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红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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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后,有了方才傍晚间的折腾,两人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几乎日上三竿,沈谣才醒过来,她下床洗漱时,阮姑正端着早膳进来,见她醒了,淡淡笑着:“娘娘今天气色真好。”

阮姑备着清淡的粥,睡了一觉后沈谣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很快就把碗里的粥全部喝完。

“娘娘多吃一些补补。”阮姑见她有食欲,又给她盛了碗。

沈谣浅浅笑:“这个粥咸度适中,很好喝。”

阮姑抿唇乐:“这是世子一早亲自熬煮的,天不亮他就进了厨房,到鱼肚白的时候才走呢。奴婢瞧着,世子对娘娘可真是好。”

“这样呀。”一抹恬然的霞色悄悄浮现在她脸颊两侧,沈谣垂眼笑,这人何时会煮粥了。

“对了,姑姑。”沈谣放下手里银汤匙,顿了顿:“待会儿你去打听打听,沈兰今天都会去哪里,咱们且去撞个偶遇。”

她看向桌上锦盒里那支名贵的簪子,顾宴要她把这个簪子送给沈兰,自有她的意图,那么自己照做便是了。

阮姑得话,便出去打听了。

沈谣回里间梳妆更衣,暑气炎热,她挑了件质地轻薄的桃粉色笼纱罗裙,烟烟袅袅的柳叶眉似蹙非蹙,纤长莹睫下,杏眸乌黑柔软,她又在妆奁里捡了一对同色系的耳坠。

温柔的颜色,在这夏日里增添了一分耀目清新之态。

阮姑脚程快,匆匆进了屋后便看见屏风后的女子,软腰盈握,气态轻盈,一颦一笑皆是绝色、

她愣住了神,有那么一瞬,她仿佛觉得那是姑娘。

阮姑垂了下眼,姑娘仙逝多年了,怕是老糊涂了。

她清了清嗓子:“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沈兰上午要去给沈贵妃请安,这会儿应该正要往贵妃娘娘宫里去呢。”

沈谣掠过屏风,指了指那锦盒:“那咱们走。”

两人出了永宁殿,穿过游廊,一路朝西边走去,路过拱桥,沈谣瞧见了永宁殿后那一座庞然的主殿,周遭比它稍矮的楼宇星星环月般散落在周围,呈烘托臣服之势。

沈谣指了指:“那便是东宫?”

阮姑点头:“是了,这些年这座宫一直空着呢。”

沈谣眼波顺着微风晃了晃,便是这样一个地方,让所有人争得头破血流。她想,若是顾宴的亲娘还活着,也一定不愿他去那宫里住着。

比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太子之位,母亲只希望孩子能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她摇了摇头,显然事态不会像她们想的那样发展。罢了,她只要坚定不移的跟着他就好。

为图把握,沈谣二人走的小径,她们一路穿过莲池,来到一处假山下。她抿唇,不远处沈兰和一个婢子正不紧不慢的走着,显然是去请安的。

沈谣和阮姑相视一笑,现在她们只要走上去装作无意间碰见就可以了。

她正要抬步,却感觉后背一沉,沈谣身子惊了下,那力气醇厚,定是男人的手。

她屏住呼吸,有一瞬的惊惶。

这个时候,这么隐蔽的地方,会是谁?

来人不明,沈谣不敢轻举妄动,她手扶着一旁假山凸出的尖缘上,指节微微用力,想取一块放在掌心自保。

随后她便听见一道颇为熟悉却令她厌烦不已的声音:“真是不巧,在这里碰见你。”

听到声音,沈谣不得不转身,回头一瞬间对上那道戏谑的眸子,她不禁蹙起了眉,心中烦闷不已。

怎么又碰见他了?

这皇宫这么小么?走哪都能遇到他!

顾阳序站在她三步远,负手而立,月白色衣袂随风浮动,儒雅的脸庞噙着笑,那一对锐利的目光却带着审视。

沈谣压下心头气闷,冲他福了福:“二皇子安。”

身旁的阮姑也规矩的行了个礼。

顾阳序垂眼盯着她,声音带着探究:“此界地处偏僻,你在这里做什么?”

真是有病。前几天方还伙同沈兰一起为难她,现在又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

沈谣眼中隐隐不悦,脊背僵直,不卑不亢答:“这皇宫这么大,沈谣为何不可在此,二皇子前日还说不想看见沈谣,怎么今日不怕沈谣脏了你的眼?”

