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睡地板 (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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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顾忌,倘或他想要刺杀豫州刺史的事情传出去,恐怕袁绍便与盟主之位此生无缘了,然……恐怕袁绍也并非真的打消了想要刺杀豫州刺史的念头,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夏侯惇说着,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有些疲惫,揉了揉额角。

贾诩目光转了转,说:“夏侯将军也不必太过多虑,袁公做事儿,好歹是好面子的,夏侯将军只需抓住这点,便好制衡与袁公。”

夏侯惇听罢了,冲着贾诩傻笑,说:“是了,还是文和先生对元让甚好!”

贾诩一听,眼神稍微有些飘忽,不过很快稳定下来,轻声说:“夏侯将军,时辰已经夜了,这些日子夏侯将军忙于政事,不日便要会盟,少于歇息,还是快些就寝罢,万勿累坏了身子。”

夏侯惇点了点头,说:“是了,多谢文和先生提醒。”

他说着,便看着贾诩,贾诩本想离开了,不过走到营帐门口,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夏侯惇笑了笑,说:“夏侯将军,不知……文和今夜可否宿在夏侯将军此处?”

“宿在……我这里。”

夏侯惇说着话,声音渐渐沙哑起来,突然大步走过去,“哗啦!”一声衣衫轻响,直接将贾诩打横抱起。

“啪!”一声,贾诩手中的托盘登时掉在了地上,一下摔得裂开。

上面空置的耳杯也滚落在地上,但听一阵“当当当……咕噜噜噜——”的声音,耳杯落在地上,撞得弹起来,又掉在地上,一直滚到了营帐的角落里去。

夏侯惇声音沙哑的说:“今日文和先生若是留在此处,元让尚可歇好,但先生便……”

文和先生听他如此说话,白皙的脸面不由有些泛红,却伸手拉住夏侯惇,声音温柔极了,犹如随风柳絮,说:“但求夏侯将军歇好,文和又在乎些什么呢?”

夏侯惇眯了眯眼睛,呼吸粗重起来,说:“这可是文和先生自找的。”

张让蹲在营地的空场上,怀里抱着小狼崽子,正在清点袁绍送来的五箱药材。

适时日头已经落山,四周点了篝火,张让轻轻捻起一撮药材来,轻轻的嗅了嗅,小狼崽子不知主人在做什么,也学得像模像样,拱动着自己的小鼻头,使劲嗅了嗅。

“嗷嗷嗷嗷!!”

张让正在检查药材,就在此时,小狼崽子突然发疯一般的吼叫起来,张让抬头一看,原来是曹操从远处晃了过来,他稍微一走近,小狼崽子立刻便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吼起来。

曹操径直走过来,也蹲在张让身边,说:“做什么呢?”

张让将手中的药材放回箱子里,说:“检查药材。”

曹操笑着说:“是了,袁绍那老儿给的药材,需好生检查一遍,恐又什么猫腻在里面儿。”

他正说着,小狼崽子又对着曹操“嗷嗷嗷”的吼叫,声音差点喊劈了,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张让安抚了两下小狼崽子,都不管用,曹操变腆着脸对张让说:“你看,咱家蛮不讲理最中意我,我一过来,它便欢心的厉害。”

张让低头看了看疯狂怒吼的小狼崽子,说:“这是欢心?”

曹操面不改色,十分正直的说:“那自然,你瞧它多欢心,撒了欢儿的。”

两个人正在说话,便听到一丝奇奇怪怪的声音从夏侯惇的营帐中传出来,一声一声隐隐约约,顺着夜风传到张让和曹操的耳朵里。

曹操一听,不由摇头,眼神十分暧昧的看向夏侯惇的营帐,对张让说:“咱们走罢。”

张让却并不离开,反而十分好奇的看着夏侯惇的营帐,若不是营帐挂着帘子,张让似乎已经要走进去看个究竟了。

张让好奇的说:“让闻文和先生之声,颇有些苦不堪言,那档子事儿……当真很是舒坦么?”

