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杜晗禄之前的吩咐,灵儿这些日子不许出房间半步,不许让来客发现她的存在。故而此时卧房的门窗紧闭着,血腥味儿被持久的禁锢在这间小屋子里,散不出去。
看着斜躺在床上,痛的蜷缩起的灵儿,管家知道这真是出大事了!便吩咐丫鬟道:“你在这儿好好伺候着,我先是禀报少爷!”
“是。”丫鬟神色惶惶的应着。可待她颤颤巍巍走到床前时,看着灵儿难受至极的样子,却不知该如何伺候,只得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至杜晗禄卧房门口,叩了两下门,接着禀道:“少爷,出事了,灵儿姑娘出事了!”
杜晗禄脸色怔然,可苏婵却是毫不意外,冷静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少夫人,灵儿姑娘落红了!”管家急急回道。
听了这话,杜晗禄立马起身往外冲去。苏婵则依旧坐在茶案前,顾自斟满一杯,送至嘴边儿,细细品闻。
香,今日的茶都比往日的香。
这厢杜晗禄来到灵儿房门外,猛的一下将门推开,跑到床畔看着灵儿,不由得皱起眉头!鲜红的血染红了灵儿的裙摆,她身下全是血……
“孩子……孩子……”杜晗禄口中小声哀念了两句,泪便落了下来。这可是他爹娘期盼了已久的杜家骨血啊,怎的能就这么轻易没了。
床边伺候着的丫鬟听了这话也觉心寒,眼下大人能否保住尚且两说着,少爷眼里心里却只看得到孩子没了。
“少爷,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看看要紧!”丫鬟提醒道。
杜晗禄这才止了哭声,振作起来:“对,对,落红未必就是孩子没得救了!快!快去请大夫!”说着,他回头看管家。
管家脸上为难的讪了讪,小声提点道:“少爷,若是请大夫来,怕是灵儿姑娘的事就要遮不住了。”
这话让杜晗禄心中一凉,是啊,他怎么把这岔儿忘了。随后他挥了挥手示意作罢:“别请大夫了。”
“少爷,那灵儿姑娘……”一旁的丫鬟心中不平,话说了一半,还是顾及到自己的卑贱身份未敢再说下去。
杜晗禄坐在床沿儿上,转头看看虚弱的也逼近昏厥的灵儿,叹了声,转而冲着管家吩咐道:“找个人去药铺把情况给大夫说说,让他随便开两副补血的药先保命。”
说完这话,管家退下,杜晗禄见灵儿的眼角缓缓流下了两行泪。可见她再痛再虚弱,也还是有知觉的。她在怪他心狠,可他又能如何呢?说到底不过是个通房丫鬟。
起身,杜晗禄看着一直照顾灵儿的那个丫鬟,眸色渐狠:“她是如何出事的!”
丫鬟立马跪在地上,细细讲述起发作前的种种。毕竟她也不知是从哪个环节出的事。待她将细节一一讲完,杜晗禄眼睛细眯,在深思。
未几,他便命道:“去厨房,将灵儿今日用过的剩菜剩饭各取一些,带出去多找几个大夫给验验。”
丫鬟立马下去办。而杜晗禄也有些受不了这屋子里的刺鼻血腥味儿,先离了屋子,去了书房。
一个多时辰后,管家来书房禀报,说药已熬好送去给灵儿喝了。饭菜也验出是因着有刺红花的混入,才造成血崩。
既然业已证实乃是人为下药所至,不需查,他也可以断定是谁动的手!
杜晗禄怒瞪着一双眼,疾步走回卧房,“哐”一脚将门踹开!见苏婵还悠哉的坐在茶案前品茗,一副享受至极的惬意模样。
“贱人!竟敢对我杜家的种下手!”边骂着,杜晗禄就几步上前,一把夺过苏婵手中的茶杯怒摔在地上!那杯子登时碎成无数片儿……
接着他以右手虎口卡住苏婵的脖子,掐着她将她按倒在地!苏婵的脸憋的通红,似是全身的血皆倒灌于头部。
“相……公……不是我……”她艰难的发出些声音,只是这点儿声音却在杜晗禄的盛怒之下,毫无存在感。
“你这个毒妇!还敢狡辩!那刺红花你是如何下的我已查的清清楚楚!”说着,那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卡的苏婵完全呼吸不上来!
眼看着苏婵已临近断气儿,杜晗禄这才松了松。新婚燕尔,便是再气,他也不能闹出人命来,毕竟灵儿的身份本就是见不得光的。
苏婵则趁这个机会猛喘了两口。方才杜晗禄的话已然将她唬住,自知抵死不认已无用,便待气力稍一恢复,就急着推诿道:“那药……是姐姐给婵儿的……”
一听此事与苏妁有关,杜晗禄立马冷静了些许,并慢慢将手移开苏婵的脖子。却带着几分不置信的确认了遍:“你说什么?你说是苏妁让你害灵儿的?”
“咳咳咳~”佯作难受,苏婵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儿。这话她自不敢正面答,药是苏妁给的不假,但显然不是让她拿去害人妖妖的。故而苏婵也只敢将事实进行恶意拼凑,刻意引导杜晗禄去误会,却不敢明着将没的说成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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