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睡地板 (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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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腹,那可是贴心小棉袄,在曹操面前受了这气,回去能不“如是”的禀报给张超么?

如此一来,曹操还愁不得离间张超与臧洪二人?

那从者一听,果然脸色有些变化,但毕竟不敢在曹营的主公面前叫板,便忍气吞声的说:“是了,那小人这便告辞。”

曹操挥了挥手,说:“且去罢。”

张超的亲信很快退了出去,曹操半真半假的笑着说:“张超老弟也真是的,还是那般小家子气,如此的小心眼儿,我不过借了子源大哥半日而已,老弟便如此沉不住气,还派人来请,想来……子源大哥与张超老弟的关系,甚是亲笃罢?”

臧洪拱手说:“曹公抬举了,子源不过一介功曹,各司其职罢了。”

曹操若有所指的笑说:“唉,可惜了,我营中便没有像子源大哥这般的功曹史。”

臧洪如何能听不出来,曹操这便是想要挖自己过来,但并没接口。

而是突然说:“子源与长秋大哥甚是投机,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长秋大哥,不知今夜可否宿在长秋大哥营中,与长秋大哥,秉烛夜谈呢?”

秉烛……

夜谈……

曹操脑袋里“腾!”的一下,那根筋瞬间绷紧,什么秉烛夜谈,曹操只觉十分耳熟,上次说起秉烛夜谈还是文和先生与夏侯惇的事情。

秉烛夜谈这四个字,在曹操心中,当真十分“激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3更!剩下3更会在晚上19点准时存稿箱发出~么么哒!

【小剧场】

曹老板:突然感觉头顶要长草QAQ媳妇儿嘤嘤嘤……

让宝:▼_▼

曹老板:我夜观星象,今天晚上可能要走桃花运!媳妇儿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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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

曹操心中警铃大震,如何能让臧洪得手?

不等张让开口,便立刻说:“子源大哥,真是不巧了,我也有许多问题想要讨教子源大哥!”

“这……”

臧洪一时有些奇怪,不知曹操有什么问题想要朝自己讨教。

曹操便说:“小弟尝听闻子源大哥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今日难得一见,必然要向子源大哥讨教一二!今日咱们校场见分晓,必然要拆上三百招,然后痛饮三百壶才是!”

臧洪简直便是盛情难却,曹操说话便说话,还动手动脚,上前殷切的拉着臧洪的手,死拉活拽着臧洪,一定要立刻就去校场比试。

臧洪还有话想要和张让说,结果都没说出口,便被曹操给强行拉走了。

张让根本不知曹操是什么心思,毕竟他从未体会过,因此觉得曹操这举动甚是匪夷所思,还以为他当真想要与臧洪比武。

于是张让便没有阻拦,由得曹操把臧洪拽走。

而且张让素来喜静,药房里多了这么多人,张让也颇为头疼,不得专心制药,曹操只是砸破了自己的手还是好的,平日里总要砸破药房里的一两样东西才作罢。

如今曹操还未做“坏事儿”,便拉着臧洪走了,其实张让当真想要感激他才是。

张让无有款留二人,曹操便兴致勃勃的拉着臧洪离开,真的去了校场,与臧洪比试起来。

臧洪亦是豪杰出身,与曹操比试了两场,见曹操青年才俊,拳脚功夫出挑,便渐渐来了兴致,投入了起来。

于是张让在药房制药,制药到半夜,因着身子实在困倦,张奉也乏了,二人便把做了一半的药粉放在药房,一起离开了药房,想要等着明日早晨继续做完。

二人离开了药房,路过校场的时候,便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往昏暗中一看,原来校场竟还有人。

曹操与臧洪还未去睡,仍然在校场比武,兵器相接,发出“叮叮当当”的金鸣声,不止如此,地上还散乱着砍毛边儿的长剑、双头戟、弯刀、铜锏等等……

张让一看,这二人精神头当真是大,自己都已经制药制得困乏无力,背疼颈酸,结果曹操与臧洪呢?还“厮杀”的这般起劲儿。

张让便没有理会,直接走过去,回了自己营帐歇息。

因着实在太累,张让中途都没有醒来,一直睡到了天色灰蒙蒙的发凉。

如此便起了身,心里惦念着那些放在药房的半成品药粉,连忙洗漱穿戴整齐,出了营帐。

刚一出营帐,便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校场传来,曹操与臧洪二人竟然比试了一晚上,彻夜未眠,还在切磋!

