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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骗猎场的奴隶,与他们说狩猎已经结束了,然后有些奴隶会真的信了,从而放松了戒备。

玉娇听了他的话,寻思了下,还是问他“为何要喝酒?”

说到酒,玉娇不可避免的想起裴疆那略带着酒气,落在她脸上的气息。

想到此,耳根子悄悄的染上了羞红。

对玉娇,裴疆只有不得已才会隐瞒,所以他有所隐瞒的道“奴不知小姐为何要生气,而小姐赴宴那日,恒少爷过来寻奴,说可以教奴哄小姐开心,便带了奴去个地方。”

玉娇眉头皱。这事怎扯到了她那混账堂哥身上了?但凡和她那堂哥扯上关系的,都准没好事发生。

“酒楼?”

裴疆摇头“万花阁。”

“万花阁?”什么地方,怎听着就不像是个好地方?

桑桑时常混在下人堆,聊的都是天南地北,自然比玉娇懂得多,只是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便附在了玉娇的耳边,小声的提醒“是恒少爷喝花酒的地方。”

玉娇闻言蓦地瞪着眼看向裴疆,震惊的问“你去喝花酒了?!”

裴疆脸色正,认真的为自己辩解“只喝了杯酒就离开了,并未让那些女子碰到分毫。”

玉娇依旧还是满脸的震惊。似乎有些明白裴疆几日前为何那么不对劲了。

所以裴疆是跟着玉恒去了花楼然后才学了坏的?也因此才会把她抵在墙上的?!

托玉恒这个堂哥所赐,玉娇直以来都知道花楼不是个好地方。之前懵懵懂懂的,在后来做了梦后,再做几番联想就知晓了那是男人花钱买快活,让女人痛苦的地方!

玉恒个混蛋!

她现在都已经看到裴疆往好的方面走了,他竟还想着把裴疆培养成与他路人?!

没准裴疆会变成梦那般可怖,也与玉恒有关!

想到此,玉娇的心头上有火气蹭蹭上涨。

“你且先回去,我有事要处理。”说着继而转身离开,脚下的快而重。

桑桑快步追着主子,问“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玉娇从牙缝挤出句话“回房,拿鞭子抽人!”

玉娇让人过二叔的院子守着,等玉恒回来了,就和他说她爹寻他。

时至下午,玉恒回到家之时,因几日没回来,不知道裴疆被关了起来,更不知道玉娇病了,所以也就真信了他大伯寻他。

但到了东院后,看到的却是玉娇,再看玉娇那手拿着根鞭子,心里咯噔了下,顿时就明白了是什么事。

心底暗骂声姓裴的做得不厚道后,再看着玉娇身后还有几个护卫,想要逃跑但却是也来不急了。

因为,院门被关上了。

玉恒……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玉恒胆颤心惊的慢慢往后退,额头冒着汗,声音颤抖着道“二妹,咱虽然不是同个爹娘生的,但都是家人,看在家人的份上,有话好好……二妹!不,二姑奶奶饶命啊!!!!!”

那日玉恒被玉娇追了半个院子,生生挨了顿鞭子。玉娇拿捏得极好,不会留疤给他去告状的机会,但还是会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玉恒最后实在跑不动了,也被打怕了,便躲在了柱子后面,哭嚎着说自己真错了,不该把裴疆带去花楼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玉恒不怕爹不怕娘,却怕没银子花,更怕他家这位从小被当着菩萨供着的堂妹。

在玉恒的眼里,这哪是妹妹,分明就是他姑奶奶!

而自玉娇寻了她父亲那日。裴疆就被调到玉盛的身边,当他的护卫。

玉盛身边倒也不缺护卫,但有心要培养裴疆,自然要把人带在身旁亲自教导。

只是这几日下来,裴疆都是冷沉着张脸。玉盛觉得有意思,便问他“不乐意做我的护卫?”

裴疆面无表情的问“若属下说不乐意,老爷可会让属下当小姐的护卫?”

玉盛摇了摇头“自然不会,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在我女儿面前自称奴,在旁人自称我,又在我的面前自称属下,有什么用意?”

裴疆脸色微缓,“小姐是主子,老爷是小姐的父亲。”

玉盛闻言,愣是笑了“原来我只是沾了我女儿的光。”

听了这话,玉盛反倒更加满意裴疆了。

玉盛想了想后,与裴疆说“我护卫不缺,但却个与我同忙外边生意的帮手,若是你做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倒是考虑让你回到娇儿身边当护卫。”

裴疆这才看向玉盛,问“多久?”