曹操:“……”

曹操虽面皮子厚,但是真的不想跟张让蹲在旁人营帐门口,谈论旁人这般隐秘的私事,听起来着实像个坏胚……

文和先生被折腾的狠了,因着夏侯惇这几日都在忙着去袁绍那边的事情,好几日未见文和先生,文和先生又主动留在夏侯惇营中过夜,夏侯惇自不会放过他。

文和先生半闭着眼目,似乎已经昏厥了过去,额角滚着汗水,夏侯惇方才有些失态,如今才醒过神来,只觉自己太过粗鲁,便给文和先生掖好被子角,轻轻为他擦了汗,也卧下来,将文和先生搂在怀中。

两个人才消停下来没多久,突然帐外有些声音,夏侯惇立刻警觉坐起,连忙走到营帐门口,说:“何事?”

一个士兵的声音轻声说:“将军,主公有请,说是有军急件要与将军商讨。”

夏侯惇一听,说:“我知道了,你且退下,说元让马上就到。”

那士兵很快退了出去,夏侯惇便从外面回来,走到榻边上,轻轻的拍了拍文和先生的肩膀,低声说:“先生?先生,元让有事需出去一趟,先生?”

夏侯惇唤了三声,文和先生似乎睡得熟了,都没有醒来,一直闭着眼眼睛,眼角殷红,十分疲惫的歇息着。

夏侯惇一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抓了旁边的衣衫套上,又重新给文和先生掖紧了被角,低下头来亲了亲文和先生的额角,这才转身出了营帐。

“哗啦!”一声,夏侯惇轻轻放下营帐帘子,快步往幕府大帐而去。

随着夏侯惇远去的脚步声,黑暗的营帐中更是一点儿声息也未有。

就在此时,卧在榻上本一脸憔悴,睡的香甜的文和先生,突然睁开了眼目。

昏暗的营帐中,文和先生的眼目异常明亮,眼角虽挂着一丝丝憔悴的嫣红,但黑亮的双眸之中,并未见一丁点儿的混沌和困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2更!

真正的细作

耳听着脚步声渐去,已然听不真切,帐外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就在此时,文和先生突然掀开被子,翻身坐起。

他一动,不由得“嘶……”了一声,疼的他脸色瞬间有些煞白,不过还是忍着疼痛,连忙从榻上起来。

文和先生抓过衣衫,连忙披在自己身上,匆忙穿戴整齐,将头发快速束好。

眼看着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并未又立刻离开夏侯惇的营帐,而是眯了眯眼睛在四周扫视了一圈。

