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他今日腰间倒是干净,没带什么配饰,腰带贴身束在腰间,显得十分利索,也显得那腰线更加明显流畅。
韩将宗不明意义的“嗨”了口气,将声音压低了些:“到时……你一上手就能知道,这个不行,要撤,手根本扶不住……”
军中到处都是老爷们儿,连个差样的都没有,憋得要疯,只能每天给自己找点乐子,调侃彼此开个黄腔,发泄一下精神上的憋闷感。
更别提韩将宗这种扎根多年的‘老油条’,已经从里到外侵染透了。
之前他一本正经的正值板正模样,完全是因为话少没机会暴露。
一旦聊起来就能知道,是正儿八经的老流氓一个,调戏个把小年轻根本不在话下。
骆深眯了眯眼,周身不动,声音却也跟着压低了,“……看来将军试过多次,是个老手儿了。”
韩将宗未置可否。
他撩起眼皮隔着纱帐扫了一眼外头场中布置,顶掉红缎,八宝彩灯,顶梁柱锈红混着金漆,垂下无数轻盈飘动的轻纱。
纱这种东西,隔着看一眼就让人新潮澎湃,哪怕舞姬长相一般,隔着纱帐朦朦胧胧一望,也是恍若尤物,美极了。
这牡丹阁,真是深知男人的那点儿心思。
“在座的无一不是整日出入这种场合,有几个没试过?”韩将宗低低一笑说道。
骆深一动不动,睫毛向前舒展,撑起眼皮看着他。
密闭的空间、压低的声音,桃花眼中破碎而朦胧的光,都给人一种混乱而迷醉的感觉。
韩将宗立刻就断定:他没有试过。
无论他表现的多么习惯这种场合,出入这种场合又多么随意和熟练,他这短暂的停顿,都明明白白告诉了别人:他没有过。
更别提对面的人阅历丰富,尤其擅长察觉敌人一言一行折射出来的深意。
即便这骆少爷长了一张漂亮的脸,有着招人的匀称身材,一言一行又时常勾搭人。
也不能改变他仍旧是个雏儿的事实。
韩将宗心里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这种表面放荡实则禁欲的复杂相悖感,让他明显厚重的喉结无法控制的上下一滚。
骆深伸手勾着交错的衣领松了松,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外头嘈杂声一起,立刻有小奴站在门边唤:“少爷!”
“进来。”骆深道。
小奴匆忙进来,直直走向骆深,“外头有人为了舞姬吵起来了,添水的小四先进了靳大少所在的雅间,大少问了问舞姬的身价,后来林少爷喊茶,小四进去添水,林少爷也问了舞姬的身价,小四仍旧如实报了价,林少爷当场给够了现银……”
“靳霄和林雪聪吗?”
“是。”小奴答道。
骆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路过韩将宗略一低头,“将军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小奴亦步亦趋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小四出了雅间,提着现银正要去跟掌柜报备,不料靳大少站在雅间门口,叫小四进去提钱,说那舞姬是他先看上的……”
骆深面色平稳出了门,骨肉均亭的肩膀妥帖撑住衣裳,行动间背上蝴蝶骨一闪即逝。
韩将宗收回视线,起身站在美人靠前头,撩开纱帐远远看了一眼对过的嘈杂。
对面那雅间没有放下纱帐,因此景色一览无余。
身量略高些的年轻人伸手拽着另一人的领子,咬着牙将人按在了栏杆上,周边围着一圈人,有着急的,又劝说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韩将宗离得远看不清,只能凭着小奴的几句话猜测那个高些的‘靳大少’,那被按着揍的那个,应当就是林公子了。
他不禁冷笑一声,更加觉得这些有纨绔子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闲的蛋疼。
身条纤长、肩背挺直、腿特别长的年轻人出现在对面,行走动作自然舒畅,打眼一望,特别顺眼。
‘年轻好看的贵公子’仿佛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形容语。
骆深到了那间立刻走到最里面,不由分说的率先伸出手“哗啦”一声拉上了纱帘。
纱帘闭合之际,他才看到正对面的韩将宗正在望着,当下不由一愣,下一刻那纱帘已经紧紧叠压到了一起。
视线被阻,韩将宗看了一眼那纱帐中透出来的影绰人影,短暂犹豫后,转身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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