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一样?”王氏心道,难不成王府里的人还敢欺辱锦儿不成?
齐春锦将声音压得更低,凑在王氏耳边道:“还挺……快活的。”
王氏:?
王氏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随即哭笑不得道:“做人上人的王妃,万千仆从护卫,坐拥金银,本就是快活的啊。”
齐春锦摇摇头道:“不是的。人上人也未必快活……”
王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片刻,又笑了下:“娘知道了。既然锦儿这样觉得,那便说明锦儿在王府里过的,是真正的好日子。”
若非是齐王真心真意待她,又保留她的往日性情习惯,并不拿规矩束缚她,她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齐春锦说着打了个呵欠。
王氏见她困倦,便知多半是新婚累的。今日心头最后一块石头已经放下,王氏再无半分负累忧虑。
王氏轻抚了下她的脑袋,站起身来,道:“回去歇息。”
王氏笑道:“你如今走了,我与你父亲也正好难得清静……”
齐春锦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等跨过门槛,正好撞上宋珩。
宋珩扶住她的手腕,本能地抱了她下,等见到后头的王氏,这才微微松开了些怀抱。
王氏指着齐春锦道:“这懒东西,正说累了呢。”
宋珩闻言,将齐春锦抱了起来,冲王氏微一颔首:“我与锦儿,便先行告辞了。”
王氏点点头,也不取笑齐春锦没规矩不只羞,只目送他们远去了。
王氏这辈子过得也并不轻松。
幼年丧父丧母,在恐慌、寄人篱下中度过,嫁了人后又要与齐诚一并抗衡大伯家,背负仇恨……正如她所言,也是如今,方才终于得了清静日子。
齐春锦能快活。
她便也能轻松快活了。
王氏寻到齐诚,与他道:“我还有几分想念定州风情了,如今锦儿大事已定,你我不妨四下走走?”
齐诚自然高兴地应了,在鸿鹄院暂且请了半月的假,便与王氏收拾东西去了。
他们哪里晓得,齐春锦与宋珩的动作可更要快得多了。
宋珩处理完堆积的事务后,再处处安排妥当,其余事交给小皇帝自己拿捏决定,随即就让成湘备下车马、随从……
“先前有一日锦儿到府中见我,我不在府中。有个做了什么艾叶酥的……”宋珩蓦地想起来一事。
一旁小宫女道:“殿下说的是花秋姐姐吗?”
小宫女心下惊讶,难不成花秋姐姐盼着的好事,这就要来了?
宋珩道:“嗯,将她也一并带上。”
成湘也愣了愣。
怎么……方才新婚,殿下就……不该啊!
那厢花秋得了信儿,还高兴得不行呢,也以为是自己的好日子终于盼来了,忙不迭收拾了行李。
等到这日清晨,齐春锦尚在睡梦中,便叫宋珩抱着上了马车。
齐春锦懒洋洋地撑开眼皮:“唔?去哪里?”
“秦州。”
齐春锦一下就清醒了,主动抱住了宋珩的脖子,任由宋珩将自己放入了马车。
“宋珩真是天底下最守信的人!”齐春锦坐在里头,探出脑袋吹捧了一句。
宋珩听她都敢直呼自己大名了,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的脸。
小姑娘才不生气呢,也不怕羞,扭脸就咬了口他的手。但说是咬,倒更像是亲和舔,轻轻的,一下就又撩动了宋珩心头的火气。
宋珩掀了掀眼皮,掩去眼底的暗光,沉声道:“你不要胡来,当心一会儿又哭了,我是不会心软的……”
齐春锦这才乖乖停住不动了。
宋珩见她乖觉,忍不住失笑,撩起车帘跟着坐进去,又哄她:“打从鸳鸯楼外头路过的时候,买些点心带上路如何?”
花秋远远地望着,心下不由埋怨这位齐王妃实在没规矩,怎么能叫殿下抱她出来呢?还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殿下这般打趣……
花秋目光闪了闪,正待上前去伺候,却被护卫拦下了。
花秋一愣:“我是殿下身边伺候的宫人……”
护卫冷声道:“老实待着,自己去后头。”
见护卫软硬不吃,花秋也只好忍下了,心道等殿下问起时,这些人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一行人很快离了齐王府。
等小皇帝晓得的时候,他面前的奏折已经堆了老高了。
他也只能咬咬牙,含恨道:“皇叔辛劳已久,是该陪同皇婶……好生歇息一番。”
齐王的车马缓缓朝城外行去,自然一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只是不等花秋挺起胸膛,与有荣焉,那厢成湘过来了,指了指花秋,与身边的人道:“就交给你了。”
成湘吩咐完才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我想多了。
花秋一片茫然,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而那人却是带上她,径直走了另一条道。
花秋慌乱道:“你究竟要带我去何处?你要如何向殿下交代?”