他的眼中不见任何温柔柔软的神色,反而带着一丝精明与锐利,和方才与夏侯惇缠绵的那个温和的教书先生判若两人。

文和先生将目光盯在夏侯惇安置在一面的铠甲上,因着曹操临时找夏侯惇有事,夏侯惇走的匆忙,未着甲胄便去了。

夏侯惇的铠甲留在了营中,也没有架起来,就扔在一面,散在案几边的席子上。

文和先生大步走过去,将铠甲拽起扔在一旁,使劲抖了两下,似乎在寻什么东西。

“哐!”一声,一块木头突然从铠甲中掉落下来,登时砸在案几上,顺着案几的角落一碰,又掉在了席子上。

文和眼眸一亮,立刻俯身抓起地上的木头,这一俯身,不由又是“嘶”了一声,酸疼的他有些冒汗。

文和先生将地上的木头捡起来,原是一块领牌,上面刻着夏侯惇的名字,一看便知是夏侯惇的印信。

文和先生唇角一挑,冷笑了一声,笑意与平日里的如沐春风半点儿也不一样,反而稍显冷酷薄情。

他将领牌掖在自己怀中,随即立刻蹲下来,翻找着夏侯惇的案几。

他日前进入营帐给夏侯惇送药酒之时,眼看着夏侯惇正在书写什么文书,但是自己一进来,夏侯惇便合上了文书。

文和先生一眼便认出了那文书,连忙抓起来,将竹简展开来看,原是这次运送粮草的文书。

曹操的大本营设立在陈留,如今他们从陈留来到酸枣参加会盟,辎重补给是少不得的,必然要源源不断的运送补给前来。

因着酸枣此地聚集了众多军阀,大家虽目的相同,都是推翻董卓暴/政,但其实各有野心,私心颇重,也算是鱼龙混杂。

所以各个阵营的辎重粮草补给,都是机密中的机密,绝对不可外泄,若是外泄令他人知晓,少不得会被“不知名”的伏击劫走了粮草。

若断了粮草,别说是反抗董卓了,会盟必然不攻自破。

文和先生看到那文书,眼眸中登时亮起了精光,一双黑亮的眸子里仿佛有流光溢彩在流动。

当即将竹简重新卷好,收在袖中,于是又蹲下来翻找其他文书。

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文和先生快速的翻找了一遍,将有用的文书全都搜罗起来,有的竹简太厚,便誊抄下来。

做好这些工作之后,文和先生便起身来,悄声的来到营帐门口,打起一个缝隙,向外看了一眼,眼看无人,也并无守卫,立刻走出营帐。

文和先生出了营帐,找到了一只药箱子,将里面的药全都抖出去,然后将文书等等机密文件,全都塞在药箱子里,随即背上药箱,快步往曹营的营地大门而去。

时辰已经夜了,此时天色黑暗的透,已经过了三更,营地中静悄悄的无任何声息,期间有巡逻的士兵。

不过那些士兵眼看到是文和先生,便没有任何阻拦,有的还与文和先生打招呼。

文和先生背着药箱,一路走到了营帐门口,他微微垂低这头,径直走过来。

“什么人?!”

营帐门口的戍守士兵立刻警戒,大喝了一声,文和先生背着药箱,慢慢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在跳跃的光火映照下,文和先生犹如变脸一样,那精明锐利的面容瞬间换成了温和逆来顺受的表情。

“原是文和先生!”

戍守的士兵似乎也认识文和先生,与文和先生作礼,说:“先生,这深更半夜的,您这是……?”

文和先生嗓音十分温柔的说:“是这样儿,豫州刺史孔大人的营中突然出现了水土不服之症的士兵,长秋先生今日忙了一整天,身子骨儿乏了,主公便令我前去孔大人的营中看看情况,这疫病不等人,纵使天色已晚,也不得耽误片刻啊。”

士兵一听,有些为难,说:“文和先生,不是咱们不信你,但……但这出入营地,尤其是深更半夜,一定要有令牌令节,以免营中混入细作眼线,倘或文和先生没有令节,那我们也只能奉命办事儿,不能让文和先生离开了。”

文和先生一听,微微一笑,十分好脾性的说:“是了,文和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况你们奉命办事,本就是尽本分而已,文和自也不会难为你们。”

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物,说:“诸位且看,令节不就在此?主公深知各位都是奉命的好汉,因此特意遣了夏侯将军与我令节,这下子便可出营了罢?”

那几个士兵低头一看,温和先生手中躺着的,可不就是夏侯惇的令节?

夏侯惇乃是曹营主公曹操的从兄弟,谁不知道自从主公在陈留徵召开始,夏侯惇便跟随主公,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多少难题,夏侯惇从不后退,因此曹操十分器重夏侯惇。

有了这夏侯惇的令节,别说是深夜出营了,就算文和先生想要半夜上房揭瓦,士兵们也得给文和先生递梯子!

如此一来,士兵们当即便没话了。

文和先生神情一敛,微微挑起一面唇角,似若有若无的露出一丝不屑的哂笑,便要将令节收起。

就在此时……

“啪!”

