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父亲知道她和谨郎失踪一定会派人来寻,以父亲的手段必定很快就能找到她们。
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妤娘动手替谨郎掖了掖被角后正准备睡下,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
沉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冬夜尤显突兀,像是敲在了妤娘的心尖尖上。
不知怎的她脑海里突然闪过方才梦中那一帧帧鲜血淋漓的画面,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正当妤娘犹豫不决时,敲门声蓦地停了下来。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
“娘,我是秦毅。”
娘?
秦毅?
妤娘记得秦氏曾说过她丈夫早逝,只剩下独子秦毅七年前就被抓壮丁的给抓走了,如今竟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了么?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次比刚才大了许多,秦氏想必是睡得沉了没有听见。
妤娘掀了被子下床,拿了火折子点亮了煤油灯后就推开了房门。
从晚间开始下的雪到现在依然没有停的迹象,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到了妤娘的脚踝上面,一脚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妤娘来到门口,一手举着煤油灯,另一只手将门栓拨开,“吱呀”一声木门从里面拉开。
凛冽的寒风挟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妤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煤油灯被风雪吹灭了,借着白雪的反光依稀能看清门口立着的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身影。
男人一愣,门里站着的女子穿着单薄的白衣,外面披着一件青袄。
浓密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后,被风雪吹得飘扬。
巴掌大的小脸被冻得惨白,细弯的黛眉下一双杏眼清澈灵透,像是山涧里流出的一汪清泉。
琼鼻秀挺,鼻尖通红,一张樱唇冻得失去了血色,透着淡淡的白。
精致小巧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流露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惊艳。
托举着煤油灯的小手细腻白皙,像是透着莹莹的光,衣袖微微滑下一寸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手腕,看得人莫名心生怜惜。
白、好看。
这是男人对妤娘的第一印象。
“请问你是秦大娘的儿子吗?”妤娘见门外的男人久不出声,只好忍着牙齿打颤的谷欠望出声询问。
细弱的声音,又软又糯,宛若雏莺轻啼。男人听惯了军营里一群大老爷们的粗嗓子,如今猛然一听耳朵竟然有点瘙痒。
在妤娘有生以来的记忆中,她一直觉得父亲是高大伟岸的,可面前的男人比父亲还要高出半头,高大的身躯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且修长,简简单单的黑衣穿在他身上都衬出不一样的感觉。透过衣衫还依稀可见四肢健壮,肌肉紧绷。
妤娘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脸庞轮廓硬朗,线条冷厉。浓黑的剑眉下一双眼睛漆黑深邃,像是浸在湖底的寒石,鼻骨挺立,浓密的黑胡子遮住了整张嘴唇,一看就知是疲于奔波没有时间打理。
男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是谁?”
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丝丝磁性,倒是不像出自于他之口。
妤娘很难将他粗犷冷硬的外表和这低沉悦耳的声音联系在一块。
妤娘抿了抿冰凉的嘴唇后道:“我叫妤娘,借助在大娘家。”说完侧了身子让外面的男人进来。
恰在这时,秦氏的卧房里突然亮了灯,“妤娘,是谁呀?”
她一觉睡醒突然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这个时间点又是大冬天的正常人谁会在外面晃悠,所以有些不放心的开门出来看看。
“娘,是我。”
男人语气难掩激动,经过妤娘身边大步往秦氏的卧房走去。
秦氏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起先脚步一顿,随后急匆匆的往外走,“阿毅,是阿毅吗?”
院子里的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秦氏步伐凌乱差点滑倒,还好被秦毅及时给扶住。
“娘,是我,我回来了。”
秦氏紧紧抓住来人的胳膊,待看清他的样子后瞬间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狠锤着他结实的肩膀:“你这个不孝子还知道回来啊!”
她早年丧夫后一直和这个独子相依为命,哪想到七年前突然被抓壮丁的给抓走了。
这七年来她日日提心吊胆,深怕传来一丝不好的讯息断了她留在这世间的唯一念想。
本以为今年除夕又是自己一个人,哪曾想到他竟然千里迢迢冒雪赶回来了。
秦氏一时间又惊又喜,情绪大起大落,晚间已经平缓下去的嗓子又开始发痒,咳得整个人都佝偻了身子。
“娘,我扶您进屋。”宽厚的手掌拍了拍秦氏的后背,秦毅扶着她往卧房走去。
妤娘转身关上院门插上了门栓,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后也往秦氏的卧房走去。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