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真抬头看见来人,大感意外。
原来这马上的人竟正是赵曦知,两个人四目相对,赵曦知从马背上翻身跃下,拧眉瞪眼地说道:“乔养真!你还往哪里跑?”
养真突然见到他,本的确有点儿慌,可听了赵曦知这般说,却又镇定下来:“我好好地站在这里呢,谁又跑了?”
赵曦知走到她跟前儿,上下一打量,却见她衣着朴素之极,竟只穿着一身粗织的麻布衣裳,是一种有些暗的灰蓝色,可虽然如此,却无损天生的丽色,反而更加衬得小脸晶莹如玉,白皙似雪,双眸更是如同点漆,乌溜溜水汪汪的,又因并未涂脂抹粉,看着格外清丽动人。
赵曦知心想:眼见她这样精神,又这样出落,可知这段日子她过的很不错。
两个人斗鸡般彼此打量的时候,养真身后跟着个小丫头叫桃儿的,手中拎着个竹篮子,里头放着的是她先前腌制的可口瓜菜,要拿去蒋家加菜的。
桃儿丫头因不认得赵曦知,又加上是小地方的女孩子,并无见识,见他气势汹汹的,便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挺胸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对我们姑娘这样说话?”
赵曦知瞥她一眼,见她呆头呆脑的,便并不理会,只冷哼了声,对养真道:“上次你求我帮你跑出来,结果连谢也没有一句,一声不吭的就逃的不见踪影,你可对得起我吗?”
养真先跟桃儿道:“这是我认得的人,不妨事,你先把菜送过去,我待会儿也就过去了。”
小丫头半信半疑,一步三回头地先去了。
养真才笑道:“殿下这话说的,那哪里是我一厢情愿求的,难道不也是殿下你的心意?你要是希望我留在京中乖乖嫁人,又怎么会冒险帮忙呢?大家好聚好散,两不相欠而已。”
赵曦知瞪着她,忍不住笑道:“这数月不见,你的嘴是越发厉害了!说的好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一般!”
他白了养真一眼,又打量她身后的房子,道:“看样子你过的还不错,晋臣还担心你流离失所的会受折磨呢。”
养真见他身后只跟着小金子还有其他几个随从,却不见程晋臣的身影,忙问:“小公爷怎么没跟殿下一块儿?”
赵曦知道:“他自然有别的事忙。”
养真问:“殿下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赵曦知道:“许你能够逃之夭夭,就不许我自有耳目?”
养真嗤之以鼻。
正在此刻,忽然见那先去蒋家的小丫头桃儿带了几个人又跑了回来,指着赵曦知嚷道:“就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调戏姑娘。”
原来这小丫头因不知赵曦知跟养真的关系,又见赵曦知来者不善似的,她去了蒋家后,便忙不迭地跟蒋夫人说有人当街拦住了养真加以调戏。
蒋夫人不知何故,立刻叫了几个家丁,各自拿着棍棒赶了来。
赵曦知见这般架势,不由挑眉笑道:“好啊,这是要造反啊。”
养真啼笑皆非,忙拦住了众人,又见事情瞒不了,便跟蒋夫人说了赵曦知的身份。
蒋夫人闻听有些慌神,忙叫家丁放下棍棒,又好生地请了赵曦知到府里去。
因正是傍晚时分,蒋家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才请赵曦知坐定,外头蒋大强跟薛典两个人也回来了。
原来这段日子里薛典早在城里看中了一处酒楼,仍旧拿银子盘了下来,最近也经营的十分红火,蒋大强休班之后路过那边,就叫了他一块儿回来,薛典还顺便提了一只肥嫩的烧鹅跟熏肉回来加菜。
两人见了赵曦知,薛典自然瞠目结舌,蒋夫人上前对丈夫低低地说了赵曦知的身份,蒋大强忙先行礼。
薛典跟着行礼过后,无奈地对养真小声说道:“晋王殿下怎么找了来的?”