一声轻响,伴随着响声,有人突然从文和先生后背出现,一把抓住了文和先生的手腕,连带着他手中的令节一起桎梏住。

那只手同样纤细,却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威信。

文和先生吓了一跳,心中“咯噔”一声,立刻回头,只见张让一袭月白衫子,静静的站在自己背后,一双冷漠的黑色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

文和先生心中猛跳,强自镇定,说:“长秋先生?”

张让冷冰冰的看着贾诩,不知是不是错觉,或许是光线太过暗淡,或许是火光明明暗暗,总之文和先生一刹那仿佛看到了张让的笑容。

那冷冰冰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冷冰冰的笑容。张让不笑之时有一种清高冷傲之感,不知为何,张让一笑起来,非但没有融化那清高与冷傲,反而衬托着张让有些怕人,令人后脖子一寒。

张让声音很轻,但掷地有声,说:“文和先生,豫州刺史孔大人的营中出现了水土不服的士兵,长秋为何不知?”

“这……”

文和先生眼目乱转,似乎在想办法,说:“兴许……兴许是主公体恤长秋先生劳累,因此……因此没有与长秋先生言明罢……”

文和先生的话刚说完,就听得“哈哈哈哈”的大笑声,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高大的男子突然从昏暗的营门边转了出来。

此人不是文和先生口中的主公曹操,还能是谁?!

曹操走出来,笑眯眯的说:“哦?是么?我曹操这般温柔体贴,竟连自己都不知晓。”

文和先生眼看到张让,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如今却看到曹操,登时心中只剩下一片惨淡,心头不安的跳动也渐渐平息下来,竟比方才还要冷静的多。

何止是曹操,与曹操一并走出来的,还有曹操的义子曹昂、第一飞将吕布,并着张奉等等。

曹操笑起来,说:“文和先生,我等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文和先生果然没有辜负我等的希望。”

文和先生目光一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主公这是何出此言呢?”

曹操也没有废话,摆摆手,说:“搜!”

曹昂与吕布大步上前,一人押解起文和先生,另外一人将他身上的药箱子拽下,直接打开。

吕布十分粗暴的将要箱子一倒,“哐啷!”一声,里面的东西就全都散落了下来,落了一地,包括辎重粮草的文书,还有营中布防等等机密文件,全都在其中。

文和先生一见如此,不由闭了闭眼睛,此时再无什么心存侥幸,那张温柔和煦的面具也撂了下来,瞬间撕破,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张让淡淡的看着曹昂押解着文和先生,说:“起初大家本以为董卓派来的细作,是假意投降的张绣,不过现在想来,张绣本人不过是个弃子,对么?”

文和先生听到张让说话,没有回答,又“嗤”的冷笑了一声。

张让也无需他回答,淡淡的说:“董卓谨慎又功于心计,张绣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双保险,本就是一心想要暴露出来,混淆视线的弃子罢了,而文和先生您,心思缜密细腻,才是董卓派来的那个真正的细作耳目,对么?”

文和先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多看了张让一眼,但眼眸冷的厉害,似乎并不把张让放在眼中。

张让踱了两步,并不在乎文和先生那鄙夷轻贱的目光,继续说:“那日你故意在张绣面前,劝他不要做糊涂事,其实是说与长秋并主公听的,你早就知晓长秋与主公藏身在暗处,所以故意将张绣暴露在我等面前,对么?”

现在想一想,其实在张绣的暴怒,也有文和先生很大的功劳,那日张让和曹操不经意听到了张绣与文和先生吵架,文和先生故意戳透了张绣是内应的身份,其实便是故意说给张让和曹操听的。

很可惜的是,张绣本人却并不知情,他在董卓眼里,不过是那个双保险,而非董卓想要认的义子。

可以说董卓从来都不缺义子,张绣又远没有吕布过人,董卓为何会派他做这个细作,简直铤而走险。

那日之后,张绣果然上钩,张绣怕一直与自己不和的文和先生在曹操面前暴露自己,于是便安排了死士来诬陷文和先生就是细作。

张让再一次开口,嗓音冷冰冰的说:“若长秋猜的无措,那日你主动留宿在元让营中,便是想要洗清自己的细作嫌疑,好一招以退为进,对么?”

