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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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自己知道,其实不太好。

奚清楷没再回答,转过了眼,和身边人低声讨论起公事。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三个秘书送来了足以摆满一长排的精美食盒。

打开里面的食物还冒着热气,是粤式点心,肠粉、虾饺、黑椒牛仔骨、奶黄包、凤爪之类的……一式三份。

林助在问询的目光中举了举手机,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订的。

大家都辛苦了,算是填点肚子。

等彻底结束了霂远再正式宴请大家。”

气氛活跃了一点,虞安实在被味道熏得头晕,转身出去找厕所了。

洗完手和脸,她无精打采地吹干手才踱步出比她家都干净华丽的厕所,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额头碰到对方胸膛处,乌木沉香的味道同时接近清香辛辣,一瞬间包裹住她。

虞安刚要道歉,下意识觉得这味道熟悉,抬眼就看到奚清楷垂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对不起。”

虞安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三个字,绕过他就走。

“真不饿么,这可是场持久战。”

奚清楷靠在女厕门口,垂首点了烟,明明是正经的问话,清雅白皙的模样,却硬是被他问得诱意十足。

虞安脚步一顿,大踏步地离开。

她撑到了这一天结束,下楼的那一刻真想对自己抱拳叫声壮士。

那首歌怎么唱得来着——虞安插上耳机,哼了出来,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回家前被林瑜雯一个电话叫出去,夜场撩人吵闹,正符她的心意。

最好音乐劲到摇晃地板才好。

虞安点了十杯酒,烈酒,统统摆到自己的范围内,阻止西施下手:“你今天别喝了,我要放纵一把,你负责送我回去。”

西施眨巴了下眼,眼波流转地妖娆动人,靠上她蹭了蹭:“宝贝儿,你要不要把你的工作套装换了我们再说放纵的事?”

虞安穿得就像每一个会在28岁结婚、30岁生娃、按部就班又乖巧的女白领一样,薄衬衫外面一层厚针织毛衣,衬衣领翻到外面,下身一条烟管裤,外面套一件深色大衣,正经得分分钟要上台代替钢管舞女郎来一首《感恩的心》。

她愤怒地把西施推开,从鼻腔深处不屑地哼了一声,结巴道:“你,你懂什么……这就正、正到深处,自然骚!”

西施卧槽,心说这真是醉了啊。

虞安挠了挠脸,晃一下昏沉的头:“不说了,我……我去上个厕所。”

西施刚要陪着一起去,虞安把她推开了:“干嘛你,看不起我?!”

虞安力证自己很清醒,走得雄赳赳气昂昂,拐上了二楼厕所。

她一推开门,咦,马桶呢,房子怎么这么暗,就一点溢出来的彩光。

再低头一看,咦,地上怎么跪了个人,扭头看她……哇,还是个美女。

楚楚可怜的,哭得好像眼线花了。

虞安把门合上,摇摇晃晃走过去,蹲下来,用袖子替美女擦了擦眼泪,嘟囔道:“哭啥,没马桶就用杯子啊,一个不够用两个!”

顾一心是演员,二线左右。

她上个月借着和老板去酒店大堂谈一个电视剧,刚好遇上了他。

顾一心和团队都真的心一动,借着霂远的这位掌舵者小炒作了一回,本来想着名字和照片都马掉了,大众猜不猜得到不关她的事。

但直接被人挑上了门,资源被抹了个干净不说,最近这两周身边只有出价码买她一夜的,原先追着她跑的富二代或者三代全都不见了踪影。

她公司的老板亲自领来给人道歉,男人长腿交叠懒懒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道,要道歉也行,跪下喝三杯酒,磕两个头就行。

本意是想让她陪一晚的。

但他当时就笑了,用手帕拭去酒瓶上沾染的暗红色酒渍,身形修长,容貌顶端的惹眼,唇形翘起来时的弧度让人禁不住想象倾身一吻会是什么滋味,这样漂亮到吊诡的存在,说话却像在温柔里含了一把匕首,送入她心脏。

“我怕脏。”

酒没喝完,刚跪下,就有人闯进来了。

虞安看不清黑暗里还坐着人,但看见了墙上嵌着的麦克风,于是安慰完美女有瓶子后,又爬到了沙发上,沙发的触感其实不太对……好像有点硌人,她也没心多管,拿下麦克打开清嗓子:“我!给大家唱一首歌!”

她动作有点大了,失去平衡之下跌坐到一个温热怀抱里。

极度的寂静里,有一道声音似乎在问,什么歌。

虞安语气坚定:“猛龙过江!”