玉盛笑了笑“看你的能力,有可能个月,也有可能年,若是直达不到我预期的,就有可能直就这么下去。”

而玉娇那边,开始有些不习惯了。

前边当了裴疆的半个月夫子,忽然就不教了,就发现自己好似下子清闲了,无事可做了。

正闲得抓着大把鱼饲料在亭子喂鱼,忽然有人来传,说是莫家小姐寻她去桂花园子游园。

玉娇正无聊得紧,听要出去,立刻来了兴致,放下了鱼饲料出去玩。

才入秋不久,桂花园里桂花都开了,香味浓郁,甚是吸引人。而到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去这桂花园游玩。

玉娇与莫青婷到了桂花园时,也有许多人了,因着园子很大,也有许多小摊贩在园子摆了小摊。

比起游园,玉娇更喜欢玩丢圈、投壶这些有趣的玩意儿。

投壶这小摊人不多,玉娇便拉着莫青婷到了小摊前。

桑桑给了摊贩铜板,拿了五支箭给玉娇。

因着玉娇与莫青婷都长得好看,附近的人时都围观了过来。

玉娇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开始投壶,支箭投掷出去,正贯耳。第二支投去,竟连贯耳了!

顿时掌声响起,围观的人个个高呼“好”。

玉娇眉眼也瞬间染上了笑意。笑意自信张扬,鲜艳耀眼,与寻常闺阁姑娘端庄内敛全然不同,让人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她的脸上。

掌声与呼好声传到了不远方地势略高的亭子,亭子四周有人专门看管,堵住了登上亭子的小径,所以除了亭子的人外,四周皆无人。

而亭子坐着的是个身穿着暗红色华服的男子,男子正饮着茶,听到声音后,便起了身,走到凭栏处,略带着几分好奇的往下看去。

目光落在那笑得甚是迷人的玉娇身上,指腹慢慢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丝笑意赞道“还真是个明艳夺目的美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下没注意时间,超过点了!

今晚继续奋斗二更,希望大家

☆、25、二十五章

玉娇不管是投壶还是丢圈儿都是顶尖的,所以小半个时辰下来,玩得甚是尽兴。

因投壶连双贯,加上丢圈儿屡屡套,这小半个时辰下来,跟随而来的下人手上都抱满了小玩意。

“差不多了,不玩了,把东西都还給摊主。”玉娇也就是讨个高兴,对这些个小玩意也不怎么感兴趣。

下人把正要把东西都还給摊主的时候,玉娇瞧到了下人怀的对褐色棉手套,喊了声“等等。”

从抽出了褐色的棉手套,继而对下人挥了挥手。

莫青婷见她抽出了双男人的棉手套,有些疑惑。这棉手套顶多就几十钱,玉娇不可能会送给她爹,那她要送给谁?

所以时好奇,凑过来,问“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被这么问,玉娇也怔愣了,低头看了自个手的棉手套,时无话。

她方才想到裴疆的手掌甚是粗糙,而且听福全说过,说裴疆的手似乎长过冻疮。所以看到棉手套的时候,也就下意识的从拿了出来。

“玉娇?”

莫青婷喊了她声。玉娇才回过了神来,随之把棉手套给桑桑,让桑桑拿着后才回“最近天气有些凉了,我就想着送给府上的管家伯伯,他年纪大了,受不住寒。”

闻言,莫青婷笑了声“你只给管家伯伯送,你就不怕你爹吃醋。”

玉娇也跟着笑了笑,但心里却虚得很。

准备要走的时候,玉娇问了莫青婷“你有没有觉着有人直盯着我们瞧?”

刚开始以为是错觉也没有在意,但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玉娇感到了不自在。

莫青婷道“你长得这般好看,偷瞧你的人多了去了。”

玉娇摇了摇头“不样的,这视线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着便停下了脚步,四处搜寻,目光被上边亭子正好转了身的暗红色背影。

不知为何,玉娇觉着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莫青婷安慰她“玉娇你定然是想多了,听桑桑说你前些天病了好几日,想必是病糊涂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也许真的可能是病糊涂了才会疑神疑鬼的。”玉娇点了点头,虽然嘴上这么说的,但心里边还是有丝怀疑。

“听说香酥楼有许多用桂花做的糕点,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尝尝。”

听到有好吃的,玉娇也暂且把那道视线抛诸脑后,反正也有沈护卫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小姐妹俩能说到块,大概是都喜欢甜食,也都爱吃零嘴这口。

那边亭子的男子在石椅上坐了下来后,有个随从亭子外走了进来,朝着男子拱了拱手,恭敬唤了声“爷”。

男子挑了挑眉,问“何事?”

