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踌蹰:“那玉佛……”
司徒鄞扫去一眼,“玉佛我留下了。”
“这……”曹公公面有惊色,却慑于天子威严,瑟瑟噤声,溜溜地带人走了。随后,其他人也被司徒鄞遣退,暄嚷的宫殿顷时安静。
我犹疑道:“这件事……”
“这件事是应妃做的。”司徒鄞掂了掂手上的东西,笑叹:“还以为你多少会有些惊慌或者生气,没想到这般镇定。钟了啊,你到底什么来路?”
我淡应:“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惊慌?知你信我,又为何生气?”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若他这些日子的作为都不能换得我一个信任,那我也太不值当他费心了。
连如素都看出,我心底里早己信了他,只是自己糊涂,一直不肯承认。
“我知道你会相信我。因为,我也相信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如释千斤重负。
司徒鄞就那么怔怔地,定定地看着我,目中有动人心魄的神采。
头一回知道,原来我可以与另一个人,离得这样近。
许久许久,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柔如春风的低语,拂开遍地花蕊。我闭上眼,体会这刻的心悸如蚁,甘甜如蜜。
到底被这个男人蛊惑了啊。
“钟了。”他低低唤我:“我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你进宫那晚我留下来,恐怕现在……”
“怎么?”
“我们的孩儿都会叫父皇了。”
我一怔,颊边耳廓迅速地热起来。
司徒鄞却笑得格外开心。瞥见那尊玉佛,我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名堂,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
司徒鄞动了动嘴角,拇指轻轻一转,玉佛一分为二,从中露出一角黄金,仿佛虎头形状。
“虎符!”我大为惊骇。
“另一半在你哥哥手里。合在一起,可调动整个褚国的兵马。”言及此处,司徒鄞目中闪过一瞬杀机,“这些年我把应绿宠坏了,让她敢拿这么大的事来争宠。”
我背后寒毛乍起,明白了应妃用心之毒。哥哥手握半枚兵符驻守边关,如果我在宫中偷了另外半枚,如果司徒鄞又有半分相信……
刚刚安定的心再次动摇,深宫似海,人心如墨,我真能将一切了如指掌?
转向司徒鄞,我无比认真地问:“皇上,当真丝毫不曾疑过我?”
他清俊的眉眼染上无奈,似是说“又在犯傻了”。
我却极认真,肃默摊开手掌,现出佩在司徒鄞腰畔的玉璧。
我一字一问:“如果这件事真与我有关呢,皇上当如何?”
“傻瓜。”
司徒鄞一步上前,鼻尖抵住我的额头,状若呓语又掷地千钧:“这褚国万里河山,无论金玉珍宝,九土城郭,抑或崇山俊水,一草一木——只要是钟了想要的,我都给得起。连同我,都是你的。”
我浑身一震,没了提防的力气,“你从前也这样哄别人的?”
“我可是句句真心!”司徒鄞大呼冤枉,继而笑道:“看起来,我还真有几分亡国之君的风度。”
我闭了闭眼,褚国万里河山,不及你的真心珍贵。“皇上是要做圣君明主的人,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
“哎,我真是娶着一位好爱妃。既是圣君明主,此时便回去议事了,算来也耽了好些时候。”
我盈然一笑:“皇上慢走。”
司徒鄞走出两步,回头道:“应绿……”
从他眼中看出弃意,我轻轻摇头。
尽管应妃心肠恶毒,却不愿见到司徒鄞凉薄的一面。她也曾受到他全心的宠爱,连兵符都放心交她保管。我之今日,是她之昨日,她之今日……
头顶被按住,“又胡思乱想?”
我抬头,对上令人安心的眼神,“没。”
司徒鄞知我所想,纵溺地笑了笑,低语道:“钟了,你不同,与她们都不同。后苑绝色如云,我从无不忍,惟独每每见你……心软成疾。”
最后四字,缱绻融骨,他探身抵住我的额头,嗓音更低一分:“放心,也让我放心,好吗?”
“好。”
“好。”司徒鄞分外满足,眸中满溢情与欲,“我走了。晚上等我,亲自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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