那二人均是一身热汗,大汗淋漓,可谓抖得也是酣畅淋漓,“啪!!”一声巨响,臧洪手中的长/枪枪杆应声断裂,瞬间断做两半,二人这才收手。

臧洪拿着两半长/枪,拱手笑说:“曹公,是子源输了!”

曹操/爽快一笑,厮杀了一晚上,曹操体力惊人,并不觉得如何疲惫,反而心中畅快,一解郁结,爽快的说:“子源大哥武艺了得,小弟亦是佩服的!”

臧洪说:“有赖曹公承让,否则子源又如何能接曹公这许多招式?”

二人正说话,便看到了大清早起身的张让。

曹操眼看到张让,登时眼睛一亮,目光闪闪的,仿佛头顶上生出了耳朵的大型犬,晃着尾巴便跑了过去,自己根本不自知。

曹操笑着对张让说:“这般早便起了?是我吵到你了?”

臧洪远远的看着曹操与张让说话,只觉那二人是真心的热络,并不像旁人主仆那虚而委蛇,不由有些感叹。

张让回话说:“曹校尉并未吵到让,是让想一早去药房,将昨日里为做好的水丸完成。”

曹操点点头,笑着说:“那我随你一起去,可好?”

张让其实颇有些嫌弃曹操身上的热汗,并不是有什么异味儿,而是衣衫都湿透了,曹操那身材高挑有型,衣衫湿透之后肌肉便显露了出来,莫名有一种“风尘气”。

令张让看的十分别扭,但也不知这具体别扭在何处。

张让要去药房,曹操便缠着张让同去,正巧臧洪对这些药材其实颇有些好奇,不知为何都是医师,唯独张让才能妙手回春。

因此也想同去。

于是三个人便准备一同往药房过去。

三个人来到药房门口,曹操突然皱了皱眉,这天色还未大亮起来,药房里竟有一丝吐息之声,虽已经极力屏气凝神,但曹操是何人,听得十分真切。

曹操当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张让也算是默契,斯时会意,便站在药房营门口未动。

“哗啦!”一声巨响,曹操一把掀开帐帘子,直接抢身进入。

药房之中果然有人,那人背对着他们,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对着张让做了一半的药粉,手里抓着一些白色的粉末,一看便不怀好意,似乎要在这些药粉中混入什么其他东西。

曹操一步冲进去,“嘭!!”一声出手如电,直接扣住那人肩膀。

“啊!”

那人肩头一沉,当即惨叫一声。

按理来说曹操虽然出手很重,但并不至于把对方肩骨捏碎,那人喊叫的声音颇为惨烈,实在奇怪。

不过等众人看清来人,便不觉如何奇怪了。

因为那人正是张绣!

日前张绣的肩膀被曹操砍伤,伤口还未大好,如此一来,曹操正好拍在了他的伤口上,如何能不惨叫?

曹操眯眼说:“张绣?”

