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
本是粗俗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却不仅不违和,反更添一丝爽朗肆意。
“内有前朝余孽未除,外有边关战乱不断,西北一带又在闹虫灾干旱……国师信口开河的本事,到是越来越在行了。”
语气平和,也无动怒。但到底是有一丝不痛快的。
国师便不说话了。
女子接着说,“王朝始定,正是百废待兴,皇上拎不清,你该多在旁边提点他……”
“陛下一向有自己的主张。
他的手指生得十分好看。指节修长分明,优雅拈着一枚黑子衬如雪中玉。
女子:“他主张个屁。”
国师适时选择沉默。
深知眼前这位大概在山中‘清修’(自闭)久了。又偏偏对朝中情况知情,放不下,又不能不放下,心有郁结一时难消罢了。
于是便听女子又道,“皇上正打算推行儒学?”
似疑问的语气。
又像在以平常心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推行儒学非是坏事,元君何故不悦?”
“简直是胡闹。”
他闻言唇角微扬似笑,没有接话。
“九黎人肖勇善战,信奉以杀止杀,同化于异族,岂非忘本?”女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罢了,不说了,左右与我没有干系。”
平淡了几分的语调。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隐晦情绪。
似原本有些在意的事情又在一瞬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呵……”
他似轻笑了一声,带着华丽的质感。他对清修女子的态度说不上恭敬,但也没有不恭敬,更像一种充斥着暗流却又平等的交谈。
“陛下若真不如元君所期,还有几位皇子殿下。”
女子拧眉落下一子。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子。
却将对方蓄势待发的暗著不动声色废掉。
到他了。
他却拈着一子迟迟未落。
“大皇子待人处事,各方面皆有王上风范;三皇子、五皇子最为王上所喜,各有凌云壮志;四皇兄才华优裕,广结人缘,在江湖中颇有盛名……皇子们皆有所长,元君当真无一人看得入眼?”
他落子于断点处自补。
女子微微挑眉,“老大秉性善良,行事到是正派;老三、老五年轻气盛,不成气候;至于老四虽天资聪颖,却太过散漫,与你一样常年不在京城……”
言语间白子落下,登时棋面局势两分。占据得利位置的白子隐隐有得势之象。
他“哎呀……”一声。声音似有惋惜,却又分明有风轻云淡的笑意。
女子只是笑着瞧了他一眼。
“国师似有心事?”
“来的路上,确实遇上一件在意的事情。
“哦?能让你在意的事情?”
“元君感兴趣?”
女子却又无意深究,“能让你感兴趣,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怎会?我一向以善待人……”
话未说完,却似有所觉。
他微微停下了要落子的动作。
“看来今日的云亭,非你我独享。”
薄唇间吐出的话语,磁性而悦耳,似幽暗之中的一丝醇醇酒香弥漫。
诱人而又暗藏危险。
……
寒山古亭,云烟浩渺。
只见一抹清影乘风伴雾而来。
一身浅蓝色罗汉衫似天水一色蓝,说不出的清新飘逸。在薄雾中濪濪清盈。她面容俏丽,不施粉黛,发如墨,肤如雪,钟灵秀丽。
——元华。
她拾级而上,步入亭中。
见亭中有一名模样清静的女子端坐。
石桌上有一盘棋,残局未尽。边上放置一鼎小小香炉,余烟袅袅。
“来时不知此地已有主人……晚辈打扰了。”
在来之前元华是真不知亭中有人。
在她不动声色打量女子的同时,女子微笑了一下也似在打量着她。并轻轻拔弄着瓮中白子,清脆的碰撞声,一时间似乎成了亭中唯一的声音。
让人隐约觉得女子有一丝被打扰到的不霁。
却又仿佛只是错觉。
“不过是观中一处清静地,那有什么主人之说。”
一者清影如云光,清明。
一者纯朴似竹松,藏拙。
九黎人与中原人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除了身高之外,五官亦是,却又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那晚辈就叨扰了。”
元华说着施施然入坐。恰坐到了先前紫衣公子的位置,目光扫过棋局。
错落的数十枚棋子,纵横相交,黑白颜色分明,并无规律可言,仿佛是被随意摆放成那样子。
但若精于此道的人。
便能一眼看出其精妙之处。
元华似有了些兴趣道,“仙姑真有闲情雅致。”
清脆棋子声停了一下。
“你叫我什么?”
元华有些不明所以,“晚辈的称呼……是否有那里不妥”
女子似拧了拧眉,“罢了,没有不妥,你便叫着。”有一丝勉为其难的口气。
又瞧元华似有兴趣的样子。
“小姑娘会下棋?”
“若不嫌弃,愿意一试。”
女子闻言挑眉,来了一丝兴趣,“小姑娘,请。”到没了先前的那一丝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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