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甘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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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身子一颤,随后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在沈谣小声惊呼中撬开了她的贝齿,灵活的舌头一下子钻了进去,肆虐般夺去她口中甘甜。

沈谣身子软软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小手攥着他的肩膀想推开,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回应。

他吮着她的,痒痒的麻麻的,尽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沈谣无意识的轻溢出了声,此时此刻这种声音听在顾宴耳里简直是犯罪,他粗重的喘息着,失了魂般抓住沈谣的肩膀,任那丝滑的衣裳一点点向下。

肌肤雪白细腻,精致的锁骨随着沈谣呼吸起伏,单纯与初见妩媚视觉冲击看的顾宴眼色一暗。

他闷哼了一声,大掌继续探索,探到沈谣腰间,凝脂般的娇嫩触感让他身体不断传来酥麻的感觉,他就快要抵不住那股子充血的怪异感觉。

顾宴还想继续时,沈谣似是察觉到了危险,小手推着他,拼命躲着。

他不再乱动,只紧紧搂着她,试图平缓着心里那股邪火。

数不清过了多久,顾宴松开她,沈谣已经整个人摊在他怀里,她唇瓣微张,艰难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宴低头看着她殷红似血,已经肿了的唇瓣,笑的肆意又满足。

沈谣拿手抹了抹肿烫的唇,忿忿的瞪着他:“混蛋!”

顾宴舔唇笑,眸里的□□散了些,一本正经:“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说完,他故意凑近了些,沈谣立刻挪了老远,他轻笑:“何况,这才哪到哪?”

窗外,苏公公站在烈日下,晒的冒油,世子妃进去那样久,他实在是忍不住催了句:“娘娘,还在么?”

沈谣如蒙大赦,她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进宫。她稍整理整理衣衫,随后匆匆道:“我去热一下药。”

汤药一直在炉子上温着,沈谣拿汤匙盛了一小碗端进了屋。

顾宴好整以暇的坐着,还不等他开口,沈谣就乖巧的喂上了药。

他问:“学乖了?”

沈谣低垂的睫毛轻颤着,手臂轻抬着又喂了一口:“喝药的时候不要说话,容易呛到。”

顾宴“哦”了声,抬眉笑:“你用嘴喂就不会呛到了。”

这话是他故意说的,果不其然,他看见沈谣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渐渐的脸颊也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衬得右眼下的小痣越发明亮。

沈谣眼眸莹润,瞪了他一眼:“你还喝不喝药啦。”

顾宴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狭长的眸黑的发亮。

喂好了药后,沈谣把药碗放到一旁,冲他莞尔:“夫君,我傍晚就能回来,你想想晚上想吃什么菜,我回来做饭。”

顾宴餍足后,眼皮阖着,撵客般:“去去,啰嗦。”

沈谣见他精神很好的样子,也才有些放心。

顾宴是个病人,虽然爱欺负她,可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本质还是虚弱的很。何况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多多少少也有因为她成分。

“呼……”沈谣不再犹豫,打算快去快回,要赶在太阳落山下到家。

顾宴看她站正,稍捋了捋衣裳,随后挺直脊背朝屋外走,作态不像是只会跟他哭鼻子的小姑娘,仿佛长大了不少。

沈谣坐上了宫里的马车,顺着平坦的青石板,一路向宫里行驶。

到了宫门口,苏公公领着沈谣从侧门进入。

“世子妃娘娘,这皇后娘娘的凤华宫就走前头了。”

沈谣远远望去,这是皇宫的东侧,朱漆红墙,琉璃金瓦,几颗百年的宫墙柳探出了墙梢,微风徐徐吹过,披着日光,树影跳跃斑驳。

满院岁月静好的光景。

苏公公把沈谣送到了凤华宫门前,掌事姑姑兰若接引着她进殿。

殿中熏着淡淡的檀香,榻上的娘娘面容婉约高贵,仪态落落大方,着了身宽大华美的明黄宫装,凤冠旁插着一根金灿灿的九转叠凤钗,静静的端坐在那儿,仿佛年画般里神仙娘子,耀目好看。