张绣见到众人,登时吓了一跳,脸色瞬间惨白下来,说:“主……主公……”

曹操看向张绣手中的白色粉末,沉下脸来,声音沙哑阴霾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张绣乃是董卓派遣而来的细作,这一点曹操和张让早便清楚,之所以任由张绣,便是因着曹操想要安抚张济的军队,并不想在酸枣会盟之前,产生什么冲突,等待酸枣会盟之后,再行秋后算账。

之前捉拿张绣,砍伤他的肩膀,便是想给张绣一些教训。

哪知道张绣不但不吸取教训,竟然偷偷摸摸混入营帐,竟然暗中在半成品中下料。

要知道这些药材是张让前期准备,之后带到张超营中,为张超的士兵医病所用。

若是这些药材混入了什么其他,一旦出现问题,那便不是曹操一个人营地的问题,而会引起曹操与张超的矛盾。

张超本就与曹操不和,若是在产生嫌隙矛盾,那么依照张超、张邈与袁绍一族的权势,肯定会挤兑曹操,令曹操这个后起之秀,用无容身之地。

不可谓不阴险,简直便是抽薪止沸的诡计!

曹操/死死盯着张超手中的白/粉,眯起眼睛,张绣吓得手一松,连忙将白/粉搓开毁尸灭迹,说:“主公,这……卑将是来……来给叔父取药来的。”

曹操说:“这一大早?”

张绣说:“正是,正是,叔父害了风寒,一晚上咳嗽不止,卑将这是心疼叔父,因此一大早上便过来了,没成想……没成想遇到了主公。”

张绣又说:“卑将只是好奇……好奇这些药粉,随便看看,并无其他用意。”

张让没有说话,立刻走过去,仔细挨个查看了那些药粉的半成品,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药粉被人动了手脚。”

“这……”

张绣立刻大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卑将啊!卑将也是刚到!”

这边声音这般大,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张济听闻大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张济的麾下。

一时间药房营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又是曹操的麾下,又是张济的麾下,还有张超麾下的功曹史臧洪,可谓是鱼龙混杂。

张济赶紧跑过来,说:“主公!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我这侄儿虽然愚笨了一些,但不至于做这等伤天害理的大事儿,还望主公明察啊!”

张绣一看有叔父替自己撑腰,便立刻装起可怜儿,说:“正是啊主公,咱们昔日里与兄弟相称,卑将当真什么也没做,必定是有人想要诬陷与卑将,离间咱们主仆情分!还请主公明鉴,明鉴啊!”

曹操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如今这个场合,若是执意追究张绣,反而叫张超看了笑话,说不定还会渔翁得利。

而且曹操意欲安抚张济,绝不能让好不容易拉拢来的张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嫌隙。

于是曹操想了想,突然“哈哈!”一笑,说:“诶!张兄弟你说得对,咱们平日里是兄弟,我如何能信不过你呢?大家都是一家子,同在一个营中卖命,这点子小小的离间之计,我能相信了去?”

张绣听他这般说,心中十分狐疑,一时又是惊喜,又不放心,戒备的看着曹操。

曹操松开了钳住张绣的手,反而还拍了拍他的肩背,说:“张兄你放心,我自是信得过你!”

张济一听,险些老泪纵横,没成想主公竟然如此用人不疑,当即就跪下来,叩头说:“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不过……”

曹操还有后话,说:“不过,这些药材里的确有加料,而张兄弟又恰好出现在此地,因此若我执意相信张兄弟,空也有人不服,不若这般……张济。”

“卑将在!”

张济立刻应声。

曹操便沉下声来,发号施令,说:“张绣便暂时有你看管,在事情查的水露石出之前,令其禁足。”

张济一听,狠狠松了一口气,说:“是!张济领命!”

曹操这举动,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之计策,一来安抚了张济,把他的侄儿交给他自己看管,让张济感激自己,对自己忠心不二。

二来则是限制了张绣的活动,张济如今已经归降,并不是董卓的亲信,因此张绣做事总要偷偷背着张济,有了张济帮忙看守,也好绊住张绣这个细作眼目。

曹操吩咐之后,便对众人说:“好了,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但下不为例,从今日起,药房便是我曹营之重地,若未有传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是!”