文和先生听到此处,又笑了一声,不过那笑声已然不是十分轻贱旁人,而是有些哂笑自己。

文和先生“嘴脸刻薄”,脸上可未曾见到一丝温柔柔软,完完全全是一张尖利模样,死到临头却还在发笑,说:“你既如此聪慧谨慎,为何留我到今日?”

张让摇头说:“不,这些并非我一早看出来的,文和先生的确好手段,文和先生暴露自己,其实是因着在药粉里下毒的事情。”

在去张超营地之前,张让等人抓到张绣在药粉中下毒,但张绣其实并未来得及下毒便被抓了个正着,药粉中的毒并不是他下的。

因此张让当时说,营地中可能还有一个内应,这个内应精通药理,可以用极少的药材破坏张让的药粉,而且为人非常缜密,再加之他行动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在如此严密的军营中也来无影去无踪,张让认为,此时必然是一个营中的内部人,而且还是高手。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本就不多,随后文和先生又一次暴露了自己,便是试图说服曹操,挑拨袁绍与孔伷的干系。

或许在文和先生眼中,曹操也与其他军阀一般,喜欢钻空子,占便宜,从曹操拉拢臧洪的事情来看,文和先生便笃定了这一点。

曹操与其他贪婪的郡守长官无异。

因此文和先生才放心大胆的劝谏曹操,挑拨袁绍与孔伷内乱,内乱的结果能是什么?当然是酸枣会盟分崩离析,董卓不需要动一兵一卒便能打破联军,威震四海,日后各地军阀想要再讨伐董卓,那便难上加难了!

“可惜……”

张让说:“可惜你发现,主公并非与你想象中一般……对么?”

的确如此,文和先生建议之后,曹操非但没有听从他的意见,反而还斥责了文和先生,说他这种做法引起内乱,实在不可取。

当时文和先生其实非常心惊胆战,因着曹操竟如此与众不同,分明是一个贪婪的军阀,却在关键时刻理智过人。

为了反董卓的大义,曹操可以克制下吞噬豫州军队的贪婪。

张让淡淡的说:“还有最后一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营地细报汇总,送到远在雒阳的董卓手中之人,绝不是张绣那般心思粗陋之人,而是一个心细如尘,并且……能随时手触军中机密之人,而这个人……”

张让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死死盯着文和先生,说:“而这个人,就是夏侯将军最敬重爱慕的师傅——文和先生您,对么?”

张让一连串的反诘,文和先生似乎都不怎么放在眼中,听到最后,只是冷笑一声,说:“怪他夏侯惇愚顽,又能赖我什么?身份既已暴露,文和技不如人,要杀便杀,何来如此多不着边际的废话!”

曹操听贾诩对夏侯惇出口不逊,当即脸色便冷了下来,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而是令你……生不如死!”

他说着,挥了挥手,曹昂便令士兵过来,将贾诩五花大绑,准备送走。

文和先生目光坦然,脸上不见任何惧怕神色,只是冷笑嘲讽的扫了一眼众人,说:“怎么不见夏侯将军?怕是因着丢失了机密,无颜见人了?”

