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拜访也不是为了什么要紧事,就是为了和底下的官员们谈谈心。
他一脸惭愧的道:“皇上这么些日子不临朝,什么事儿都交给我,我是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做不好,所幸有诸位大人协助,才没能出什么差错。”
官员不敢应承,赞道:“哪里哪里,左相大人的才能是先帝亲自认定的,众人都看在眼里,皇上不将事情交办给您,还能给谁呢?咱们这些人只是听您的吩咐行事而已。”
他又叹:“唉,皇上方才又命人来传唤,也不知是为何事,我今日过来府上,也是为了向你请教,看看这些日子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足的,若是有,还请提醒我,我待会儿好向皇上请罪。”
官员擦了把汗,回:“没有没有,左相大人做事一向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皇上连夜召见您,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了。”
他又满脸感慨:“皇上身在病中,还心系天下百姓,着实让我钦佩。”
官员:……您就赶紧去,是不是想留下来吃晚饭啊!?
每个人府上差不多将这套路来上一遍,等到回自己府的时候,就已经夜半了。
听了那些恭维,罗玉良感觉自己的心又活过来了,白天受得委屈也全都消失了。
他进到书房,早有人在候着,或坐或立,挤满了小小的书房,仔细一数,竟有十余人之多。
“按计划行事,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分头行动。”他穿过这些人,在案桌旁坐下,沉声吩咐道。
一人道:“宫里早就安排好了,只等您发话。”
又一人疑惑道:“皇上确定不行了吗?他之前那么打压咱们,很明显是对咱们有了防范,如今毫不提防的将政事都交给您去办,这其中该不会有诈?”
罗玉良信誓旦旦:“我今日亲自去乾清宫走了一遭,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不管他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只要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咱们这事儿就算成了,如今这宫里宫外,朝内朝外,到处都是咱们的人,还怕这么一个黄毛小子?”
幕僚之一觉得自家主子现在有点飘了,连说话都有点盲目自信,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他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大人可千万要想清楚了!”
罗玉良正在兴头上,不耐的挥挥手,道:“行了,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成大事者就得放手一搏,都下去,待会儿咱们一同出发。”
这话一出,再无人说话。
一个时辰过后,罗玉良换上崭新的常服,梳洗了一番,宽大舒适的轿辇抬到了屋里,接上他之后又将他送上了马车,虽然外面雨下得十分大,他却半分也未曾淋到。
马车从相府驶了出来,后面跟了两队身着常服的府兵,似是在守卫马车的安全。
马车驶进了皇宫,宫门口的守卫见到挂着相府旗帜的马车迅速将宫门打开了来,见到后面跟着的府兵竟未阻拦。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黑暗的雨雾之下,冗长的宫道上,马车又畅通无阻的驶进了后宫,直到在乾清宫门口停下。
守门侍卫敲开了门,一个小太监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一行人鱼贯而入,悄无声息。
乾清宫的构造,罗玉良在心里不知道翻来覆去看了多少遍,一砖一瓦,一宫一室,全都烂熟于心。
在淅沥的雨声里,他带着一行人头也不抬的往皇帝的寝宫里走。
穿过一个波点细密的小湖,绕过一条龙飞凤舞的回廊,再穿过两间议事的暖阁,就能见到皇帝寝殿的大门了。
罗玉良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在门口默然站立了片刻才抬起手准备敲门。
手刚抬起来,门就开了,福公公站在门中央,笑眯了眼看着他,“罗大人?这大晚上的您怎么又来了?难道是听到皇上醒了才又冒着雨赶来了?您这也太心急了?天大的事也不值得您不顾自己的身体跑过来呀!万一染了病疾可怎么办呢!”
打开门就能看到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仿佛还在白日,不似前殿那般陷入寂静黑暗。
罗玉良心里一沉,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了起来。
他打量着福公公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难道说真是他判断错误,其实皇帝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只是设局请他入瓮?
一个处处受到掣肘的皇帝会用自己的性命来跟一个手握大权的权臣来作对。他不信,他不信皇帝愿意下这么大的赌注。
皇帝只是在背水一战罢了。
他将福公公一把推开,带着人就往屋里闯,边闯边道:“身体哪儿有国事重要,正好皇上醒了,那老臣便向皇上请示一下手头上的难题怎么解决。”
福公公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见他急匆匆的往屋里闯,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有急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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