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一夕之间,沧浪筑的衣带诏已经成了东宫的锦旗,摇曳在东宫太子的心中。
这一刻司马遹以为他掌控了全局,更以为世家族长的签名代表了世家归顺的投名状,却忘记了,这投名状的真心几何,却忘记了人心思变,而人心思危。
也许年轻的年华,人们总是会忘记,算无遗策还是算总是输给天意。
但,谁又不是青春年少之时,满路荆棘,一身是伤的摸爬滚打而来?
八月十九日,晴空万里,午时一刻,卫府书房内……
此时七堡匆匆走进来,在卫玠身旁诉说道:“公子,牢中传来消息,在无人劫狱的情况下,那牢中了然,半张脸尽数毁去,下半身更是血肉模糊,而他则是天灵盖尽碎,不知为何,脸上竟然挂着笑意,脸颊带有血泪。”
卫玠震惊的望着七堡,“可是真的?”
七堡讷讷的点头,引得卫玠眉毛紧皱,半晌,抬高下巴,不屑一顾的说道:“竟有人如此袒护那老妇!当真可笑!”
卫玠的眼中已经集聚了氤氲,既然了然这棋子已经废了,他必然要加速拔除贾谧的根基才可。
思及此,卫玠握紧梓豪细笔,认真的看着他曾收好的名单,他右偏头,望着曾经圈过的人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若有所思的望着人名,他手轻轻一勾,人名落下,他眉毛轻挑。
一月后,他笔下所勾之人,已然丢官罢职,倾家荡产。
而他不知,他圈过的名单已然由密探传递到椒房,而贾后望着卫玠圈过的人,同步选了革职。
数月后,他笔下圈了两圈的人,已然灭三族,抄家充公。
而他不知,他圈过两圈的人,贾后朱笔御批为夷散族。
数月后,他笔下重重画圈的人,或有遗漏,但大多数已然被抄家流放。
只是他不知,他重重画圈的人,贾后朱笔御批,或可停职观察,或流放千里。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他的笔尖转动,他勾选的人,若是勾选的重些,必然灭三族,若是勾选的轻些必然抄家流放,若是轻点一个原点,也必然是丢官罢职。
这一刻,命运的天平仿佛倾斜在了卫玠的方向,让他志得意满。
只是他不知,这一切顺利的背后,贾后亦是借着他的少年心性,铲除那些卖官鬻爵的祸国害虫。
少年时期的卫玠不知,他一切的顺利,不过是背后有人替他负重前行,为他荡开荆棘罢了。
五个月的时间,卫玠从未离开卫府,他没有去探望乐霖,也没有外出见好友,除了例行会见太子司马颖意外,便是着手铲除贾谧的卖官鬻爵的势力。
如此的干净利落,如此的雷厉风行,倒是让承受能力差的郭彰活活气死。
据说出丧之时,雷劈而下,将郭彰棺木雷劈三次,有百姓说,这是卖官鬻爵的报应。
怒气冲冲的贾谧,连带着对表哥郭彰的死亡害怕,连夜赶至潘岳的府邸,本是寻求安慰,却见到潘岳在仔细阅读周处的上表。
“安仁,你在看哪般?”贾谧疑惑的看着潘岳,他本是信任潘岳,却不曾想这潘岳竟然放任卫玠如此的拔除他的爪牙和势力,故而语气也甚是不佳。
“周处在这边关遇到了些许的变故。”潘岳头也不抬的看着上表,“看来这陈淮也不能从中调和了。”
“还有周处处理不来的事情?”贾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周处到底是贾后最得意的武将,骁勇善战。
“怕是这梁王只记得个人恩怨,忘了国家大义,怕是要出乱子……”潘岳当下也不愿多跟贾谧多做解释,唤来小厮赶忙朝着椒房而去。
长乐宫内……
贾南风眼皮未抬,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上表,半晌才说出话来,“这年万人当真是庸才?”
这句话让潘岳连忙躬身作揖,“贾后息怒,是安仁思虑不周,甘愿领罚。”
“领罚?”贾南风抬起头望着潘岳,语气波澜不惊,却是话语犀利,“军国大事,事关社稷,罚有何用?”
潘岳的冷汗低落,躬身再拜,“请贾后批示。”
贾南风放下手里的竹简,眉毛轻皱,“周处出身洛阳太学,对吗?”
“是的,贾后。”潘岳垂首,等待训示。
“安仁,你也出身洛阳太学,难道容了国子学?”贾南风望着潘岳,一句话点明要害。
“贾后……”潘岳恍然大悟的点头,马上露出醒悟的模样,“臣马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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