众人齐声应是,曹操便说:“散了罢。”

张绣狠狠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今日要完,哪知道平白偷了一条性命回来。

张济押送着张绣转身要走,却在这时候,只听一个冷清的声音说:“等一等。”

是张让开口了。

张让一开口,登时吓得张绣一个激灵,回头惊恐的看着张让,生怕他要如何。

张让却走过来,淡淡的说:“张将军不是害了风寒,留下来让长秋诊脉罢。”

张绣一听,险些腿一软跪在地上,原来张让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叔父张济。

张让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张绣的表情,他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出言暗昧不明,就是想要试探一番张绣。

张让慢条斯理的给张济开了药,这才放人走了。

曹操见张济张绣离开,看着二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随即拱手对臧洪说:“子源大哥,当真不好意思,令你看笑话了。”

他说着,又说:“小弟令人备下早膳,子源大哥,请,这面洗漱用膳。”

臧洪因着是外人,所以不好插手此事,只是旁观了一番,暗暗记下,便什么也没说,顺着曹操的话出了药房营帐,前去洗漱了。

等众人全都退出营帐,营帐只剩下张让与曹操二人。

曹操这才低声说:“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张让点点头,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

张让亦压低了声音,伸手粘着案几上的那些药粉,说:“让方才已逐一检查,张绣手中的药粉的确是毒粉,但并未来得及下在药中。”

曹操吃了一惊,说:“但你方才说……”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让便点了点头,说:“无错,但这些药中已然被掺了其他。”

也就是说……

有人在张绣之前,已经给这些药粉动了手脚!

张绣根本不知这个情,还想往里下毒,但运气太差,没成想张让曹操等人这般早便来了药房,正巧抓了一个正着。

张让又说:“而且此人深谙药理,在每一堆药粉之中,都多加了一味药材,药量极小,极为精准,若不是因着张绣下毒,恐让也一时难查。然此药一加,水丸做出来不但没有治疗水土不服的效果,反而加剧病痛,令病患痛苦不堪。”

曹操一听,不由心中一凛,当即脸色阴霾,额角青筋暴凸,眼神中充斥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张让复又淡淡的说:“此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营中除却张绣,必还有内应,而且……似还是个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4更!

无理取闹

因着曹操营中闹了张绣的事情,当天臧洪又没能回去。

于是臧洪便在曹营留了两日,第三日一早,曹操这才亲自护送臧洪与张让等人,来到张超营地,准备为张超营中士兵治病。

众人达到了张超的营地,只见亲信来往,并不见广陵太守张超本人。

那亲信便是之前见了两面,第一次来请张让,被曹操拒绝,第二次来找臧洪,又被曹操赶回去走夜路之人。

亲信见到他们,仍然异常卑微恭敬,笑着说:“请!请!曹公请,长秋先生请!小人为诸位导路!”

曹操率先走在前面,笑得十分温和,没什么架子,却笑的并不怎么真切,说:“你们主公似是甚忙,老友都来了,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曹操这责备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毕竟是张超派人三请,曹操才肯让张让过来看病的,哪知道一到了张超营地,本人却不在,竟然让一个从者过来迎接?

那亲信干笑说:“曹公您有所不知,是这样儿的,昨日与前日,我家主公都扫榻相迎,十分恭敬的站在营门口,等待曹公的大驾,只可惜……”

亲信顿了顿,说:“只可惜这……曹公前日未来,昨日也未曾大驾,因着如此,我家主公枯等了二日,也不曾有任何怨言,偏偏这第三日,真是不巧,豫州刺史孔大人今日正巧带兵到了酸枣,我家主公方才前往相见,这不是曹公您就来了,也是撞上了,没有什么办法,不是?”

亲信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大冬日里花儿都要给他说开了。

曹操冷笑一声,说:“便不知你家主公,要见豫州刺史见到何时了?”

亲信赔笑,引着诸位进了幕府大帐,笑着说:“曹公请坐,长秋先生请坐,诸位请坐,小人这便去看看,请主公过来相见!”