随从道“玉家的大小姐是真的与锦州沈家的少爷解除了婚约,至于原因,外边说法不。”

男子轻哼了声,随即道“管这原因做什么,准备些厚礼,过几日我要去玉家提亲。”

随从微微蹙眉,道“爷毕竟已有夫人,再娶也只是侧夫人,听说那玉家家主极为疼爱女儿,若是不同意又如何是好?”

男子“嗤笑”了声,“若敢不同意,那也只能来硬的了。”

玉家那笔惊人的钱财,他势在必得。

玉娇与莫青婷分道扬镳后,各回各家。

才回到府,便遇上了正要出府的裴疆。

从调到玉盛身边已有七日了。这多日下来裴疆都与玉盛早出晚归,别说能与玉娇说上句话了,便是连面都没见上,今日会突然回来,是玉盛忘了账册在家,让他回来取的。

因着天色早,所以裴疆从赤玉小院绕了路。

可绕到了赤玉小院却遇上了福全。福全是个话痨,向来不用套话都会自己把话说出来,所以裴疆从福全的口听到了主子与莫家小姐去桂花园游园了。

裴疆眉头紧锁,便自个认为这同行的人也有那主子甚是欣赏的莫子言。所以便沉着张脸去拿账册,这般的凶神恶煞,差些没让管家以为他要的不是账册,而是库房的金钥匙!

玉娇不知为何看到裴疆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但脚步动了步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这是她家,她是主子,且裴疆也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她的话了,她为何要躲?

这么想,便也就抬头直直看向裴疆,但看到裴疆那双向来冷漠的眼眸,却似乎是因见到她,而渐渐的浮现几分亮色,在秋日渐渐的日光之下,亮得让玉娇心头猛地颤。

裴疆的眼神有时让玉娇觉着很矛盾。明明深沉内敛,似经历过无数的磨难,但有时候却又是那么纯净透彻。

玉娇微微别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就在玉娇愣神的片刻,裴疆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低低唤了声“小姐。”

玉娇点头,轻声的“嗯”了声。,默了半晌,许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才寻了个话题问“这几日在我爹身旁待得可还习惯?”

问了这话后,玉娇以为裴疆会像先前被她调到外院去那般,会问何时把他给调回赤玉小院,但这回裴疆却是出乎意料。

“老爷在教导奴,奴会虚心受教,小姐莫要担心。”

听着裴疆的话,玉娇微微愣,担心……?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话里边含有什么关心,他又是从哪看出她在关心他的?

这话时真不知该如何接。

见主子那眉头微微蹙起,裴疆只是思索了息后,说“老爷还等着奴把账册送过去,奴先行步。”

说着微微低了低头,随后从玉娇身边走过。

玉娇愣愣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疆不是说心悦她吗,难道不应该多接着偶遇的机会多与她说几句话吗?

想到此,玉娇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笑。

身旁的桑桑见玉娇忽然发笑,问道“小姐怎么笑了?”

玉娇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语道“这世上的男子可真难懂。”

特别是裴疆这让人捉摸不透的。

带着纳闷回了自己的小院。

回了屋子后,桑桑道“小姐,我先去把棉手套拿给福伯,省得之后忙起来忘了。”

说着桑桑朝着饮茶的玉娇福了福身子,转了身走出去。

抿了口茶水后,玉娇淡淡喊了声“回来”。

桑桑问声,又复而退了回来,“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玉娇看着她手上拿着的棉手套,反问“我何时说要把手套给福伯了”

准备把手套给福伯的桑桑“啊”了声。因着明明在桂花园听到自家主子说要给管家伯伯的,所以有些懵。

“不给福伯,给谁……”话语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小姐,你莫不是想要送给裴护卫?”

玉娇先前的确有送给裴疆的这个心思。她认为自己会有这个心思,也不过是习惯性的待裴疆好而已,但她怎么忽然就觉着这话从桑桑这口说出来,有些的不对味?