沈谣规矩的行了命妇拜见的大礼。

许皇后抬手免礼,示意她做跟前,美眸静静看着她:“坐近些,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沈谣依言坐在她下边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哪处失了礼。

许皇后见她拘谨,不免笑了,声音悠悠:“这是偏殿,你不必拘礼。”

沈谣答:“是,娘娘。”

许皇后捻起一粒葡萄,放在手中把玩,心有感慨道:“早听说阿宴这孩子娶妻了,不想竟是这么个温婉漂亮的小姑娘,他很有福气啊。”

沈谣微微笑着算是回应。

皇室的纠葛不是她能掺和进来的,眼前皇后语气和善,看着像一个宽厚贤良的长辈在和小辈话家常,可她是真心看重顾宴吗?顾宴的母妃和皇后也算是共侍一夫,看官家对顾宴的态度就可知他母妃深得宠爱。皇后娘娘都不会吃醋吗?

可想而知,眼前许皇后的和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许皇后朱唇咬开葡萄,碧绿的晶莹漾开在唇间,沈谣急忙拿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许皇后接过,赞赏的看着她:“很懂规矩,是个好孩子。你这懂事的样子,倒让我想起阿宴的亲娘。”

沈谣很少听顾宴提起他娘,倒是有些好奇。

她轻声道:“皇后娘娘也见过世子的母妃吗?”

许皇后摇头:“他母亲不是什么嫔妃,而是一个民间女子。当初官家去韶山游玩,带回来个沈贵人,也就是如今的沈贵妃,本宫以为官家是真心疼爱她。可后来,官家每月都要去韶山一次,一待便是好多天,我便知道,是有更让官家心动的女子出现了。”

沈谣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许皇后眼眸划过一抹复杂的光亮:“后来那女子便有了阿宴,我便和官家提议接进宫养着,也给她个名分,不能总是这么流落在外,毕竟阿宴是官家的血脉。只可惜绾月啊,她没这个福气。”

沈谣心知,后来顾宴的娘就死了,顾宴说是官家杀了她,可从许皇后的描述里,官家那么爱顾宴的娘,怎么会亲手杀了她呢?

许皇后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眉眼有些疲惫:“本宫乏了,你退下。”

沈谣点头,起身行礼告退。

她走后,掌事宫女兰若上前服侍,她轻轻按着许皇后的太阳穴,劝道:“娘娘,您何必跟一个黄毛丫头说这些呢,徒惹您不痛快。”

许皇后眼眸凝了凝:“阿宴跟官家闹翻了,官家都能赏他夫人三品诰命,当真是爱屋及乌的紧。我看见沈谣,就能联想到绾月和顾宴这两个不该出现的人。”

兰若端了杯温水,担心的看着许皇后的身子:“娘娘,快喝口水顺顺气,别想了。”

许皇后咳了两声,这是很多年前她在韶山那个雨夜落下的病。

她虚弱的喘着,光华流转的眸也黯了几分:“绾月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我比不过,如今她死在了官家最爱她的时候,我更比不过了。”

想到这儿,许皇后眼里满是怨憎,与方才端正和善的模样不同,她打翻了手里的杯子,恨恨道:“我陪了官家二十年,二十年呢,竟然不如一个死人,呵……”

兰若知道皇后心病犯了,急忙冲外面喊:“太医,传太医!”

出了凤华宫后,时辰尚早,沈谣顺着影壁朝宫门走,她想着一会儿去街上买点零嘴,生病的人吃点甜食心情还能好些。

顾宴心情好了就不会像昨晚还有今天那样奇怪了。

沈谣眼眸清亮,想起那绵密柔软的吻,她轻抒了口气,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免得他又不正常起来。

走着走着,沈谣渐渐觉得眼前的景色很熟悉,茂盛的香樟树,澄澈的湖泊,她一共才进宫两次,怎么可能对宫里的景色这般熟悉……

沈谣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上次入宫发现荣太妃偷情的地方。

她抬头,眼神凝重,前头便是月梧宫。

再回神,方才引领她的小太监也不知何处去,早就没了影子。

糟了,中计了!