那亲信很快便退了出去。

臧洪身为半个主人家,陪坐在一边,尽一尽地主之谊。

臧洪乃是张超身边的亲信,听闻什么豫州刺史孔伷其实早就到了,只是孔伷此人,没什么能耐,而且喜欢高谈阔论,豫州的兵马又散乱不堪,因此张超并不想与孔伷亲近。

而且张超的大哥张邈,又与袁绍有些干系,往日里在雒阳那是八拜之交,因此多少打听了一些袁绍那处的动静。

袁绍的弟弟袁术有个好友,名唤孙坚,手下大将如云,兵力数万,而且孙坚此人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人不怕,素有威名。

袁术便请了大哥袁绍,想要上表,推举这个孙坚为豫州刺史,直接削了孔伷的头衔,将豫州也换成自家人来掌控。

张超知道这层关系所在,因此便一直拖着,没有去见豫州刺孔伷。

今日曹操带着张让前来,张超便是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故意这个时段去拜会豫州刺史孔伷,想要搓一搓曹操与张让的威风。

臧洪深知张超那睚眦必报的为人性子,心中暗暗着急,但是无法表露出来,唯恐自行表露出来,会招惹曹操发难。

臧洪此人不善于应酬,不过还是腆着脸皮给张超说尽了好话。

曹操耐着性子,算是卖足了臧洪面子,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从早晨一直等到了正午。

曹操好歹是太尉之子,这下子性子真是耐不住了,冷笑一声,对张让说:“我看广陵太守这营中祥和,也无什么病患,就叫咱们这般枯坐,还不若回去做点事儿消磨消磨。”

张让也看出了张超的意图,便很是合作的说:“正巧,长秋还与桥老有约,那便告辞了。”

他二人说着,便站了起来,臧洪急的赶紧说:“曹公请慢,长秋大哥请慢!如今时辰正好正午,请二位姑且用膳,子源这便去看看主公可归来了。”

曹操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说:“恐怕张公甚忙,我们还是不叨扰了。”

曹操说罢了,便不再理会臧洪,抓住张让的手,说:“咱们走。”

张让也没有挣脱,就任由曹操握着,二人直接走出幕府大帐,招手叫上了跟随的军队亲信,往营门口走。

臧洪一看,赶紧抓过张超的亲信,让他去阻拦曹操张让出营,自己便大步往张超的营帐而去。

“哐啷!”

臧洪也未通传,一把掀开张超的营帐帘子,就听得里面有女子的嘻嘻笑声,娇羞的说:“主公,讨厌,你这是做什么,妾身好羞呢!”

“主公,幸酒。”

“妾身喂您……”

臧洪直闯营帐,结果就看到张超根本未去见什么豫州刺史孔伷,而是大咧咧的坐在营中,左拥右抱美女在怀,正在幸酒吃肉。

“啊呀!”

那些美人儿突然见有人冲进来,吓得赶紧拢紧散乱的衣衫,理了理自己的乌发。

张超眼看着臧洪冲进来,只是冷笑了一声。

臧洪看到这一幕,目光不由阴沉下来,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儒侠气质,说:“主公,豫州刺史孔大人何在?主公不是前往拜会孔大人么?为何却在此饮酒作乐?”

“放肆!”

张超冷喝一声,劈手将装满酒水的耳杯直接砸在臧洪身上,“啪!!!”一声,耳杯撞在臧洪肩上,复又掉在的地上,登时摔了个粉碎。

“啊……”

在场陪酒的美人儿们一阵惊呼,惹得张超脸色更是难看,发脾性说:“都滚出去!”

那些美人儿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快速拢着衣衫逃命似的跑出去。

臧洪则是巍然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神已然阴沉,冷淡的看着张超。

张超饮的多了,稍微有些上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臧洪,别忘了,你只是我手下的功曹史,凭什么这般与主公讲话!?”

