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呆看了宁宗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么说,此事贵妃不知?对了,还有楚王呢?”
宁宗叹道:“朕并没有跟任何人说,你是第一个。”
又道:“当时天师交代朕,南边的疫情需要一个皇室的人前去才能镇压,你又不许曦儿前往,朕便打量让芳敬去,自然不能在临行前分他的神。”
皇后心中一阵暖意涌过,又有些欢喜,毕竟皇帝还是最信任自己的。
飞快地想了会儿,皇后几乎忍不住就想说——“那不如就让四皇子先娶了乔养真”之类的话。
还好她到底不是那样没算计的人,便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是最明白的。”
说了这句,张皇后又道:“不过,今儿贵妃传了乔养真进宫,多半也是为了这件事……她要还抢着要乔养真呢?”
宁宗皱皱眉,脸色一沉道:“若贵妃真的不依不饶的,那朕答应她也无妨。”
张皇后心花怒放,面上却不敢过于高兴,且又探出皇帝不会把这件隐秘告诉贵妃,更加得意了。
当下只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退而去,她本来急冲冲而来,离开的时候却春风满面,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能让人看出不妥,当下忙忍着心头满溢的欢喜,回翊坤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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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贵妃的祈德宫内,养真听了王贵妃所说,也觉着无法可想。
“娘娘是说……七殿下?”养真几乎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虽然知道王贵妃不太可能听错消息,但养真仍是问道:“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王贵妃道:“这消息自然是从乾清宫传出来的,我只能告诉你,这消息绝不会有错。”
养真本来以为必然是定了赵曦知,可如今听是赵能……她心中浮现出个模糊的影子,虽跟赵能认识,但却不太记得他的长相,只好似是个大嗓门的人,但横竖不是赵曦知,其他不拘是什么人也罢了。
听了贵妃的肯定,养真紧绷的心弦反而在瞬间放松了下来。
王贵妃见她脸色缓和,大为不解:“你这孩子、怎么不着急的?”
养真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我着急自然也并无什么用的,何况我想,纵然皇上心里是这样想的,必定还要等十三叔回京后,跟十三叔说一声的……”
王贵妃见她不紧不慢,便忙道:“这是自然,毕竟楚王向来最疼宠你,就如同你半个家长一般,只如今他在南边忙于疫情的事,皇上自然不好分他的心,所以一时才没有颁下圣旨。但是若是什么也不做,等楚王回来就晚了!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七皇子?”
养真真想说一声“只要不是赵曦知谁都行”,可见王贵妃这样为自己“忧心”,便也只好低下头轻声说道:“这种事我又怎好自己拿什么主意呢。”
王贵妃一笑,握住养真的手道:“我就知道你乖巧,又怕羞,自然不敢说这些的,只是你不用害怕,我从一见你就喜欢上了,又觉着你的样貌、品格,处处都跟尚奕相衬,你们两个才是真真正正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那七皇子算那什么?他的生母早没了,长相又马马虎虎,性格也一般,并不懂得疼人,不是我自己夸自己儿子好,他竟连尚奕的一半儿都比不上呢。就算是瞎子也知道,选尚奕比赵能要强上百倍。”
养真咳嗽了声,觉着有些无福消受贵妃这样的“热切”。
王贵妃见她只管垂着头不言语,便又笑道:“你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准了,既然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你放心,你这样一等出色的人品,我也绝不忍心看你就落在老七的手里给糟蹋了。”
养真头皮发麻,差一点就要起鸡皮疙瘩,正觉着有些撑不下去的时候,外头有太监道:“四殿下到了。”
王贵妃一听儿子来了,越发的喜气洋洋,忙扬声叫快进来。
不多时四皇子赵尚奕从外走了进来,今日他穿着一袭秋香色的锦衣,衬着金线刺绣的玄色下裳,额前罩着黑纱抹额,头顶却是黄玉的束冠,色调极为舒适,也越发显得相貌俊秀,淡雅如玉。
赵尚奕上前行礼,贵妃将儿子叫到跟前,看看赵尚奕又看看养真,笑道:“多好的一对璧人。”
当着赵尚奕的面,养真红了脸。
还好赵尚奕没有贵妃这样的“口没遮拦”,又见养真不好意思,便应酬了母亲几句,趁机带了养真出殿。
王贵妃也正想着让两人多相处相处,自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且说赵尚奕陪着养真出了祈德殿,见养真面上的红缓缓退却,他便笑道:“你不用在意。”
养真抬头:“什么?”