作者有话要说:奚清楷:旁友你坐我腿上了Ch.32

英华的老板姓赵,看到自家艺人和奚清楷上新闻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

钱没戏了,还惹了一身骚。

谁不知道无论当年还是现在,奚清楷都习惯深居简出,甚少在媒体前抛头露面。

圈子里大小宴会不见人,神出鬼没的要命。

这夜场也是他家的,三楼清空,就是为了今晚道歉。

令赵煜没想到的是,对方还真的答应了。

结果又出了幺蛾子。

赵煜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他望过去,见男人隐在暗处,偶尔闪过的灯打在他面上,鼻梁上架的眼镜后是深不见底的黑眸,奚清楷轮廓本来就深,笑起来眼里也是看不分明的淡雾,遑论面无表情的时候,谁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奚总,”在角落里沉默的一个属下站了起来,朝奚清楷走去,恭恭敬敬一低头,伸手就要把开始引吭高歌的女人拉走:“抱歉,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以为是认识的……”

属下碰到虞安的衣角前,奚清楷直接拂开了他的手。

“出去。”

在场几个人皆一愣。

奚清楷眉心皱一皱,语气暗下来:“要我说两遍?”

他说话的时候,有人正侧躺在他的腿上,声嘶力竭地吼着:我滴老父亲——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滴老父亲——你是否还会想起我——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一边唱还一边蛙状蹬腿。

蹬腿也蹬得也真情实感。

全场都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原来他喜欢智障……不,又傻又天真的。

靠,路线走错了。

赵老板懊悔不迭。

心想这类型的他公司里要多少有多少,早知如此……哎!

等所有人退出去后,虞安恰好唱到高|潮结束,哼了一声,啪叽翻了个身。

奚清楷坐着的沙发和玻璃茶几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只要她跌下去,额头逃不过遭殃。

在一切发生之前,奚清楷已经俯身飞快将人捞起,大掌温热地托住她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到几乎温柔的将她重新放回来,几乎像是某种条件反射似的反应。

就像类似的事,早已做了成千上万次。

奚清楷也微愣了愣,眼神复杂地垂下眼睑,恰好对上她徐徐半睁的眸,水光潋滟又很是朦胧,看起来就不像清醒的样子。

虞安觉得嘴有些干,忍不住伸出粉色舌尖在唇廓勾了一圈,润一润,但还是干渴的要命,她只能郁闷地抿起温软红艳的唇,抬眸幽幽看向他:“你为什么又来了。”

他们头顶有一扇小窗,很小,钻不出一个三岁孩童,但足够让月色斜入。

以往都有的,今晚难得没有。

窗外和窗里,只有绵长无尽的黑夜。

是不是,今晚有些不同。

也许。

奚清楷的指腹有些冰冷,缓缓地点在她眉心中间那刻,虞安就不愿意了:“冷。”

她模模糊糊地说道。

“什么叫又?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奚清楷眼眸沉沉,看不清情绪。

虞安已经醉得不在人间,歪着头,以便更清楚地看见他,笑了:“一周三四次呀。”

一个呀的尾音拖得清脆又软绵绵的,好像孩童撒娇。

虽然是说瞎话,但莫名地,叫人并不厌烦。

奚清楷不自觉地也放松下来,斜倚在沙发背座上,垂头看着她,眸中倒映着她桃花似的颊上飞粉:“三四次?在哪?”

虞安嗯了声,抬手咬了咬指甲,说,梦里啊。

良久,她见他不再说话,忍不住捏了捏男人脸颊,赌气似的抱怨:“你在梦里也是一样讨厌。”

梦里,虞安又走马灯般过了两个很长的年。

是春节,第一年虞颢不在,在医院;虞孟清不在,喜欢她的班主任知道她家情况,特地让她去自己家过年。

第二年虞颢终于在了,虞孟清也在,他们一起做了七个菜,可是发布了禁烟花炮竹的规定,他们只能坐在沙发前规规矩矩看春晚。

小品不怎么好笑,但虞安笑得眼角都有泪意,最佳捧场王。

满世界都洋溢着喜气的春节红,烛火点亮了全世界。

她却看到,在人群里的自己,是一抹灰色。

第二年的春节,满城花落。

粉色的不知名花瓣簌簌落了一地,被行人踩到泥土里,不知来年还会不会遇见。

***

虞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带着宿醉后头痛欲裂的难受。

她抱着脑袋啊啊啊喊疼疼疼,林瑜雯气得一巴掌打她屁股上:“活该!你他妈也太丢脸了!跟人家跳钢管舞的抢C位,把你牛逼的哈???”

