小东子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连声哭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忠勤殿里龙颜震怒,外边站着一群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进去。
他们也惊讶的很,皇帝年纪虽小,但脾性隐忍,少有这么动怒的时候!
殿里小东子的头上已经磕出血了,却未能触及皇帝的怜悯之心。
小东子只觉得自个疼的快要晕过去,一摸头上全是血,就在他晕的迷糊的时候,边上传来温默的一声,“下去,头上记得擦点药!”
小东子头上的血流到眼前糊成一片,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只听见皇帝叫了一声,“皇姐,您还没出宫吗?”
永纯公主招手示意殿外的人进来,几个小太监将小东子扶了出去。
她便转过身来,对皇帝道:“本来都到了德正门了,不放心你,特意回来瞧瞧,看样子东台的戏没能让皇帝静心呢,可见那帮戏子不好好唱,该罚!”
皇帝略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永纯公主曳着长裙走至他身边坐下,莞尔一笑,“又是谁惹皇帝生气了?”
皇帝恨声道:“是我讨厌的人!”
永纯公主捋着头发笑道:“你是皇帝,讨厌谁就杀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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