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书煜不是第一次看见卫桑柔在自己面前哭,却是头一回见她因为自责而掉眼泪,可他知道,她已经尽力了。身为相府千金,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今日她又是为自己吸取毒血,又是跟自己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一个名门淑女,还要她再多做些什么?
听见卫桑柔低泣的声音,柯书煜勉强支起身子去看她:“你怎么又哭了?”
卫桑柔赶紧擦去眼泪:“我没哭,风吹得眼睛疼。”
柯书煜知道她是在担惊受怕:“哭又怎么样?在自己夫君面前哭,不是很正常的吗?”
卫桑柔红着一双眼睛,有些吃惊又嗔怪他起来:“柯书煜,你要是我夫君,就不该在这会儿还取笑我。”
“是我食言,没有保护好你,该你笑我。”柯书煜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站起来。
卫桑柔本想扶着他,但好像不太管用,她就抬起他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头,让柯书煜能靠着自己的身体借力行走:“你慢点。”
柯书煜解释:“我没笑你,刚才我那是高兴。”
“什么时候了,你还觉得高兴?”
“旁人见不到你这般模样,只有我能看见,我还不高兴?”
卫桑柔破涕为笑,嗔了柯书煜一句:“你话真多。”
柯书煜抿着嘴鼓起腮帮子,表示自己的嘴已经牢牢闭上,此时此刻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卫桑柔笑出了声,仍旧小心翼翼地架着他:“你注意看路。”
两人这样互相支持着走了大半天,却依旧没见一个其他人的影子,倒是不知不觉下到了半山腰,发现前头有一间小小的茅屋,应是猎人入山打猎时住的屋子。
此时天色已晚,已经不太看得清山路,他们若是强行要下山,怕会遇到危险,所以只能在这里借宿了。
卫桑柔一手把着柯书煜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艰难地往茅屋挪,为总算是找到个落脚的地方而高兴。
待进了屋子,卫桑柔把柯书煜安置在床上,翻箱倒柜才找出一条毯子,她立即帮柯书煜披上,看他肩头一片血色,她的眉头不由皱到了一起。
“多亏你帮我吸出了毒血,不然我扛不到现在。”柯书煜握住卫桑柔的手,“你的手……”
柯书煜解下毯子就要披去卫桑柔身上,可卫桑柔不答应:“你受着伤,不能再受冻了。”
“我也忍心看着你受冻。”柯书煜把卫桑柔拉进怀里,用毯子同时裹住他们两个人,“先这样凑合,山里夜间冷得你不能想象,这样子好歹有我这个活暖炉能给你暖暖手。”
他紧紧搂着她,掌心裹着她的冰凉的手,看她此时安静地靠在自己怀中,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桑桑,你还觉得我们之间需要那封契约帛书吗?”
卫桑柔抬头去看他,眼底满是讶异和不解,她心底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却不知道为何不敢说出口,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成了笑话。
她的双眸里氤氲着薄薄的水雾,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他二十年的生命中,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他,令他莫名激动,有些情难自控。
他想靠近她越发急促的呼吸,想将她越来越快速的心跳声听得再清楚一些,想知道她此刻哽在喉口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想知道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感受到了某种情愫的生根发芽,不可抑制的滋长蔓延。
他的鼻息扑面而来,带着令她不知所措却无比欣喜的感觉,她第一次如此渴望贴近另一个人,将彼此的呼吸融在一处,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这难以克制的感情。
他的鼻尖轻抵住她的,惊得她浑身战栗,若不是又柯书煜抱着,她怕是已经坐不住。
即便狼狈不堪,怀里的娇躯依旧温软,柯书煜不禁收紧了手臂,让卫桑柔能更靠近自己一些,他也能离那馨香的女儿气再近一分。
耳边是卫桑柔短促的呼吸声,她的紧张让他也跟着有些轻颤,檀口朱唇只在咫尺,柯书煜觉得分毫间的距离竟是要耗费他巨大的勇气,他深怕自己有一点做得不好便委屈了她——
原来将人视作珍宝,竟是这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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