沈谣即刻掉头往回走,可她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一截绯红色的裙摆,紧接着她睁大了眼睛,树林里荣太妃被宫人搀扶着缓缓走出来,随行跟着的除了宫女太监,还有几个穿着市井衣裳的壮汉。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那些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就浑身不舒服,极其不舒服。

荣太妃似乎很满意沈谣惊惶害怕的样子,她不疾不缓的朝前走,笑容慈祥和善:“小姑娘,是不是很意外本太妃会在这等你啊?”

沈谣下意识后退两步,强撑着心慌跟她说话:“太妃好兴致。”

她飞快的环视四周,刻意抬高了声音:“太妃还不认识沈谣,我是平亲王府的世子妃,得官家获封三品诰命夫人,今日特地进宫向皇宫娘娘谢恩。”

她特地提了自己的身份和谢恩一事,就想让荣太妃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命妇,又是进宫谢恩,若是出事了,可不好交代。

荣太妃见沈谣不敬,顿时也不打算再装下去。

她眼里不屑,冷笑了声:“世子妃又如何,你是在吓唬本太妃么?若不是先帝突然驾崩,这汴京城还轮不到德成和憬帝那对母子当家做主。”

沈谣凝着她,心里飞快的想着怎么逃跑。

荣太妃以为她怕了,手轻抚着发髻上的金钗,满脸不屑:“怪就怪你那日不该看见本宫的事,你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本宫就替你管,让你知道什么是该看见的,什么是不该看见的。”

事已至此,荣太妃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沈谣见她如此大胆,定什么做足准备来的。

眼下看,拖延时间是不可能了,这地方偏远僻静,又在月梧宫的所辖范围内,必定都是荣太妃的人。

沈谣看了眼身旁的碧湖,湖对岸好像有来来回回的宫人走着,只是隔得太远,眼下这边发生的事儿那边浑然不见。

她会游泳,可这湖太大,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沈谣心里正盘算着,荣太妃那边一声令下,那几个壮汉脸上挂着□□朝她逼近。

他们生的高大肥胖,多半脸上都有刀疤,走路时身上的肉跟着颤,苍蝇大小眼冒着□□的精光,仿佛泔水桶里的荤油,油腻让人反胃。

荣太妃呵斥着:“还不快上,这可是我们汴京城的大美人,身体娇弱的紧,我要你们把她身上所有的洞都给我填上。”

听了这等□□之词,大汉们更是按捺不住,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沈谣。

肌肤雪白,腰身盈盈一握,一张一合的唇瓣娇艳欲滴,若是叫起来,岂不是把喉咙都要喊破,这等尤物若是享用起来该是多么的销魂啊!

有荣太妃保着,壮汉们即使知道沈谣身份不凡,也放心大胆。

其中一个顺势扑了过去,沈谣尖叫着朝侧面躲开。

可奈何不住好几个大汉将她团团围住,很快沈谣被攥住了手腕。

恶心的触感令她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沈谣心神一颤,若她再犹豫下去怕是只有咬舌自尽的份了。

沈谣飞快的,用尽全力死死踩着抓他手腕的大汉,突如其来的疼痛令那大汉松开了手,随后沈谣拼命的朝湖边跑,然后纵身一跃。

娇小的身影一下子淹没在湖里。

大汉们连她的裙摆都没抓住,一时间面面相觑。

荣太妃脸色一凝,快步走到湖边,看着碧绿的水面惊起圈圈涟漪后又归于平静,顿时气得咬牙:“废物,要你们进宫干什么吃的。来人,带下去打棍子!”

“太妃饶命,太妃饶命啊!”

