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需南晖再多说一句,叶洵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怎么可能会呢?
初入宫闱,如同闹剧的一般在深宫里挣扎,乔装改扮跟踪她,表明心意后把她囚禁一月不闻不问。
——这些不都是因为他把她错认成了南家的小姐吗?
就连后来的疼爱与纵容,也是在确认了她的确同南家无关之后。
可她就是南家的小姐啊。
约摸着打蛇打七寸,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恰好戳中了她的心间最隐秘的伤口,扎得心里头血流如注,仿佛浑身都脱了力。
叶洵手里劲一松,茶杯清脆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法挽回的模样。
外头的叶大侠冷不丁听见了,忙破门而入,就看见了怔怔盯着床边茶迹的叶洵,他有些慌了,顺手放下了给叶洵做的长刀,扶住叶洵的肩膀问道:“洵儿你怎么了,洵儿你冷静些!”
旁边的南晖似是觉察到了自己身在其中的突兀,轻描淡写道:“叶伯伯,南晖先告辞了。”言罢用手转起了木轮,要往外头去。
“你对叶洵说什么了?”叶清扶着快要虚脱的叶洵,没有回头看南晖,声音却带着少有的厉色。
“我能说什么?”南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声音仍是没有起伏,带着不近人情的冰冷:“我不过是告诉她那些她应该知道的。虽说南暄在外二十年不曾归,但她身体里头流着南家的血。”
“南晖!”叶清扬声道。
而南晖的仍是不动声色,面上的笑意竟无端让叶清察觉到了一丝嘲讽。
叶清没再看她,任由她转着轮椅离开。他睨了眼昏过去了叶洵,甚是小心的将叶洵扶在床上躺好,又替她盖好被子,搭了把脉。那脉象虚浮,他心下了然,便去平日里放药草的地方拿了几味药拿给岳大侠煮了,便要去找南晖,却被岳缨拦下了:
“你想跟她说什么?”
“夫人,”叶清沉了沉音色道:“南晖这丫头,怕是心里头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无论你要说什么,”岳大侠抬眼看了看叶清:“莫要刺激到她。”
“此话何意?”叶清面色有些疑惑。
“有一回我闲来无事去看了你的地,刚巧路过见着她在浣衣。那靠着她的溪水,似是一片红迹。”言罢叶夫人大概是知道自己说的过于离奇,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也只瞧见过一回,许是我看错了说不定,总之你谨慎着些。”
“原来夫人还替我料理过田地,难怪我这年还养活了三两棵树苗。”叶清玩笑道,见岳缨因着他这一句错了点子的玩笑眉头稍展,才正色道:“多谢夫人了,我会去同她好好说的。”
“嗯。”叶夫人应了,又好整以暇地看他一眼道:“今年若是保不住我替你养的那几棵树苗——”她随意捏了捏手指,状似无意道:“《诗经》旧了,《楚辞》被隔壁婶子家的小秀才借走了,《周易》上回给老王的孙子不小心给撕破了,你这回想抄哪本呢?我想着干脆一并都抄了,省事儿。”
“告辞。”叶清给岳缨作了个揖,连连退走,默默捏了把汗,没瞧见后头叶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虽说自己是长辈,念及男女有别,他还是叩了声南晖的房门,听见里头应了才走进去,见到南晖少见的正在对镜梳妆,素白的面色上擦了些殷红的胭脂,透着教人脚底发凉的美艳。
叶洵素来不爱粉黛,而南晖同他们一块相处养病,也从未如今日这般浓妆艳抹,看着这样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露出这般的颜色,叶清面色一顿,开口称呼道:“南大小姐。”
南晖轻笑一声,面色却是冰冷的,已然撕破了总是温和恬静的面容:“叶伯伯不是一向叫我晖儿?”
“我以为你放下南家了,”叶清道:“现在想来,还是叫你南大小姐合适。”他咬中了“南大小姐”几个字,气氛一时有些冷硬。
“瞧叶伯伯这话说的,我一直是南家人。”南晖捻起眉黛,细细对着铜镜描眉,比寻常温婉秀丽的眉线颜色深了些许。
叶清听完,沉声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但叶洵要不要同姓楚那小子好是她的事情,你别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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