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鄞一动未动,盗圣的两根手指悬顿于司徒鄞膻中穴前,指不沾衣。
“不可无礼。”我颤抖地压下楚三派的胳膊,对他使眼色,“他是——皇上。”后两个字未出口,是嘴型说出。
楚三派的眉头足足皱了一刻,才缓缓舒展开。他不再看司徒鄞一眼,对我似笑非笑:
“我道是皇宫侯门里的人个个薄情寡义,委实为你这傻丫头惋惜了一番,没想到这其中,竟是另有文章。”
三哥的脑筋够快,可天子御前,他的语气也未免太不敬了。这还没完,三哥接着瞥司徒鄞一眼,不屑笑道:“如此看来,阁下倒不似我想的那么混蛋。”
一阵寒气直透背骨,不消回头,也知司徒鄞脸色如何。
我伸脚向楚三派狠狠跺去,被他灵巧地躲开,顺便白了我一眼,“看你没下楼吃午饭,好心来看看,怎么着,恩将仇报啊。”
司徒鄞面无表情地冷哼,“鸡鸣狗盗,不过如此。”
楚三派一皱眉,我也是愣了。
高冷如斯,竟对楚三派肯启尊口,还毫不吝惜地鄙视一番?
楚三派转瞬忽笑,挑起拇指对着自己,语声倨傲:“我进皇宫盗宝时,阁下还是个弱病缠身的小娃娃。我不过如此,你有何长进?”
司徒鄞面露诧异之色,“你是那个夜盗!”
我听得头都大了两圈,这两人居然有过宿怨?搞不清楚情况,先侧身挡在二人中间,一面怕司徒鄞气伤身体,一面对楚三派生气,“你不要命了!”
楚三派此人的性情,狂狷不足语其怪,在该退避的时候,偏要逞一逞威风才算过瘾。他绝傲一笑:
“皇城三军,何止千军万马,若说一夫当关,我是不敢自居;但若凭他一人,哼,连武功都不会,也扣得住我么?”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我又怒又急,看司徒鄞表面不动声色,但该记仇的时候他绝不落下,三哥又是个天上下刀子也不避讳的主儿,这一来不是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了么?
一只手稳稳搭在我肩上,指尖苍白无色。
我一皱眉,脸上也慢慢褪去血色,转眸,定定看着三哥。
三哥见我脸色难看,终究让了一步,转身生硬道:“不打扰二位。”
“我晚饭也不吃了,你也别叫旁人来打扰。”言下之意不让他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三哥没答言,漠然走出门去。
司徒鄞声音冷漠,气势丝毫不弱于人,“若敢说出去,他的死期就到了。”
我转身,可怜巴巴地拉他衣袖,“三哥就这样子,你千万别跟他计较呀。你、你没事?”
正在气头之人赏我一个白眼,“瘦成这样子不吃晚饭,饿死么?”
我心中哀叹,得,被连坐了。
傍晚时到底被赶出来吃东西,楚三派上菜时没给我好脸色,把盘子摔得叮当直响。一心惦记楼上的人,我不免吃得匆忙,等到溜回屋里,居然停不住地打起饱嗝。
司徒鄞一边拍背一边往我口中送水,着实无奈:“我又不会跑,急的是什么?”
我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拿出两个馒头,“今日有虾荷煎饺,也藏不了——别嫌脏。”
“说得我都饿了。”司徒鄞笑了一声,接过来毫不在意地送进嘴里,两三口消灭掉一个。
他的吃相没有一丝一国之君的样子,却憨厚得可爱。我只顾呆呆看他,等他吃完,懊悔地嘟囔:“应该多拿几个,反正也没人看见。”
司徒鄞眼睛水亮地盯着我,“今日我黎明时分出宫,一天没吃东西了。”
“嗝!”我出其不意地打了个响嗝,他可怜装不下去,捂腹大笑。
这当真是不雅,我尴尬地灌下一大口茶水,转移话题,“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是啊。”他贼笑着,神情不仅理所当然,简直引以为豪。“不过要赶在明日早朝前回去,算去路程,咱们只剩两个时辰了。”
“何必这样辛苦。”我咬了咬唇,催促他道:“那便赶快去休息,养些体力,到时辰我叫你。”
“怎舍得了儿为我守夜?”他鼻尖轻抵我的额头,低语暧昧。
“去睡。”我翻白眼。
“那一起。”
不得已,陪他一起躺下。此刻暮色已沉,明月高照明月楼上,平添几分妩媚。
没有说什么话,司徒鄞几乎是沾上枕头便睡熟了。
轻微的鼻息从牧舟漂亮的鼻翼溢出,我伸手点了点他微动的睫毛,好似回到从前的那些日子,心里一些欢喜,一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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