顾阳序的目光落在阮姑挎间的锦盒上,浑然不在意她方才说了什么,问道:“盒子里是什么,打开。”

阮姑惊的退后一步。

沈谣抬眼,袖袍里的手下意识抖了下,她佯装镇定:“沈谣是有夫之妇,殿下觉得您过问我的东西,合适么?”

她越是推拒,顾阳序就越是怀疑。

他上前一步,低音胁迫:“侍卫就在我身后,别逼我动手,今儿这盒子你打也是打,不打也是打,自己看着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谣下意识看向不远处道上的沈兰,见她背影隐隐有拐走之势,心里更是焦急。

顾阳序环着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装:“不说清楚了,今儿别想离开。”

沈谣低垂着眉眼,还想跟他僵持,可再僵持下去,沈兰都快到了沈贵妃宫里了。她仰头瞪着她,几乎是咬牙:“姑姑,把盒子打开。”

锦盒里分了两层,面上是一碗清甜可口的绿豆甜酪。

沈谣眉眼微动略显羞赧:“我要去给夫君送甜汤,这下二皇子可满意了?”

怎么是碗冰酪?顾阳序皱起了眉。

沈谣笑笑,声音若细听便可听出揶揄:“夫君公务繁忙,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在旁稍作关怀。这样的闺阁之事二皇子也要窥探,阻拦,我不竟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这番妥帖的语气下来,顾阳序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可不怎的,他看着那碗冰酪,心里竟没来由的烦躁,不过是办个公务,还需要这等小女儿家的东西?

他这个弟弟可真是越活越回旋。

他目光沉了沉,依旧不打算放过:“打开第二层。”

沈谣眼色一僵,他怎么这么闲?!

第二层面色是一层薄纱,隐约可见底下首饰的斑斓昳丽。

顾阳序挑眉:“掀开那层帘子。”

沈谣眼里真真是恼怒了起来,她指着那锦盒问:“殿下不分青红皂白拦住我,我依了,殿下非要看锦盒里的东西,我也照做了。”

她上前一步,漂亮的杏眸湿漉漉的:“就因为殿下和我有私怨,就一定这样不依不饶么?”

顾阳序呼吸一滞,似是没想到竟快要把她惹哭了。半晌,他冷笑了声,这女人在这装什么无辜,抢兰儿步摇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柔弱。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嘲讽道:“在本殿下面前玩纯情这套没有用,不是什么人都像兰儿那般柔弱善良,你这个女人骗骗顾宴还行,可骗不了我。”

沈谣气得太阳穴隐隐发晕,她又偏头看了眼沈兰,她的背影早就消失在影壁下,已经上桥了。可实在不能耽误了,她掀开帘子,拿起那支簪子,信誓旦旦道:“那日和沈兰妹妹闹了不愉快,今日便去拿簪子赔罪,殿下可满意?”

顾阳序一怔,眸光顿时幽深了下来,他盯着那簪子久久不松神,甚至眼里带着怀念和爱怜。

沈谣对他这反应嗤之以鼻,顾宴曾说这个簪子是顾阳序亡妻赠予的,看似他现在沉浸在缅怀情绪里,可也不还是明日就要纳侧妃了。

男人,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沈谣见他神色茫然,不再耽搁,把簪子放回去后冲他又福了福:“告辞。”

直到那抹娇粉色的裙裾消失在视线里,顾阳序才回过神。

他阴沉似水的看着沈谣去追逐沈兰的背影,眼里莫名的有些烦躁,她这么恶毒的女人竟然会这么好心去给兰儿道歉?

那簪子是阿宁生前赠予各个兄弟的,他生性要强,母亲又是显赫贵妃,自小就铆足了劲奔着那个位子,什么兄弟,什么手足,都是他的绊脚石。

可阿宁善良,她总是规劝要与兄弟们搞好关系,一个父缘出来的,总归是有情分在的,便从她的嫁妆里挑拣了上好的物件送到各处,没想到顾宴会一直留着这簪子,竟还给了沈谣,让她拿着去道歉。

顾阳序唇边嘲讽一笑,算这个女人有心,知道低头认错,如此,他便不难为她了。兰儿若收了簪子好好珍藏供奉起来,也算是一桩美事。

紧赶慢赶,沈谣二人在一处回廊处拦住了沈兰,沈兰见那簪子异常名贵,确是好物便也收下了。经过这么一折腾,簪子总算送出去了。

沈谣和阮姑相视一笑,任务完成。

她擦了擦额间的薄汗,温声道:“咱们去看看世子,冰酪就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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