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太子的妾室,将来太子登基,徐幼宁便能做妃子。
如今只是被徐幼宁拒之门外,将来见到徐幼宁,那可是要行跪拜之礼。
要跪徐幼宁?
想到这个,陈氏就觉得心口疼。
不过,陈氏到底明白,这里不是发作脾气的地方,听着徐幼姝这话,陈氏不耐烦道:“那你进去骂她一顿出气。”
徐幼姝没想到陈氏会这么说,这院子里里外外站着那么多侍卫和宫人,她哪里敢进去骂徐幼宁。
见陈氏也不理她,只能咬牙生闷气去。
……
“爹,坐下。”
徐幼宁见月芽把徐启平领了进来,便自己从榻上坐起来。
徐启平见徐幼宁跟上次见面相比,都快瘦脱相了,想起家里过世的老太太,一时悲从中来,不禁落了泪。
徐幼宁见他这样,本来想好要问的话,一时没有说出口。
倒是月芽见状,上前替徐启平倒了一杯茶,劝道:“老爷,姑娘已经大好了,不必如此感伤的。姑娘这两日哭得可不少,您再一哭,一会儿又勾着姑娘哭起来。”
“是,是。”徐启平忙用袖子擦去眼泪,“我只是看着你,想着母亲……你们俩这回真是吃尽了苦头。”
月芽知道徐幼宁心情不大好,不会接话,便道:“虽是吃了苦头,到底都保住了性命,老太太和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徐启平的脸色有些惨白,到底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是,往后都是好日子了。爹只是没想到,当初带走你的人,是东宫的人。”
“是啊,我也没想过。”徐幼宁淡淡笑了一下,“我真是运气好。”
是真的运气好。
如果当初要她的人不是太子,而是别的人……徐幼宁不敢想象,她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过的是什么日子。
“幼宁,是爹对不住你。”徐启平愧疚道。
徐幼宁望着徐启平,徐启平满脸愧色,不似作伪。
她眸光动了动,“爹,我本来以为今天会见到徐幼姝,有几个问题想问她,听到你也来了,我倒是更放心了。毕竟,这个家里,除了祖母,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您了。”
“你要问什么?”
“虽是殿下的安排,可我还是想问,祖母染病在家,您为什么安安心心地带着太太和徐幼姝就往这边来了?”
徐启平低下头,双手握了握拳,静默了一会儿,方才抬头勉强道:“母亲染了病后,官府一直不让我们见她,说有大夫、有婢女在伺候,我们过去,反而是添乱。如今莲花巷里染上疫症的人,官府都管起来了,让没染病的离开,我们原想着回祖宅,既是殿下派人来接了,也不敢不从命,便过来了。”
这些话早想着徐幼宁会问,已经编排好了说辞。
除了老太太已经过世这一件,其余都是实情。
“幼宁,我们也是上了马车,才知道当初带你走的人是东宫的人,下了马车,才知道这里是文山别院。”
“多谢爹爹,是女儿冒昧了。”
“幼宁,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问。”
徐幼宁垂眸,“女儿想知道,祖母足不出户,到底是怎么染上江县的疫症的?”
徐启平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还跟来咱们家的太医议论过,据太医说,很可能是母亲身边的安婆子在外头不小心染上了,带回来给了母亲。”
安婆子是徐老太太的陪嫁丫头,老太太心疼她,二十几岁的时候给安婆子配了一户人家,安婆子生完孩子后,仍然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补贴家用,只是隔几日都会回一趟家。
出了徐家,在外头碰着什么人,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又传给了老太太。
这么说,似乎是说得通的。
“安婆婆家里人可曾染上疫症?”徐幼宁问。
徐启平仔细想了想,“没有。幼宁,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整个京城染上疫症的人都不多,总共十来个。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只回家给祖母请了个安,我就染上了疫症,家里人天天跟祖母在一块儿,却都没有染上?”
徐启平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徐幼宁的意思,脸上的神色忽然有了变化,红一阵,白一阵。
“今年科举刚过,国子监空了许多位置,这阵子我都在忙着收学生的事,一时……这阵子早出晚归的,没能给母亲请安。我……我真是不肖子孙!我愧对母亲,愧对徐家列祖列宗!”
想着母亲临终前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徐启平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抬手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母亲,你把我这个不孝儿子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说明一下,本文的文案是我很早以前写的,后来写文的时候跟文案的细节有所不同,因为主旨没变,所以我就懒得改了……改天我琢磨琢磨,修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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