臧洪面色冷淡,淡淡的说:“若主公做的有道理,卑职必不会如此,但卑职三天两夜游说与曹营,好不容易将长秋先生请来为兄弟们医治,而主公都做了什么?喝酒?宠幸美色?怠慢名士?”

“放肆!”

张超大喝一声,说:“这话你还有脸来说!?怕是你早就归顺了曹操,还有什么颜面训斥与我?!”

臧洪见张超脸红脖子粗,便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张超见他要走,大喊着:“竖子!你给我站住!”

张超的亲信赶忙阻拦曹操与张让等人,一直追到了大门口,终于在营门口拦住了曹操。

亲信赶紧说:“曹公!曹公!午食已经准备妥当,还请曹公用了午食……”

“不敢当!”

曹操冷笑一声,不等亲信说完,便说:“你们张公的谱子太大,这午食我怕食了会噎嗝,便不食了。”

他说着,招了招手,便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却听臧洪的声音说:“曹公请留步!”

臧洪从远处飞快跑来,曹操抬眼一看,同来的竟还有张超本人。

张超脸上赤红,显然是喝酒喝多了,跑步起来直打晃,不过已至跟前。

曹操是明白张超秉性为人的,小心眼子的很,只是没成想,这臧洪还挺有些本事儿,竟能将张超拉了过来,也实属不容易。

张超一身酒气而来,张让闻到酒气,不由皱了皱眉,似乎十分嫌弃。

张超上了头,脸上有些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拱手对曹操笑着说:“曹公,久违了!”

曹操则是对着张超说:“张公,让人好等啊!”

张超面上挂不住,只得干笑说:“嗨,还不是那豫州刺史孔大人,说话极为啰嗦,曹大哥难道不知?那孔伷空长了些许年岁,就爱空头大论。”

曹操说:“是吗?”

张超说着,便看到了张让,目光在张让身上逡巡了两圈儿,这陈留一别有些许时日未见,张让的容貌依然出挑,气质出众。

也不知是不是长久未见,张超只觉这眼前的美人儿,更是明艳动人,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惑人气质,那股柔弱的姿态,似乎极大的取悦了张超,看的人心窍直发痒。

张超饮了些酒,一时上头,便这般怔怔的瞧着张让,看的出了神,看的入了迷。

曹操一看,心中大为不悦,当即就上前一步,直接挡住张超的目光,曹操身材高大,立刻将张让挡了个严严实实。

臧洪使劲咳嗽了一声,张超这才醒悟过来。

曹操本就不悦,乃是好心替张让解围,哪知道……

张让突然拨开曹操,似乎觉着曹操当着视线,非常碍事,将他拨到一边,目光只是瞧着张超。

曹操被拨到一边,愣在当地,不知什么情况,自己好心替他挡住张超那猥亵的目光,张让本人却极为不给颜面儿。

张让十分淡定的直视着张超,目光平静又冷漠,说:“在张公眼中,想来与豫州刺史饮酒,比营中的士兵性命要重得多,是么?”

张超重新看到张让的容颜,心中正欢心,结果就被张让冷冷的质问,问的一愣。

曹操听着张让口气,又见张超愣在原地,十分没有颜面,这心情才重新好了起来。

张让不等张超回答,又说:“既然张公把饮酒作乐这种事情,看得比自己营中士兵的性命还要重要。那么我便不打扰张公饮酒的雅兴,这就回去了,张公好生饮酒,哪日得了空隙,我们再来亦不迟。”

他说着,便转身要走。

张超愣在原地,没想到张让这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儿竟当面奚落自己,仿佛被狠狠打了脸一般,气的一时牙根痒痒。

张超又记起在陈留之时,曹操与自己的断骨之辱,恨得更是不行。

曹操则是心情舒爽,眼看着张让要走,便欢欢心心的跟在张让后面,完全不在意身为主公却走在后面。

臧洪眼看他们要走,连忙对张超说:“主公,请以大局为重!”