养真道:“谁知道他,大概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薛典担心:“如今殿下跟蒋兄弟一家照了面,这事情更加掩不住了。”
养真想了想,说道:“不要紧,如果要追究,三殿下也是罪魁祸首。”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料赵曦知在旁边听见了,便又横了养真一眼。
虽然在刚知道赵曦知身份的时候还有些拘束,但毕竟蒋家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又见赵曦知言语温和,并没有骄横跋扈等难以相处的气质,便张罗着让大家先吃了晚饭再说别的。
因为西疆风俗的缘故,这里吃饭并不像是京城里一样多规矩,大家统统地围着一张圆桌而已。
当下让赵曦知坐了主位,蒋大强右侧副位,旁边是夫人,养真左侧副位,她旁侧是薛典,往下才是蒋家的小女儿。
赵曦知虽然去了凉城许久,却也不曾这样跟众人一桌吃饭过,略有些不自在。
在蒋夫人的热情劝让下吃了点养真做的腌菜,却觉着爽脆可口,酸甜入味,倒是意外收获,一盘子腌菜却给他吃了一半。
这一顿饭好歹吃完后,赵曦知便对养真使了个眼色。
养真会意,因对薛典道:“薛叔叔,我跟殿下说几句话。”
说完起身来到里间,赵曦知跟着走了进去,说道:“这一家人……”
养真忙解释道:“蒋叔叔也是我父亲昔日的同僚,他心无城府,待人全是一片赤诚。要有个失礼之处,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赵曦知哼道:“你说的我跟个歹人一样。我当然认得好赖人,我只是问你,你难道想一直都住在这里?”
养真道:“我原本也想去凉城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蒋叔叔,这里甚好,索性不去那里也罢了。”
赵曦知皱皱眉,思忖片刻才说道:“你可知道,在你离开了钦差队伍后,京中十三叔派人发了密信来问我……有没有见过你。”
养真一惊:“十三叔察觉了什么?”
赵曦知说道:“虽然咱们已经尽量谨慎小心,但十三叔是个很精细的人,兴许是从哪里看出蛛丝马迹。”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难道还会承认不成?”赵曦知苦笑道:“少不得就撒了谎了。”
养真知道他自来敬重赵芳敬,这次为了自己说谎,也是迫不得已,想必心里不好过。
可她心里的滋味也是一言难尽,当下不提这件难为的事情,只问道:“殿下在凉城一切可好?”
提起这个,赵曦知的脸色才有些缓和,说道:“还过的去。”
养真道:“上次听闻殿下带兵打了个胜仗,可喜可贺,皇上知道也一定十分欣慰。”
赵曦知听她夸奖自己,也有些得意之色,摆摆手道:“那个不值一提,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养真却又记得薛典的话,因委婉说道:“虽然如此,可我听说西人很是狡诈,殿下以后行事可要更加的缜密谨慎才好。”
赵曦知听着略觉异样,看了养真半晌道:“你是在关心我,还是什么别的?”
养真知道他心高气傲,且又打了胜仗,这个节骨眼上不便说些别的,免得更叫他生出逆反之心,当下故作不解,只道:“什么别的?我就随便说一句,殿下听就罢了,不听我也没有法子。”
赵曦知又盯着她看了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你是好话,你放心就是了,我横竖有数,再说在凉城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还有那许多的守备将军等呢,有时候我的话他们不听,他们的话反而得让我听着,我难道能自作主张吗?”说到最后就有些悻悻的。
养真瞧出他神情里似有些不悦,便笑安慰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殿下年纪轻轻的,那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有一股锐气,跟朝堂上有些趋炎附势的人不同,他们恐怕也不是有意对殿下无礼的。殿下既然来了这里,倒要虚心向他们多学学才是正经。”
赵曦知听了这一番话,满面诧异,片刻才道:“乔养真,你不去当一个教书先生真是委屈了,怎么总是这样能训诫人呢?你还说的头头是道的。”
养真笑而不语,又再问赵曦知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原来那天薛典带了养真进玉城,给蒋大强故意威吓了一番的时候,周围就有些将士等目睹了,后来蒋大强将他们留在家中,虽然他守口如瓶,但到底给有心人瞧出端倪。
玉城跟凉城之间相隔不远,赵曦知却也学乖了,派人在周围各城池打听消息,终于给他听说玉城守将蒋大强最近接了一门远来的亲戚……偏偏蒋大强还是乔白昔日的下属,赵曦知如何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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