掌事宫女莹若劝道:“太妃,别动气。这绿湖水域广阔,若想凭借她一个小女子的体力游到对岸简直是白日做梦。您放心,她必定会成为这湖里的一具尸体。”

荣太妃面有不甘,这死丫头撞见了她和钱郎偷情之事,若不除日后必留后患。可如今她沉入湖底,也不好再去追。

半晌,她也只得拂袖作罢。

水下,沈谣强忍着闭气艰难的朝前游着。

本打算等荣太妃走后,她再悄悄上岸,可她在水下观察良久,荣太妃一行纹丝不动。

终于,沈谣再闭不了气,覆上了水面,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柔顺的黑发浮在碧波里,虽然已经是四月的天气,但是湖水还是刺骨冰凉。

沈谣抹了把脸上的水,隐隐觉得脚踝那里不舒服,可她顾不上那么多。

深吸了一口气,她再度开始游。

游至一大半,沈谣蹙眉,脚下抽搐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她知道是脚抽筋了,这可是大忌。

她缓缓的抬着右脚,轻轻按着,可这个动静迫使她很快就沉了下去,柔软的长发和藻荇相互缠绕在了一起,沈谣想去拨弄开,可脚下痛苦钻心般传来,她渐渐耗光了体力,沉了下去。

素白的手腕被尖石划破,鲜血与湖水渐渐融为一体,本来发黑的藻荇竟隐隐透着鲜亮的碧色。

不远处,一座华美大气的船舫缓缓行过。

把头的太监皱眉,随后掀开帘子恭敬道:“殿下,前方水里好像有人,要不要救?”

坐上的女子头戴珠冠,精致的面容雪般白皙,明艳的红唇轻轻吐了句:“救。”

……

沈谣再醒来后觉得周身很温暖,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颤着,她睁开了眼睛,入眼处银顶金帐,处处彰显着繁华。

她动了动手想坐起来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蓦然就想起在湖里意识涣散时的疼。

脚抽筋,头发和水草缠在一起,好像手腕也被石头划破了……

这是她脑海里最后的记忆。

沈谣正想着,殿里传来一阵鞋履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由远及近,她嗅了嗅,是鹅梨帐中香的味道。

福宁长公主坐在对面的贵妃榻上,半掀着眼皮,声音冷淡:“醒了就别装了。”

沈谣听见她说话顾不得疼急忙坐起来,这一坐,她眼里微微震撼。

若说许皇后已经算是她那个年纪里的佼佼者了,却也比不上眼前这位女子分毫。

宝石青如意纹宫装,点翠鸳鸯发冠,妆容精致,面赛芙蓉,耀如春华,仿佛是天上的神仙娘子。

沈谣直直的盯了许久,总感觉在梦里见过她,可一时间又记不清。

一旁的掌事宫女莺莺咳了声。

沈谣这才意识自己失礼,急忙下地作揖:“不知是哪位贵人,沈谣感激娘娘救命之恩。”

说完,她站直身子,虚弱苍白的小脸挂着浅浅笑意,发自内心的喟叹:“娘娘真好看。”

一旁的掌事宫女莺莺纠正:“这是福宁长公主,哪是什么娘娘,宫里的娘娘能有我们殿下生的好看。”

福宁没说话,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沈谣,美艳的眸子带着探究。

沈谣眼眸一滞,福宁长公主?

若她没记错,在那梦里的尾声,这位汴京城唯一的长公主年纪轻轻就薨了。

好像是,好像是憬元八年秋。

她有些心惊,现在是憬元七年春末。

若梦里的事都会一一应验,岂非长公主的寿命只有一年了?

福宁垂眼,拨弄着一旁赤金小勺,声音明艳:“你不必认识本宫,你只需要知道本宫是阿宴的姑姑。”

沈谣对于救了她的恩人,心中满是感激,再次行礼:“姑姑。”

福宁本还一本正经的坐着,听她这话顿时奓毛,漂亮的凤眸喷火一般:“谁是你姑姑,我可没认你这个侄媳妇。”

她心里恼怒,说不是阿宴上次来说娶了个媳妇,他很喜欢。嘱咐若沈谣进宫,要多加庇护,守得性命,她才懒得管。

烂到湖里都没人管!臭了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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