赵尚奕含笑道:“我母妃跟你说的话,你不用尽数都往心里去。”
养真略觉诧异,赵尚奕看着她如同黑水晶似的眸色,便柔声道:“妹妹年纪小,脸皮薄,我是怕母妃说的有些话你受不住。”
养真才一笑道:“多谢殿下,只是贵妃娘娘并没有说别的,且娘娘在上,纵然真的说些什么也是应当的。我只听着就是了。”
赵尚奕道:“就知道你跟别人不同。”说了这句,又问起中秋夜的事情。
养真也有些好奇:“殿下是从哪里听来的?”
赵尚奕道:“是三哥回来后跟我说了,我听了很为妹妹捏了把汗。”
养真就猜到一定是赵曦知那人多嘴,不然的话贵妃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一时忍不住哼道:“三殿下那人……怎么这样喜欢嚼舌。”
赵尚奕一愣之下,嗤地笑了起来。
养真看向他,赵尚奕忙笑着解释道:“我只是觉着诧异,从没有人这么说三哥,也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养真挑了挑眉,道:“大家当然都怕他,因为他是皇后娘娘所生的,自然矜贵些,但我不过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赵尚奕正要答话,突然间目光一动,便咳嗽了声,道:“不过说来也幸而当时三哥跟晋臣在场,不然的话真不知要怎么样。”
养真虽然也觉着是这个理,但突然想起那晚上赵曦知指责自己的那些话,便冷笑了声道:“我也是不敢当,宁肯三殿下没有去救我,毕竟我们的八字是犯冲的,可知我很担心那时候也冲了他,再把他冲下水去呢?”
赵尚奕忙着拉她的衣袖,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从前方的宫门底下有一个人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正是三皇子赵曦知。
赵曦知瞪着养真,咬牙切齿地说道:“乔养真,你可真不知好歹!我明明救了你,你反而这样背地说我?”
养真只是一时不忿才如此说,想不到赵曦知神出鬼没,一时自悔失言,脸色微红。
赵尚奕忙咳嗽了声道:“三哥,乔妹妹在跟我说笑呢。玩笑的话当不得真。”
赵曦知却道:“我都听见了,敢做不敢认么?”
养真本有些窘迫,毕竟背后说人从不是她的作风,只是记起了赵曦知那些刺心的话、一时没忍住而已。
听到这里,养真便道:“谁敢做不敢认了?我说的话只是有点不好听,但哪一句不是真的?昨夜里殿下不是当着小公爷跟大家的面这样指着我的鼻子说的?我不过是把你的话跟四殿下重复了一遍,又何必不依不饶的?”
赵曦知本就不是个习惯于口舌之争的人,此刻听养真说起船上的话,倒是无言以答,想了想才道:“你、你……你牙尖嘴利,实在可恨!”
养真淡淡道:“我自然要多谢殿下救命之恩,但救人不止是殿下一人所为。何况……于我私心而言,殿下是万金之躯,我宁肯殿下不要为了我以身犯险,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殿下为了救我有个万一,我自然也是活不了的,又是哪头合适呢?”
赵曦知给她这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心火上升,因说不出来,脸上便气的通红,大有要怒发冲冠起来的架势。
养真见他气的眼睛瞪大,呼吸急促,双拳握紧的模样,突然间想起梦中他对自己动手一节,心中微微地有些害怕。
好汉不吃眼前亏,养真忙往赵尚奕身后一闪,才对赵曦知道:“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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