也不管桑桑脑子里边想的是什么,玉娇朝她伸出了手,“你且拿来。”

桑桑心更加认定了主子是想亲自送给裴护卫,便含笑递给了主子。

虽说先前老爷关了裴护卫几日,但自从把裴护卫带在了身边之后,就对他格外的器重。下人多会察言观色且猜测主子心思,裴疆忽得器重,大家伙心里边也生出了许多的想法。

无论何种想法,但都知晓裴护卫以后的身份可不仅仅只是个护卫而已。

玉娇把棉手套拿了过来,起了身。走到柜子前,拉开了柜子,直接把手套直接扔进了柜子,想起裴疆就莫名有些发恼,道“我谁都不给,就藏着。”

作者有话要说提亲的来了,掩护的还远吗?嘿嘿嘿~

☆、26、二十六章

玉娇听闻父亲寻她,也就带着疑惑过去了。

到院子之时,玉娇便感觉到了两道灼灼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出意外,是裴疆。

虽说玉娇想要当做裴疆从未表迹过心意,可有些事情不是假装就能切如常的。玉娇在知晓了梦境变为事实后,性子确实是稳了许多。

但毕竟不是真切的经历过梦里那些事情,且年纪尚幼,阅历尚浅,所以回回见到裴疆的时候,都无法做到不在意。

这点玉娇自个也很清楚。

也不是没有人当着玉娇的面说过什么绝色佳人,君子好逑的。可玉娇却未放在心上过,也不曾在意过,但独独对裴疆做不到。

开始,玉娇是对裴疆畏惧带着仇视,而后渐渐觉得其实自己更过分些,裴疆好像也没有梦那般可恶,还算是个挺好的人,更别说后来裴疆以命相救,所以玉娇对裴疆不仅点都不畏惧了,且也全然信任他了。

哪怕现在,玉娇这信任还是在的,但就是有些怕裴疆欺负自己,且不知为何有些羞,所以这些天来能躲着就躲着,能不见便不见。

好在裴疆不是在自己的院子当护卫了,不然她估摸着自己每日都会窝在自己的屋,哪也不去。

从裴疆身旁走过。玉娇表面虽是端着个没事人样,但心里边却是紧紧张张的,默默的念着别喊我、别喊我……

“小姐。”

……

声落下,玉娇蓦地颤。听着“小姐”两字,让玉娇想起小的时候调皮捣蛋,与父亲发现后喊她“娇儿”时的感觉时样的。

愣了愣后,脚步还是微微停了下来,对着他笑了笑,继而“嗯”了声之后,便转了身快步的走了。

裴疆看着主子难掩紧张,匆匆逃离的背影,手心渐渐的握紧,隐约可见手背上青色的纹路。

暗暗深吸了口气,眼神冷冽了起来。

心沉闷着口气,难受得慌。裴疆琢磨了下,觉着得寻个人解气才成。

有了这个想法,脑海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个人的名字——玉恒。

此时在隔壁院子,正躺在床上睡着回笼觉的玉恒,忽然梦到了只吊睛白额大虫上山下水的追着自己跑。

他跑到了悬崖边上,无路可逃,惊恐的看着那吊睛白额大虫张着血盆大口跳过来。

玉恒个激灵蓦地从床上惊坐起。满头大汗的喘着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身在自个屋子的,松了大口气后,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庆幸的道“原来是在做噩梦!”

玉恒觉着他大概是被玉娇追着打生出了阴影了,现在竟都开始做噩梦了!

玉娇入了书房后,见她父亲的绷着脸在沉思,就连她进来了也没有察觉到,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事情了。

“爹爹?”

听到声音,玉盛才抬起目光看向玉娇,叹息了口气,“你来了。”

玉娇有些担忧,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盛点头“这事怕吓到你,本不想让你知晓的,但还是得让你知道。”说着,拿起了桌面上的个帖子,起了身,走到玉娇面前递给她。

玉娇带着疑惑的接过了父亲手的帖子。

暗红色的帖子上边是烫金的“拜帖”二字。玉娇翻开帖子,浏览了遍,最后看到落在落款人名字之时,脸色瞬间白。

手抖,帖子从手掉落。

玉娇想起梦自己惨不忍睹死去的那幕,寒意顿时从脚底窜入,蔓延全身,让她冷得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玉娇害怕的模样落入玉盛的眼,玉盛甚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抚道“娇儿莫怕,有爹在。”

抬起头看向自己父亲,玉娇声音颤抖的问“爹爹,他、他来做什么?”

那个梦,玉娇最怕的人不是梦的裴疆,而是那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贼人,淮州总兵吴维。

这么对比起来,玉娇觉着裴疆就是个极好的人!