张超牙根儿痒的直疼,疼得有发痒,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长秋先生,是小弟错了,小弟在此给先生赔不是,都怪兄弟不知轻重,还请先生见谅!”

张超突然赔罪,一口气说了这许多。

张让离开的脚步终于停住了,回过头来看着张超。

曹操心想,这样也算了罢,他们是来帮忙的,树立自己的威望和德行,又不是真的来撕开脸皮的,这已然占足了便宜。

哪知道曹操还未开口,张让却极其冷漠的,说了一句曹操一贯无理取闹的言辞,说:“赔礼便完了?”

曹操:“……”此话,似曾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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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甜

张超一愣,说:“什么?!”

张让淡淡的重复说:“赔礼便完了?”

张超气怒,自己乃是一方太守,而张让呢,连个孝廉都不是,竟敢与自己这般说话?

自己都赔罪了,还要如何?

张超说:“你待如何?!”

张让淡淡的看了看身后那些曹营士兵背着的药箱,摆了摆手,说:“你们把药箱放下。”

那些士兵立刻听令,动作整齐划一的将药箱放在地上,发出“哐!”的声音。

张让淡淡的指着这些药箱,说:“倘或张公自己都不管营中士兵,那我等也不必多管闲事,如今这些药箱中的药材,都是为贵营中患病士兵所准备,张公为表诚意,不妨将这些药箱,亲自背进去。”

“什么!?”

张超冷笑说:“你让我背这些药箱?笑话,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臧洪已经又咳嗽一声,打断了张超的言语。

张超看了一眼臧洪,脸色十分不甘,但似乎没有旁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好!我背!”

他说着,蹲下身来,背上一只药箱,两手各提一只药箱,直接背起来便走,快速往幕府大帐而去。

曹操未曾想过,像张超这样高傲众人,竟然也会做这种低三下四之事,看起来倒是极为爽快的。

张让见他背起药箱,这才终于跟着张超等人,进了营地。

张超一口气将所有的药箱全都背进来,似乎十分不屑,说:“这些药箱太轻了!”

臧洪连忙引导众人,说:“长秋大哥,请随我来,患病士兵都在此处。”

经过这一番折腾,张让终是见到了患病的士兵。

臧洪引导着众人进了一个大帐,士兵们都歇在此处,果然也是水土不服之症,上吐下泻,有的起了风团,皮肤上一片片的红疹红包,堆叠成片,红肿不堪,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什么怪物。

不过虽这些士兵也是水土不服,但因着自身情况不同,都与其他有所区分,因此张超管济北相鲍信等等要了张让开的水土不服药方,却治不好病症。

起初吃了是见效的,但只稍许有些缓解,并未根治,几天之后又会反复。

所以张超也是无奈之下的无奈,这才请了张让过来医病。

张让进了营帐便开始专心治病,为那些病患把脉,询问情况等等。

张超抱臂站在一边,说实在的,水土不服的症状除了上吐下泻极为恶心之外,还有风团风疹块这种外表病变的现象,张超又不懂医术,只觉或许会传染,便插着手,远远站在一边。

曹操则是不同,曹操便是来显摆的,因此一上来便跟着张让开始打下手,他要让全张超的营地都知道,自己这个曹公,便是与一般的主公不同寻常的。

而且曹操已经了解这些水土不服之症,张让说不会传染,他便觉得不会传染,因此并无后顾之忧。

张让半跪在地上把脉,曹操便跟在后面给他递东西、擦汗、找药材等等。

张超的士兵们久病困苦,心底防线本就脆弱,从未见过这般亲和的主公,当即所有人都以为曹操神明下凡,大不相同。

曹操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张超一看,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感觉大事不好,就笑着对曹操说:“曹公难得来一趟,这地方又污秽的很,不如这般,我请曹公去幕府坐坐,咱们喝些酒,正好谈一谈会盟之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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