虞安抱头鼠窜,窜进厕所前探出头来,诚挚道:“我天生应该进演艺圈,可惜没人捧我。”

林瑜雯咬牙切齿地朝她飞了个枕头:“演艺圈?我看你适合到三国演义里专门负责给人送花圈!”虞安缩起脑袋,把厕所门关紧。

这是西施前年在申城买的Loft,虽然位置偏了点,但她花了大价钱在装修上,一层大一些,二层基本只够放一张大床。

整体风格温暖又精致,能看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洗手台被瓶瓶罐罐堆满了,虞安一边刷牙一边轻笑了笑。

她早就不在那个地方工作了,跟家人也断了联系。

但是一切还是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去。

猴子也成了武馆的馆长,红火的一个月能赚她半年的钱;歪脖正上上个月还升任总监,把他们叫回去专门请了顿好的,光羊肉串点了一百二十串;狗成找了个温柔娇俏的女朋友,厨艺比他还好,两个人把家里小餐馆的分店开到第三家了。

世事更迭变迁,免不了的。

能这样变,真是她的福气。

虞安很满足了,她希望他们很幸福很幸福,连着她的那一份。

洗漱完毕,她套上以前留在西施家的衣服……虽然是条裙子。

好在西施什么都没有,裤袜多得像小山,随便抽一条厚的套上了急急忙忙要走:“西施,我刚才看错时间了,要迟到了,先走了哈,那些衣服你帮我丢洗衣机,我……”

西施正趴在小阳台上看风景,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说话,总之没应。

虞安也不做无谓的努力了,叹了口气,低头套靴子。

“唉!哎哎哎卧槽——”西施忽然把手摆成了风扇,让她过去:“虞安,那特么好像是找你的?!”

虞安鞋都穿好了,这短靴小一号,很难提的,她有点左右为难,冲西施道:“什么啊,你直接说咯!”

楼下银灰色的跑车每一个细节都写着‘我超他妈贵’,来来往往的人不停回头张望。

主要是,跟她这个低调实惠的白领小区也太格格不入了一点?

叮咚。

门铃响起。

虞安这下也不为难了,当机立断冲她喊了声:“没事我就先走了,好像有人找你,出来看看啊!”

她拿起放在鞋柜上的红豆面包,叼在嘴里把门开了:“找林——”

身后西施那声我x你别开堪堪卡在了一半。

虞安就像每一个死机的电脑,只有红豆面包掉了。

然而还没掉成功,门外的人顺手从半空中接住,重新放到她手里。

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外,抬眼温文尔雅道:“你不上班吗?”

虞安:“……上啊。”

“那走了。”

说完他自然地握过她手腕,力道不轻不重,足够拖动她,又不至于勒得生疼,理所当然又干脆地把虞安带了出去。

虞安重启了一遍,用力挣开他,有些急眼了:“不是,奚总,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奚清楷本来因为手中一空,心里正不舒服,听见她这句话反而收回手笑了笑。

“对。”

狭小的过道内,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高上一点,极具压迫性,语气却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是有点问题,以前发生过意外,忘了点事。”

虞安几乎要笑了,觉得有些悲哀:“都多久了,你不能换个说辞吗?”

奚清楷眼眉淡淡一抬:“看来你是认识我。”

“那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了。”

奚清楷摁下电梯,等灯亮的一刹,将人拉进了电梯。

语气完全不像是要麻烦别人的意思。

“昨天你吐我的那一身,荼毒我耳朵的一个小时,就算我付的钱了。”

他大概是要去公司的,一身西装,勾勒出的身形不自觉地带着禁欲的诱惑。

虞安无心欣赏,脑子里混乱的就像线团,她已经无力分辨是真是假了,只是不想再踏一次深渊。

手机铃声恰好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是祝亦。

如临大赦。

虞安飞快接起:“喂?我在御安小区,林瑜雯家,你来接我吗——”

吗字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就没了。

抬眼,男人垂眼把通话已然摁断。

“奚清楷!”

虞安也火了,话音刚落,就被奚清楷闲闲上前的两步堵到了边角。

“哎。”

他声音微哑,右手将她一缕黑发放到耳后,垂眸看她,声音很平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接别的男人的电话。”

像是有些疑惑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奚清楷唇角微勾,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做过?”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是虽然不太清楚我们发生过什么但我弄清楚后你再走的日常。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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