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一样要坐小月子,大热的天辛虞被闷在床上,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长平帝始终没有出现过,倒是偶尔有赏赐下来,膳房每日早晨也雷打不动送来一盅血燕。
古人都认为这东西补,辛虞却想着连这带血丝的燕窝都被端掉了,燕子怕是要活不成了,实难下咽。一出月子她就叫人传话给长平帝,说自己身体已经大好,又有何医女的药膳调理,血燕太过昂贵稀少,也不是她这个位份该享用的。
纪明彻当她这又是在使性子,沉默一瞬,没说什么叫膳房那边撤了,换上普通燕窝。
宋嬷嬷觉得这样不妥,怕辛虞彻底触怒长平帝被冷落,不免劝上两句。
辛虞却不甚在意,“刚好我也不知该拿何种态度对他,不来便不来,清净。”省的别人又乌眼鸡似的盯上她,她现在真没那个精神和心情同她们斗。
辛虞大大咧咧活了二十多年,这是头一次受如此大的刺激。
两度接触死亡,都是出于意外,第一次她甚至没感觉到痛苦。不像这回,对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不仅让她在濒死状态感受过一遭,还带走了她的孩子。
心口有道疤存在感十足,纵使不疼也让人无法忽略,一时半会儿她委实迈不过那道坎。
夜阑听雨的血燕一撤,外面便起了诸多猜测,不少人都当这是她失宠的信号为此幸灾乐祸。
最开心的大概就属严婕妤了。
她与辛虞本来便有过节,香露一事上又彻底撕破了脸。虽然辛虞的孩子没了并非她动的手,可让她相信辛虞不会把这笔账记到她头上,怀恨在心,别做梦了。
前些天陛下对那边颇多安抚,她还怕她会抓住这个机会稳固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将来对她不利,不想竟是个傻子。
严婕妤笑起来,“这可是她自己要作死的,怪不得别人。”
时间匆匆而过,辛虞慢慢发现,即便她出了月子可以用冰了,份例里的冰仍迟迟不见送来。
玲珑去催了几次,内务府那边都说容华小主小产不久,不宜用冰,卡着不肯给。她气得不行,理论又理论不通,换了沉稳些的琳琅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最后宋嬷嬷不得不亲自出马,然而没见到冰的影子,倒是带回来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别折腾了,不是内务府那帮奴才拜高踩低,是有人针对咱们小主,特意不叫给的。”
玲珑当时就怒了,“一定是严婕妤,置小主于死地不成,她又来磋磨,真是太过分了!”
宋嬷嬷尚能稳得住,“甭管是谁做的,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小主熬着热中了暑。叫小凌子和四喜趁早上天没亮多去打几桶水放在阴凉处,等日头毒起来搁至小主身边,应该能顶些用。”
或许是因为之前出了大问题,比起其他方面,唯一能保证质量的就只有辛虞的饮食。在冰块没了,茶叶缩水,夏日里用的竹席竹垫子都变成了残次品后,辛虞一口气憋在心里,来了执拗劲儿。
凭什么他一个态度,她的生活就要天翻地覆?
她半条性命一个孩子,难道就连句交代都换不回吗?
这个男人他没有心,活该成婚七八年了,只有两儿一女三个子嗣,活该!
杏林那边又传来铮铮琴声,辛虞忍无可忍,“玲珑,去把窗子关了。”
“天这么热,关上窗子会不会太闷了些。”玲珑迟疑。
倒是琳琅,突然摸着肚子来了句:“小主,您不去钓鱼了吗?少了个人帮着多拿餐,奴婢好饿。”
对了钓鱼,辛虞打起点精神,“叫小凌子收拾钓具,咱们到湖边去。”
她就不信严婕妤能把琴搬到湖边去弹,那凉亭可是离藕香水榭不远,当心惹了襄妃的眼。
这边辛虞带着人出去,那边便有眼尖的宫女赶去禀报了严婕妤。她一挥手叫弹琴的宫女停了,“行了人都跑了用不着弹了,听这半天我也有些烦。这杏子都黄了,也不知味道怎样,你们打几个熟得好的我尝尝。”
几个宫女忙笑着应是,“都说酸儿辣女,小主如此喜食酸,这一胎一定是个小皇子。”
今儿多云,太阳并不算毒,但保险起见,琳琅还是带上了把伞。
和上回来时两个心情,辛虞的钓鱼水平也直线下降,小半个时辰下来收获有限。她不耐烦了,又故技重施抄起了网兜。
结果才捞了几次,竟然下起了晴天漏,远处山峰还笼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她这里却淅淅沥沥开始落雨。
辛虞拎着网兜,手搭梁鹏抬头望了望,正要收回视线,瞧见湖面上驶来一叶小舟,铆足了劲儿往岸边划。
辛虞仔细分辨了下,其中一个身形尚小,猜测可能是年不过十三的九公主,叫琳琅带伞到渡口那儿接人。
果然过不多久,琳琅带回来一个纱裙半湿的少女,“多谢昭容华。”她向辛虞道过谢,面露一丝迥然,“我没想过今天会下雨,出门时便没有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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