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卿笑着为苏妁添了些新茶,又将倒好的热杯递至她手中让她暖手,并道:“行了,别看了。我是邀你来陪我品茗的,不是来看别的男子游水的。”
褚玉苑是谢正卿寻来放松的地方,故而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里的下人一部分是从宫里调来的,他们自不敢对外乱说。还有一部分是从民间雇来的,这种便只留在不起眼儿的地方用,也不会告知他们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那个家丁便是其中之一,他不知谢正卿的真实身份,自也不知苏妁的身份。故而先前为苏妁带路时,才动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谢正卿坐于高处,这一幕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只是苏妁却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人不过就是为客带路时跌了一跤,又没有犯什么大错,别再罚他了好不好?”苏妁试着为那人求情,她只知那人方才扶了她一把,救了她一次。
谢正卿虽想跟苏妁解释先前的事,却又最喜看她撒娇讨好他的模样,故而矜着不答,只为自己继续添茶。
苏妁从他手里夺下那提梁壶,为他倒满,又主动端起那杯茶往他手里递去,极尽讨好之能事:“下人也是人,首辅大人不是向来最赏罚分明么?”
谢正卿笑着去接那杯茶,只是手碰在了茶杯上却又没握住,而是顺着那茶杯握住了苏妁的手,然后透过她的手将那杯茶送至自己唇边,缓缓饮下。这暧昧举动,苏妁虽觉别扭,却也没拒绝。
饮完了茶,谢正卿才发善心似的将实情告之于她:“先前你跌的那一跤,是那人故意绊的。为的便是拉扶于你,占些手上便宜。你倒好,反过来还为这等讹赖货色求情!”
苏妁脸上怔了怔,心忖着难怪先前脚下跌的莫名其妙!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凝着谢正卿:“那他方才摔的那一跤是你……”
谢正卿笑笑不答,只是信手捏起案上碟子里的一粒花生米,然后朝着高台下弹去!接着便见那池子里掀起一朵水花,同时“哎哟”一声。
噢,这下苏妁就明白了。不过她趴在栏围上向下看着那些亭子,那些树木……看着看着竟联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她恍然想起些什么。
蓦地,苏妁带着一脸委屈和羞愤的转回头,这才发现谢正卿不知何时已坐来了她身旁。
“那时我摔倒……”
不待苏妁这话问完,谢正卿便将嘴堵了过去!同时带着一句:“是我。”
一番长久的唇畔厮磨,直到谢正卿觉得苏妁没脾气了,才放开她,然后笑笑。奈何这无赖的笑容却看起来这般云淡风清。
“你若不解气,就再丢回来。”说着,谢正卿从碟子里捻起一粒花生米,交到苏妁手里。
苏妁正觉憋气,明知自己那点儿力道也做不成什么,却还是发狠的朝谢正卿身上丢去!谢正卿稍一仰头,便将那粒花生咬住,边暧昧的凝着苏妁,边动作缓慢的将那粒花生米咬碎。
“夫人喂的,格外香。”
苏妁娇嗔道:“谁是你夫人!”
“再过两个月,妁儿便是了。”说着,谢正卿将苏妁重又搂回怀里,不再气她,只轻抚她的玉背。
如今想起那些过往,苏妁倒也并非真生气,细思之下反倒觉得极为有趣。不由得笑了笑,她又问道:“对了,苏婵的娘让我问问您,六日后的回门宴可有空赏光?”
谢正卿搂着她,嘴就趴在她的耳边,说话便如蚊虫叮咬一般的痒:“回门宴?不是早便回过了?”
伸手搓揉了下耳根儿,苏妁抬眸凝着他道:“大人是高居庙堂,才对民间习俗有所不知。三日是小回门,满月才是大回门,要正式宴客。且一般来说主婚之人亦要到场,而苏婵与杜公子因着是奉旨成婚,故而主婚之人便等同赐婚之人。”
“那你会去吗?”谢正卿的声音一如先前那般轻。
“自然会。”边应着,苏妁又忍不住伸手去揉搓下耳朵。谢正卿总是贴在她的耳畔轻语,每个字都让她极不舒服。
“那你希望我去吗?”
苏妁再次揉耳朵,有些不耐烦:“你爱去不去。”
“噢……”谢正卿应声之后,又故意往她耳朵里吹了一下。
这下就让苏妁更加难受了。之前他说话时弄的她痒,她以为他至少是无意的。可现下看来,完全就是在故意欺负她。
她想要挣脱开谢正卿的怀抱,这才发现他一双手早将她胳膊和身子钳得死死的。谢正卿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气,令她难受不已却又逃躲不开……
她终是受不来,哭笑不得的告饶道:“希望!我希望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2点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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