玉盛呼了口气,道“爹根据你说的话琢磨了下,他此番而来,许是为了你。”

玉娇瞪了眼睛,惊惶道“可我现在都还未见他,他也未见过我呀,为何会为我而来?!”

玉盛放下了手,负在身后,语气沉重“娇儿你说他最终会造反,那他必然得要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来做军饷。而银子来源无非是淮州城富商的家底,玉家便是首当其冲,若要我直支持他,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向我提亲,把你嫁给他。”

闻言,玉娇猛地摇头,惊恐道“我不要,不要嫁给他!”

玉盛忙安抚她“放心,爹决然不会把你嫁给那等肮脏龌龊的人。”

有了父亲的应允,玉娇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父亲“他会不会就是因为父亲拒绝了婚事,所以才会陷害我们家的?!”

玉盛脸色不变,似乎对于玉娇说的,早已经猜测到了。

“莫慌,据你所说,爹至少还有半年时间部署。且那吴维虽是总兵,但又不是什么皇子皇孙,上头能压他的人还有许多,总能想到办法的。”

父亲虽这般安慰,但玉娇心里边还是惶惶不安的。

玉娇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小院的,父亲甚是担忧她,所以让母亲来安抚她。

但玉盛也没有与自个妻子说女儿梦的事情,只说做了噩梦,当了真。所以玉夫人安抚归安抚,却是没起什么作用。

前边吴维与玉家并没有牵扯的时候,玉娇还不觉得怕,但现今那贼人都已经要找上门来了,玉娇便感到了浓浓威迫感,所以惶惶不安。

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说老天爷想要自个知道些什么。所以喝了安神茶才能入睡的玉娇,又做梦了。

这个梦很奇怪,像是接着她死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梦,淮州因吴维拥护前朝太子造反而大乱。吴维把淮州占为都城,发兵北上。

但吴维错估了形势,更低估了当朝的皇帝,在他离开淮州不到千里,本应在锡锭平定另波叛军的淮南王带着大军,在途堵了他十万大军。

玉娇看到梦身黑甲的裴疆杀红了眼,浴血而战。骑着战马朝着那吴维路厮杀过去,所过之处,皆是叛军的尸首。

两方将领在战场上触即发。可吴维根本不敌淮南王,想要逃之时,被淮南王的长i枪从马背上扫落,重重的坠到地上。

跌落在地上,转过头来之时,蓦地被枪尖抵住了喉咙,吴维盯着那被血染红的锋利枪头,动都不敢动,且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周围的叛军看将领已被擒,时纷纷缴械投降。

吴维瞪向淮南王,咬牙道“淮南王你为何而再的毁我好事?!”

淮南王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睥睨着地上的吴维,漆黑的眼眸甚是凛冽,浑身散发着让人颤栗的戾气。半晌,淮南王才开口,冷声道“你不该动她的。”

吴维像想到了什么,瞪大眼“你是在为她报……”

仇字未出,吴维的人头直接落了地,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了下来,那双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且有血泪慢慢的从眼眶溢出。

那颗人头,那双留着血的眼珠子,把玉娇吓得尖叫了声,而后才从梦惊醒了过来。

因玉娇情绪不对劲,所以这晚桑桑宿在了外间。听到玉娇这声尖叫,桑桑忙从外间快步了进来。

见主子脸色惨白且浑身发着抖,眼还满是眼泪,桑桑也被吓了跳,忙问道“小姐你怎了?!”

玉娇泪眼婆娑看向桑桑,双唇蠕动了半晌,才呜咽道“把、把裴疆喊来可好?”

桑桑闻言怔,为难道“深夜把裴护卫唤来,会让人误会的……”

看着玉娇那俨然是受了极大惊吓需要人安慰,且眼泪落得更狠的模样,桑桑咬牙,道“小姐莫急,奴婢偷摸着把裴护卫带来。”

桑桑偷偷去寻裴疆的时候,才到后院,裴疆便察觉到了。

正要敲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桑桑看着站在门后的裴疆,怔愣了片刻。

裴疆眼眸清冷,沉声问“有事?”

被这么问,桑桑立即想起来自己来这是做什么的,忙道“小姐哭着说要见裴护卫。”

向来稳重的裴疆,脸色微微变,直接从桑桑的身旁掠过。

桑桑着急的低声提醒“别让其他人发现!”

