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胖闺女服完药、又哄她入睡发汗后,惠安太后温声对季子清陛下道:“清儿,你素日也别太劳累了,朝廷养着那么多的官儿,不是叫他们白吃皇粮的。”当年,先帝爷会因一场风寒驾崩,追根究底是因为多年积劳成疾,这才没扛挨过来。
季子清陛下目露暖意道:“朕知道。”
三日后,季子珊的风寒彻底康复。
季子清陛下按照当初的约定,当着胖妹妹的面,耍了一套特别潇洒帅气的剑法,这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暖意洒面,季子珊穿着一件大红色遍撒金色梅花的棉袄棉裙,裙摆、袖口、襟口处,均笼着一圈雪白色的蓬松狐毛,衬得季子珊的十分玉雪可爱。
“好!好看!”几乎穿成一颗胖圆球的季子珊,坐在铺着锦垫的宽大椅子里,兴奋的拍着小巴掌,待季子清陛下收剑而立时,圆滚滚的季子珊努力跳下椅子,然后一扭一扭的奔向季子清陛下,口内甜嚷道,“哥哥,我要学,我也要学练剑!你快教我!”
一颗红胖团子在腿边跳来蹦去,季子清陛下一抬手,先叫刘全顺捧接走长剑,然后一弯腰,将腿边的胖妹妹抱坐起来,伸手捏了捏胖妹妹的小鼻子,星目含笑道:“学练剑很累很辛苦的,哥哥还是教扇扇弹琴。”顿了一顿,季子清陛下很违心的夸赞道,“扇扇弹琴可好听了,哥哥最喜欢听扇扇弹琴了。”
“不嘛,就要学练剑,我不怕累,也不怕辛苦!”季子珊似一个调皮的顽童般,在季子清陛下的手臂上扭来扭去。
季子清陛下微微头疼——你个小丫头学练剑干嘛呀,杀鸡宰鸭玩么。
“哥哥要是不教我练剑……”季子珊转了转水灵灵的大眼珠子,接着往季子清陛下肩膀上一软,口内嚷嚷道,“哥哥要是不教我练剑,我就又病啦,哥哥,我生病啦,我又生病啦,快点教我,你一教我病就好了……”
季子清陛下哭笑不得道:“小丫头,有你这么装病的么?”头一歪,口一开,这就病倒了?
“没有装,真的病了!”季子珊毫不心虚的表示道。
季子清陛下被胖妹妹缠的没法子,又怜惜她风寒初愈,不忍叫小家伙失望伤心,便吩咐刘全顺去找一把轻木剑来,然后手把手教她玩了一会儿,季子清陛下以为胖妹妹只是新鲜一回,谁知小丫头倒学上瘾了,每天都要找他学练一次,他若是推辞不教,小丫头就……又正大光明装病。
这一日,季子珊抱着自己的小木剑,从乾明宫学剑归来时,发现容太妃尤氏在慈宁宫,宫里现有的三个太妃、以及一位太嫔,季子珊已和她们相当熟识,是以季子珊大大方方唤了一声‘太妃娘娘好’后,就扑到惠安太后腿边,笑眯眯的甜唤道:“母后,我学剑回来了!”
惠安太后略黑线的弹了一下闺女的脑门,颇有些无语的嗔道:“扇扇,你学什么不行,为何偏要缠着你大哥哥学剑?”那是女孩子应该学的东西么?
“学剑好玩呀——”季子珊小公主鼓了鼓肉脸颊,双目放光道。
惠安太后再戳一下胖闺女的脑门,轻瞪她一眼:“你呀,都叫你大哥哥惯坏了……”嘴里虽是这么说着,惠安太后却不忘吩咐宫娥,赶紧把新做好的糕点端上来,叫胃口甚佳的宝贝女儿品尝一番。
在季子珊捧着美味糕点大快朵颐时,惠安太后微一转首,看向神色略不自在的容太妃,语气温雅道:“子媛正怀着孩子,你这个当亲娘的,也该叫她在公主府里好生静养,隔三差五总往宫里跑成什么话,你也不怕路上出点什么意外……”
容太妃扭扭手里的帕子,表情讪讪道:“臣妾已经说过她了,那臣妾刚才提的事儿……”
惠安太后嘴角一勾,语气依旧不急不缓:“只要大驸马在衙门里好好干,皇帝看到他踏实上进,自然会委以重任,你明白么?”
正在啃糕点吃的季子珊,在心里轻轻‘哦’了一声,知道容太妃又来干啥了。
话说,在赐婚季子媛和尤大姐夫之时,未免看着不太好看,季子清陛下便给原是白身的尤驸马,披上了一层恩封官职的外衣,既是面子上的恩封,自不会是油水丰厚的肥差衙门,这不,在清水衙门熬了快两年后,尤驸马大姐夫不乐意再接着干了,便怂恿蛊惑自己的公主老婆,叫她来宫里寻容太妃,再由容太妃来惠安太后这里求情。
惠安太后这般回话,容太妃便知此行又落空了,当下只得起身告退。
望着容太妃失落郁闷的背影,惠安太后单手托腮,在心里默默道,叫你尤家出了位驸马爷,她已经够给面子了,尤驸马没有真才实学,只会高谈阔论,却妄想高官厚禄,一步登天,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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