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安静下来，沐云瑶看向守候在一旁的宫女，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去。
两名宫女神色迟疑：“郡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们两人可以代劳。”
沐云瑶坐到一旁，听到这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你们两人是珍妃娘娘派过来伺候的？珍妃娘娘就是这样教导你们规矩的吗？连主子的话都可以不听？”
“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就安安生生的退下去，也省得我将你们两个人遣送回珍妃身边。”
“是。”两名宫女迟疑的看了一眼晋王，可惜他目不能视，接收不到两人的眼神。
钺王走到床边，看向一脸苍白的晋王，眼神中说情绪冷漠。
晋王抬起头，眼神对着钺王的方向：“是四弟吗？”
“三皇兄连我的脚步声也听得出来？”“我能够分辨得出云瑶的脚步声，现在大殿之中只有我们三人，除了她便是你了。以前眼睛好好的时候并不觉得，现在双眼无法视物，心中倒是格外的清明，我感觉四弟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寒刃，冷芒流转、
吹毛断发，真不知道以前为何总会下意识的忽略你。”
钺王声音清冷：“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知道眼睛最会骗人。”
“是啊，眼睛最会骗人。”晋王唇角带笑，笑意温润无暇，“云瑶将宫女都遣退下去，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晋王殿下恐怕不知道，这次中毒之后，因为你头部有淤血凝滞不散，即便是用金针帮你疏通了穴位，眼部的毒素也没有清理干净，也就是说，你的眼睛再无复原的可能了。”晋王呼吸一窒，面上的笑意僵硬了片刻，而后缓缓地恢复如常：“这样啊，还真是可惜，我预想过今后的很多结局，甚至想过争夺皇位失败，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却从没料想到，竟然会一生与黑暗为伍。
”
“善恶到头终有报，晋王殿下应该早想明白的。”晋王将头转向沐云瑶的方向：“云瑶，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瞎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如此恨我的原因？当初，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曾经听信过苏家的谗言，支持苏家人一段时间，但后来知晓了
你是皇姑姑的外孙女，就再也没有对你动过手，你不应该如此恨我才是。”沐云瑶垂下眼眸，鸦羽似的睫毛遮挡住黑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晋王殿下就当这是因果报应。我倒是佩服你，明知道我对你心存恨意，还敢让我来照顾，难不成你以为，有了皇上的命令，我就没
有办法对你动手了？”“父皇的手段可谓是手眼通天，你若是对我动手，他一定会查到。再者说，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你和四弟应该不屑于动手了？你恨我，所以才更想让我活得久一些，多受一些折磨，相对而言，如
果让大皇兄找到机会，他势必会斩草除根。”沐云瑶和钺王对视一眼，哂笑一声：“晋王殿下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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