那人笑了下:“又不会卖了你,怕什么?是殿下体恤你。说你总提起当年行军途中,如何困苦,如何怀念。还要每年做了那个什么艾叶酥。是这个?既然你如此怀念,殿下便成全了你,送你去越州。那里艾叶满山遍野都是……”
花秋一下子傻住了。
越州……比定州还要苦寒万分。
那里当年不知埋葬了多少军魂。
“不,不……”我不去。
她怀念的哪里是艾叶,哪里是越州呢?她不过是想要拾起那段与殿下共同的记忆,唤起殿下的共鸣罢了,再道几分当年的同甘共苦,叫殿下对她另眼相看罢了……
可如今……
花秋心下冰凉,辩解也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齐王的车驾渐渐远了。
此时那齐王妃应当懒洋洋地窝在里头,正转过头,与齐王亲密嬉笑……
“我再也不说那些话了,我只想留在殿下身边,你让我回去,让我回齐王府……”花秋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
可对方诧异地看她一眼,随即皱眉冷声道:“原来是个拿将士之苦,来美化抬高自己的玩意儿。怀的也是这等下作心思!这越州啊,你去定了!有生之年,都莫要想再回京城了……”
花秋惊叫一声,挣扎起来,却混入那人群的嘈杂议论声中。
从此齐王府上,再无花秋姐姐了。
这厢马车里,齐春锦心情极好,便也不觉得困了,上下一摸索,竟是翻出来些画笔、颜料……
齐春锦扭头问:“这是作什么?”
宋珩道:“绘画。”
他道:“待每经过一处地方,我都为你绘上一幅画。日后制成画册,你日日都可以翻看了……”
齐春锦闻言双眼都亮了。
便是要将她融入雪景,融入山景,融入林间……
齐春锦从来没想过,会有这般绘画界的顶级待遇!
齐春锦盯着宋珩的模样瞧了瞧。
他今日出行着的是白衣,戴的是玉冠,正是如玉公子的模样……
齐春锦便揪着他的袖子,笑道:“殿下穿青衫时,白衣时,穿盔甲时……都是全然不同的。这样也是极好的……我瞧今日殿下就别有一番风采。这样想一想,不就等同于一气拥有了好几个夫君吗?每日都可以换个花样……”
宋珩:?
宋珩听了她这般大胆发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将人往怀里一捞,摩挲入她的裙底。
齐春锦咬他一口:“我明明是夸你,你怎么不识好歹……”
宋珩气笑了,抽了她的腰带,将她按倒下去:“是吗,你夸得本王心身愉悦,只好想个法子,好好伺候齐王妃一番才能还这份情了……”
齐春锦叫他按了个猝不及防,不由抬手揪了下窗帘。
车窗上挂着的沉重帘帐,飞快地掀了个角。
楼上袁若霞低下头,正瞥见这一幕——
马车里光线昏暗,别的看不清楚,却能看见齐王眉眼温柔,俯身去亲吻的模样……
车厢里。
宋珩的亲吻由重渐渐转为轻,齐春锦还在同他娇声道:“你今日穿得这样君子,下手也应当要温柔些……”
耳边嘈杂声沸。
马车缓缓行出城外,二人自成一个狭小又亲密无间的天地。
车轮声滚滚,一切擦肩而去,只余眼前的齐春锦。
便好像周家宴上那么一日,她坐落在数人之间,于众人人声鼎沸中,抬起了头,小心翼翼打量一眼他。
她看见了他。
他也看见了她。
从此她便缓缓驶入了他的心间。
成为了他这一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齐春锦娇娇弱弱的声音还响在宋珩的耳边,她道:“我脚有些冷。”
半晌,又小声道:“宋珩,做齐王妃真快活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呜呜!写这本,我总是在卡文。我真的超喜欢奶黄包的属性。有生之年还要再写一次。
这本的开头节奏不好,写得我自己不太满意。不过中后段,我自己是满意的!
然后写的过程中,我自己的心态也不好,真的对不起每一个等我更新的人。下本古言,会至少存个二十万字再开坑的。然后我会直接在晋江开一个抽奖!抽五万晋江币!随机分配。微博抽奖还是太麻烦了,很多小可爱不玩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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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
钟念月穿成了一本甜宠古言里,太子男主的表妹,头顶白莲花女配光环,即将为男女主感情的推动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钟念月试着挣扎了一下,然而男女主就是认定了她对男主一片痴心不改,是他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钟念月:?
钟念月:行,求速死。
钟念月开始了作天作地,
打皇子,踹炮灰,怼皇上,
能干的她一溜儿全干了。
几个月过去了。
钟念月:我怎么还没死???
不仅没死。
她还当皇后了。
京城众人:苍天无眼呐(╥﹏╥)!!!
提前排雷:CP是皇帝,比女主大十几岁,前面三十多年就奔着当合格帝王去了,冷酷薄情,养皇子就跟养游戏小号似的,废了就换。遇上女主才尝到情爱滋味儿。设定十分苏爽狗血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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