话语才落,院子早没了裴疆的身影。

待桑桑回到屋的时候,就见站在裴护卫身前的主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若不是知道主子先前就哭了,桑桑觉得她决然会误会裴护卫对主子做了什么的。

“小姐莫哭。”全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而哭的裴疆,有些手足无措。

桑桑也担心主子,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裴护卫脸上,微微愣。

向来沉稳得不动如山的裴疆,表情上似乎有了些许的无措。

桑桑似乎还是第次见到裴护卫有了表情。

玉娇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惊恐过。第次梦到可测未来的梦之时,她就差些受不住了,这次的噩梦和之前可预测未来的梦样,清晰得就似乎她在旁边看着的样。

所以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颗瞪着双目的人头,还有那血泪不停的从眼睛流出的画面。

便是常人做了这么个噩梦,也要惊恐上许久,更别说如身临其境,亲眼所见且还记忆深刻了,要是玉娇胆再小点,只怕会直接给吓得疯了。

可玉娇怕那颗人头,却丝都不怕把那人头砍下的人。

玉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向裴疆。边抽噎着,边口齿不清的说“裴、裴疆泥亏迟护着窝的,对不对?”

裴疆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意思的时候见主子哭得更狠,只慌的应道“对!”

听到裴疆应允了自己,玉娇心里边才有了丝安全的感觉,哭得也没那么狠了。

惊魂过后,缓了下,继而用袖子抹着脸上的眼泪,玉娇恢复了丝骄纵,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今晚你来我这的事,不许告诉别人!”

语气有些凶。

见主子有些恢复了,裴疆觉得像是狂风暴雨过了般,暗暗的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才松,似乎察觉到什么,顿时又戒备了起来。

忙走到房门出,微微推开了条缝往外看去。

玉娇胡乱抹了通眼泪,也凑了过去,问“怎么了?”

裴疆转头,便与近在咫尺的玉娇对上了眼神,看着玉娇那哭过之后我见犹怜的模样,裴疆只觉得嗓子干。

甚是口干舌燥。

玉娇也愣了下,忙退了两步。

裴疆暗暗的呼了口气,道“小姐的院子被围住了。”

玉娇又愣了下,反应过来裴疆的话后,双红肿的眼眸瞬间瞪得圆圆的。

这么晚了,能调动大批人围了自个院子的,除了她爹外也没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会在今天凌晨十二点过后更新~

☆、27、二十七章

在裴疆入赤玉小院之时,有双眼睛在远远的盯着。

半晌过后,那双眼睛的主人往玉盛的院子而去。

玉府主院。

玉盛披着件外衫,看向本应该在女儿院当值的沈护卫。蹙眉问“何事?”

沈护卫斟酌了下,才说“方才小姐似乎做了噩梦,惊叫了声,属下以为有问题便赶了过去,所以在房外探听了下,听到了小姐哭着说要见裴护卫,而方才属下也远远见裴护卫入了小姐的院子,因裴护卫的五感极其敏锐,所以属下不敢靠太近,只好先来禀告老爷。”

因这裴疆最近甚得玉盛看重,所以沈护卫也处理得小心。

而方才裴疆心系主子,没有全心注意周遭,所以才让沈护卫瞧见了。

玉盛闻言,脸色沉,“荒唐!”

“老爷,要暗解决了裴护卫吗?”

玉盛原本盛怒,但随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怒色微敛。

思索半晌,心里有了计量,随后才抬眸看向沈护卫,抬起了手,“不必,你现在去把护院和护卫都集合起来,先把小姐的院子给围了,切记动静不要闹太大。”

沈护卫愣“可这不就坏了小姐的名声?”

玉盛甚是确信的说“裴疆不会对娇儿做什么。”琢磨了下,继而又道“而护院和护卫那边,你就说有小贼潜入小姐的院子,惊扰了小姐,怕那小贼再次潜入,所以得看得密不透风。我随后也会过去。”

沈护卫微微蹙眉,还是不解“可这依旧会让旁人有闲话可说,对小姐的声誉始终有影响,望老爷三思。”

玉盛摇头,淡淡的说“我自有打算,你且去安排就是。”

沈护卫没有再多过问,心想虎毒不食子,老爷向来疼爱小姐,自然也不会害自己的女儿的。

拱手“属下这就去。”

沈护卫退下,玉盛还是在院子站了半晌。心道但愿他方才想的法子能够瞒天过海。

而赤玉小院这边,当玉娇听到裴疆说院子外被人围住了,下反应就觉得是她父亲让人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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