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人一狼好不容易暂时和解,开阳一身衣袍已经破烂地不成样子,俊脸上还多了一道抓痕,一看就是被利爪挠的。
银狼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身水润光滑的毛乱糟糟的,隐约可见秃了一块。
一人一狼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服气。
这种打架的场面天枢已经习惯了,正准备出场当个和事佬,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下意识转头,就见院子那棵大榕树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道玄衣人影。
天枢脖子一凉,迈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给我等着,爷迟早薅光你的毛。”开阳咬牙切齿放狠话。
“嗷呜!”银狼划拉了一下爪子,气势如虹。
下一秒,一人一狼身体齐齐一僵,有杀气!
“这架打得不错!”清淡的男声幽幽响起,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玄衣青年,开阳方才还满脸凶狠的表情顿时一收,下意识扯出一个标准的露齿笑,由于表情转换太快,一时间有些扭曲,“王、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被大白咬屁股的时候。”清清淡淡的男声继续响起,开阳笑容一僵。
这么丢人的场面就不用说了。
殷玠缓步走到几人面前,清俊隽秀的眉眼间显出青年人独有的沉稳冷淡,只是脸色却有些苍白,与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相称,不经意的一瞥只让人觉得寒气迫人。
不说开阳,就连凶狠桀骜的银狼,在看见殷玠的时候都老实夹紧了尾巴。
就算是要打架,那也是要挑人的!
殷玠冷冷扫了貌似乖顺的一人一狼一眼,敲了敲桌子,“皮痒了?嗯?”
开阳身体抖了一下,疯狂摇头,“没,没有,我俩交流感情呢。”说着还不忘一脸哥俩儿好的搂住银狼的脖子,“老兄,你说是。”
银狼咧了咧嘴,转头就“唧”啃了开阳一口,力求用事实来证明关系铁着呢。
显然,殷玠对他们关系好坏不怎么感兴趣,掀了掀眼睑:“那正好,一起刷马桶也能有个伴。”
开阳:“???”
银狼:“!!!”
仿如一道晴天
霹雳,一人一狼脸上如出一辙的震惊,这不合常理!
殷玠冷着脸,没有理会那两个立马反目的“铁哥们儿”,看着桌上摆着的几个小蒸笼,皱了皱眉:“这东西哪儿来的?”
“隔壁邻居送的灌汤包。”天枢立马上前道,心中打鼓,硬着头皮道:“您要尝尝吗?”
殷玠摇头,“不了,你们吃。”
天枢松了一口气。
“王爷,您好些了吗?”看着殷玠有些苍白的脸庞,天枢担忧问。
“暂时死不了。”殷玠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这要求还真低!
有前车之鉴在,天枢不敢吱声,低眉顺眼做恭顺状。
殷玠也只是无事出来走一走,瞥了几个属下一眼,没说话,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等殷玠走了,天枢才舒了一口气,好险,差点他也要刷马桶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天晴,无风,正是开业的好时候。
天刚蒙蒙亮,容妤就带着红豆去了酒楼,团哥儿醒的自然没有这么早,但不放心将他一个人放在家,容妤胡乱将他裹了裹,一同带去了酒楼。
“容娘子,今儿就开张了?”见容妤过来,早就起来忙活的隔壁卖面的刘婶笑着打招呼。
由于容妤这几天一直在往这边跑,左右街坊都知道,酒楼租客又换人了,眼下掌柜的是一位姓容的美貌小娘子。
“哟,怎么把团哥儿也带来了?”见到趴在容妤肩头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娃娃,刘婶不由得问。
“家里没人照顾,只能带着了。”容妤笑道。
刘婶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
她也知道,这容小娘子虽然貌美,运道却不怎么好,小小年纪竟成了寡妇,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孤儿寡母的谋生实在是不易,以后能帮衬的还是得帮衬帮衬。
简单的打了招呼,容妤就进了店。
见她进来,早已经忙活起来的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赶紧打招呼,“掌柜的,您来了?”
容妤点头,见店里打扫的十分干净,不由得笑道:“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一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妇人从后厨走了出来,忙道:“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这一老一少都是原先酒楼里帮忙的人,一朝
换了老板,两人没了谋生的去处还在发愁,后来听这位新掌柜问她们要不要留下,忙不迭就一口答应了。
眼下换了掌柜,两人恨不得铆足了劲儿表现自己,也不辜负那一月三百文的工钱,更不用说眼下只用干半天活,这可是难得的轻松事儿。
见两人恭恭敬敬的样子,容妤笑了笑,将怀里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团子递给红豆,让她带去安置。
这也是这酒楼很得她心意的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楼上的房间她稍微布置了一下,就算是晚上留在这儿过夜也是使得的。
二楼是雅间,她由于暂时只打算弄早点试水,也就还没对外开放,不过就一楼大堂也够容纳二三十个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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