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看他半天不回答,颇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审视他。
王颀默默地摇头。
林如海松了一口气,心说:还好不是,那也太禽兽了!我喜欢夫人,那也是在她及笄后的事情了!要不然我真该怀疑自己请先生的眼光了!
他松了一口气之后,语气并没有变得和缓多少。但凡当官久了的,都是不怒自威,林如海往日惜材,在年轻的官员面前甚至会有意收敛,但是此刻他锐利的视线盯着王颀的时候,却是毫无保留的、充满深意的,一种仿佛五岳般的沉重。
王颀轻轻地掀了掀眼皮,对上了他的视线。
林如海道:“依我对琯琯的理解,她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我冲她发脾气,并不是因为她在孝期吃肉,而是因为她肆无忌惮地和王颀混在一起。只有琯琯这样的小姑娘才会觉得王颀不坏,以我看来,王颀亲姐是贵妃,从小玩到大的两个皇子一个有意藏拙一个有意张扬,都不是好人,他也绝对不能算君子。
她看到的王颀可能脸黑但是心软,对她百般纵容,她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
王颀在他的示意之下坐在了一边,他淡淡地说:“您并不理解她。”
林如海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个年轻的男子,性子凉薄,眉峰锐利,这不是多么好的面相。
王颀继续说:“琯琯不像二姑娘,她生性贪恋自由,广阔威严的紫禁城困不住她,寻常人家的深宅大院也困不住她。”林如海说:“那你呢?”
他很轻微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点儿温柔的神色,说:“我……我不想困住她。”
林如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不再说女儿的事情,转而问:“我听说你是百年来最年轻的举人了,为何上回春闱不曾参加?”
王颀道:“我父亲仍然在朝中,是陛下心腹,我姐姐是后宫宠妃,我无论做什么,都不是王颀了。”林如海笑着叹息:“寒门子弟听闻,不知要写出多少骂你的话来。”
王颀轻蔑地说:“燕雀只是燕雀,因为飞的太低,除了质疑苍鹰的影子遮住了阳光之外,难以见到真正的世界之大,可这对苍鹰来说又有何妨?”
平心而论,林如海很欣赏他。
他让人送走了这位让他喜怒参半的后辈,忽然回头问:“都听见了?”
屏风外留出一截红色的裙摆,林琯玉转出来。她皱着眉,神色很纠结,很茫然地说:“他……”林如海看看懵懂的女儿,笑着说:“他家的烤鹿肉虽然好吃,你女孩子家家的叫人送来也罢,以后还是少去。”
叫这臭小子过来还差不多。
王颀走在外头,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那一截红色的裙摆。二十七日的孝服期过后,他就送了她一条这样的裙子,她穿红色特别美。
何赤暇和他迎面碰上了,对他很轻微地扬眉,说:“何事叫你如此开心?”
王颀颔首,反问他:“何先生是来?”
何赤暇说:“送药。”
王颀看他往林如海书房去了,有些奇怪。
他甚至在脑海里想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林黛玉只比琯琯小两三岁,又是惯常和何赤暇走得近,他这番来,不会也是……
他顿了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
何赤暇手中拎着药包,进入林如海的书房,熟门熟路地在他跟前坐下了,拆开了那些药包。里面出人意料的,并不是什么药材,而是一些晒干了的药渣。
“太上皇去世的前几年用的药都有问题,”他说话一向直言不讳,也不管林如海变了脸色,只是自顾自地说,“这种毒药十分罕见,药效甚微,并不容易发作,但是长年累月的下来,壮年男子也会被掏空,何况太上皇那样一个老人。”
林如海盯着那药渣,手指颤动了一下,又问:“最后几年是哪个太医主治太上皇的病?”
何赤暇缓缓道:“就在太上皇驾崩后,皇上便命令当时所有相干的太医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抱歉抱歉抱歉晚了这么多
明天日万,应该早中晚都有一章,为表歉意,明天三章留言给大家发红包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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