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笑地重复:“没什么?”嬿好察觉出我的一丝调侃之意,着急了跺脚,红着脸说:“姑娘取笑我。”
我揽过她的胳膊,清畅地问:“那你可知他是哪里人?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祖上可有薄产?父母亲戚好不好相处……”
嬿好飞快地抹开我的搀扶,那抹娇羞的潮红一直漫到耳朵根,“姑娘,你怎么这样坏。”
我望着她正当风华的俏丽面庞,想起些往事,些许怅然:“母亲生前便说要替你择选一个好夫家,可出了这么多事都耽搁下了。若你真喜欢这个校尉,我就给你备一份嫁妆。虽说六品是低了些,可只要待你真心,便是值得托付。将来陛下面前我再吹吹风,升迁总是不难的。”
嬿好睁着一双乌澄明澈的眼睛水汪汪地看我,流露出一丝痴愣,半晌才含羞带怯地说:“他对我自然真心,我不求他升迁,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便永远只是个六品校尉,我也愿意。”
我轻笑出声:“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可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一定让你风光大嫁,将来事事顺心,你这几日找个机会给他漏点风声,探探他的心意,若是愿意娶你,便要抓紧来下聘。”我忖度了些许事宜,敛却了笑容,心事幽深地对嬿好叹道:“我的处境并不算好,出了这样的事,姜弥断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将来还不知会怎样来报复我。早日将你嫁出去,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嬿好怔怔地看着我,担忧地轻声说:“姑娘如此境况,嬿好怎能放心离开你……”
我含笑着帮她捋顺了鬓边凌乱的碎发,柔声说:“你嫁的近一些,将来得空了还可以进宫来看我。叔父为我选了两个妥帖可靠的本家女子,就等年后出了正月就要入宫了。我身边总不会缺人手,你只管放心好好经营自己的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嬿好娇羞地低了头,默认了我的话。
---自那日在方辰殿我和萧衍不欢而散,便再没见过他。正月里宴饮欢庆虽然多,但都被我寻了各种理由推脱掉了。我与沈槐和意清见了几面,商讨了一些查探父母命案的行策。其间又让司制局和工辅司拿来了许多绸缎织锦,细细挑选了质地精良的给嬿好裁制新衣,另又让人给她打了几套首饰头面,守着绵长悠深的岁月,先将这些琐碎东西备起来。
嬿好有时含羞,便说:“八字都没一撇,姑娘张罗得跟什么似的,不让人笑话?”
我便对着昏黄幽泽的铜镜梳理着一头长发,假意叹道:“你可不知道,民间但凡是家里有该出阁的姑娘,这些东西都得早早备起来。倒不是说看准了谁非嫁不可,是早晚要嫁,这个不行,便是另一个,早备齐全了总是没有错的。”
嬿好被我说的又羞又恼,伸出修剪整齐的指甲来挠我,我从来最怕痒,被她挠得连忙丢了梨花木梳从妆台前起身四处躲闪,一头乌发铺散在身后,随着跑跳滑下来蒙住我的眼睛,看不清楚又顾着躲避嬿好,不小心被冗长纤薄的寝衣后摆绊了一下,险些一头扑倒。
所幸,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
“小心些。”
清馥的龙涎香裹挟着夜深的寒气扑面袭来,原本寒凉的语调好像被沾上了香气,多了一分温柔。
嬿好忙后退了几步,躬身行礼,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乖觉地侧身退下。
萧衍缓慢地将我松开,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见我仍站在原地,又返身回来握住我的手边走边说:“我陷在一堆杂事中焦头烂额,你倒会躲清闲,还有心思嬉笑打闹。”
我本来对他有气,翻了翻眼皮根本不想搭理。但手被他握着怎么也挣脱不开,又被他拉扯着一同坐到了绣榻上,他顺势将我搂在了怀里,姿态甚是亲密。都这样了,再闷着不出声好像是有那么点矫情了,只好闷声闷气地说:“陛下能者多劳。”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温声说:“还在生我的气啊,那天我是将话说的太冷血无情了些,可那也是让你气的。我本来就知道你苦心孤诣地布置了一个局等着姜紫苏来钻,可亲眼看着你布置绸缪得那么细致周详,却能沉住了气在我面前一点风声都不露,可想而知你心里有多恨我。”
我在他的怀里歪头,疑惑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衍清淡地笑了笑,摸着我垂在前襟的头发说:“秦修是朕一手提拔的太医院令,这样大的事情他敢瞒而不报吗?还有英王和各位姑姑,皇亲国戚之中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朕的眼睛,你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吗?其实,连姜相都未必瞒得过。”
我更加如坠深重雾霭里,迷蒙难辨,“我既然没有瞒过姜弥,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往网里撞?”
萧衍刚要开口为我解惑,但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深幽地笑了,梨涡浅凹,漫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嗔怪地握拳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他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脸颊。我不放心地环顾了左右,倾身搂住他在他侧颊上浅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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