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肖皇后也不与她计较这些,径自言道:“本宫将之前所盘算的那些,给谢首辅说了。可他非但未答应,还拿这些年枉死的皇子之事要挟本宫!那个人,早已查明了一切,却什么都不说,本宫当真是猜不透他打的什么算盘。”
听完这话,映芝刚好将最后一缕发丝梳顺,认真想了想后,抬头道:“娘娘,这些年出生或未出生的皇嗣,因咱们而陨的没有十个,也有□□。既然那个人查实了这些,那咱们的路也没得选了。”
肖皇后蓦地转过头,与映芝直接对视,双眸圆睁,眉头蹙起:“你是说……”
“娘娘,这些年数位皇子死于非命,皇上虽因畏惧首辅大人的强权而百般隐忍,但也因此生了反骨,开始笼络起朝臣来,甚至数次企图重夺大权!对待手握重兵与东西两厂锦衣卫的谢首辅,皇上尚会如此,若是有一日知道这些事为娘娘所为,又当如何?或此事不彻底解决,早晚咱们也是一死。而且这么大的罪名压下来,不是一两条命可以平息圣怒的。只怕到时您的娘家也会受此牵连。”
肖皇后起身,绕过椅子往外走了两步,眼神张惶的四下里看了看,似在做个极艰难的决定。最后她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那个人可是谢正卿!”
“娘娘,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是血肉之躯。”说着,映芝跟上前去,身子稍倾,声量极低,半附耳状说道:“趁现在尚能暗杀,即便不成,他树敌众多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可若现在不动手,一但等到他要计较那些事了,咱们便如篝火上架烤的羔羊,再无反抗之力!”
一声重重的叹息后,肖皇后咽了咽,细眯着双眼看映芝:“谢正卿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就算是本宫愿意拼上这一回,可去哪里雇佣那么多高手?戊京到处都是锦衣卫!”
“娘娘,在戊京自然是动不了他,但出了戊京可就未必了。听说上回汪萼大人便是在城郊动的手,险些成功!庆怀王与汪大人未做成的事,娘娘未必不行。其实历史上就有不少大人物皆死在了女人手里,因的便是他们从未将女人视作对手。轻敌,才是致命所在。”
“哼,”肖皇后略显轻蔑的嗤笑一声:“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难不成你还有法子将当朝首辅支出戊京去?”
“奴婢有。”
肖皇后正眼望向映芝,却见她眼底泛着异常笃定的精光。
***
晨光旭旭,苏府的朱漆大门敞开,负责一早去采买新鲜蔬果的霜梅,正挎着竹筐欲去赶早集。
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一见门开,便迎了上去,并着一脸急切:“姑娘,前些日子你家小姐来我们府上打探苏大人在冀洲的情形,我们老爷昨晚刚得了冀洲那边儿传来的消息,都写在这封信上了。”
说罢,小厮扭头就走。霜梅站在原地唤了两声想要问清楚是哪家的老爷,那小厮却根本未再驻足,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霜梅拿着信笺看了看,封上只写了个苏妁启,却无署名。略思片刻,霜梅还是转身回府,先去送信。
这个时辰苏妁才堪堪起寝,霜梅推开门时她刚净完面,正拿棉巾擦拭手上水渍。
“怎么了霜梅?”见她连门不敲,行为反常,苏妁禁不住纳闷的看着霜梅。
霜梅则将信递给苏妁,略显焦急:“小姐,刚刚我一出门就遇到个来送信的小厮,说是小姐之前透过他们府上打探老爷在冀洲的近况,昨晚他们刚得了消息,便送来此信。”
先前还纳闷紧蹙的眉头一下舒展开,苏妁带着几丝兴奋将那信匆匆折开,既而仔细过目。
只是看着看着,她脸上的那抹兴奋之色便渐渐逝去,转而被惊恐取代!
“怎么了,小姐?”霜梅见这表情就怕,知道定是信里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两串泪珠自苏妁眼眶中滚落,她声音颤颤道:“我爹出事了……”
苏妁只觉一阵腿软,向后倒退了几步瘫坐在床上,她想要告诉霜梅发生了何事,以便有个人可以告诉她眼下该做些什么!可她却处于极致的惶惶中难以张口,最后只抖着手将那张信纸递给霜梅,让霜梅自己看。
接过那信时,霜梅心中已有了最坏的猜测,故而在看到“暴·乱”、“被掳”、“撕票”几个强烈可怕的字眼时,她尚算冷静。
“小姐,这信封与信纸皆未署名,先前那个送信的小厮也有些奇怪,无法断定这信的真假。”霜梅清醒的分析着,并仔细又检查了番那信封信纸,想找出些蛛丝马迹。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糖,很快就来了~
二更在22点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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