张让听到贾诩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他不想见你。”

文和先生从始至终,无论是被抓还是面对曹操的威胁,都无动于衷,脸上甚至还挂着嘲讽的讥笑,但张让这一句话,登时成功的让他身子一颤,不知怎么的,嗓子有些没来由的发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3更!剩下3更会在晚上19点准时存稿箱发出~么么哒!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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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得过

夜间火把连成一片,明亮的火焰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张济张绣等人听到外面吵闹的动静,也全都惊醒了过来。

众人全都出来看看究竟,便看到士兵将张绣麾下的郎官贾诩五花大绑,重重押解着往前去了。

张济吃了一惊,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说到底郎官贾诩是他们麾下之人,若是当真生出什么事儿来,那连带责任谁也少不得。

张绣也吃了一惊,不知贾诩犯了何事,平日里贾诩素来与曹营之人走得很是热络,没成想今日却突然被抓了去。

曹操走过来,正好敲打一下子张绣,说:“郎官贾诩乃系董贼派来的细作,人赃并获。”

“什么!?”

张绣吃了一惊,说:“贾……贾诩他当真是董贼派来的细作?”

曹操冷笑一声,说:“这还有假?既已人赃并获,这便押下去,等候审问发落。”

张绣登时一脸菜色,贾诩是董卓的细作,自己也是董卓的细作,但张绣并不知贾诩的身份,不止如此,贾诩还处处与自己作对。

张绣这么一想,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他并不是个傻子,也不愚顽,经过曹操这一点拨,登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曹操冷淡的看着张绣,说:“张兄,你的麾下出现了如此细作,张兄弟可知情?”

“不不不!我不知情!”

张绣立刻撇清关系,说:“卑将并不知情,还望主公明鉴啊!”

曹操笑了笑,装作很轻松的说:“是了,我想张兄弟也不知情,但张兄弟管教不严是事实,还请张兄弟往后里多多严明军机才是,你说对不对?”

张绣当下一头冷汗,连声说:“对!对!主公教训的正是。”

张济一听,赶紧也答应,说:“请主公放心,卑将一定好生教育这个不成器的侄儿。”

曹操没有多说什么,他不过想要敲打一下张绣而已,如今揭穿张绣还不到时候,眼看着张济把自己的心血全都倾注在张绣身上,当真不知若张济知晓了他这畜生侄儿与自己妻室通奸一事,该当是什么表情。

只恨自己养了一头狼狈子罢。

曹操下令将贾诩捉拿,押送到营中个牢房看管,外面吵闹的声音连成一片,而此时此刻,夏侯惇一张古铜色的脸上不见任何波澜,冷静的令人惧怕,就静静的坐在幕府的营帐中,没动一下,连眼皮也不曾眨,仿佛入定了一般……

贾诩被押送着,一路路过幕府大帐,推进牢房,去掉绳索,改上枷锁,扣住双手与脖颈,令他不能动弹。

“嘭!!!”一声巨响,士兵撞上牢门,左右有人把手,便无人再理会贾诩。

贾诩走入牢房,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未有什么着急的神色,反而十分坦然,淡淡的凝视着冷静肮脏的牢房。

就在此时,就听“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

贾诩背对着牢门,双手和脖颈拷着枷锁,却突然笑了一声,说:“曹公如何这般沉不住气,文和才入牢房,这天色还未大亮,曹公便如此急切的来审文和,倘或这般,文和会窃以为……在曹公心中,文和所占的分量,甚是沉重呢。”

走进牢房之人,果然就是曹操无疑了。

曹操大步走进来,站在栅栏门口,冷冷的看着贾诩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说:“你不会武艺,我营中戍守重重,你绝技无法逃走。”

“哗啦……”

随着枷锁的轻响声,贾诩慢慢回过头来,目光带着微笑,但那笑容一点儿也不温柔,反而有些玩世不恭的嘲讽,说:“文和何曾说过,想要逃跑了?”

曹操眯着眼睛,又说:“既然已经逃跑无望,还不从实招来,将你递出去的细报名目,统统老老实实的禀报出来,还有董贼屯兵何处,欲意如何扰乱会盟,倘或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我或许尚可饶你一命。”

“哈!”

曹操刚说完,贾诩突然大笑起来,不过笑声颇有些假模假样,十分浮夸,说:“曹公,您以为什么人的话最不可信?当然是手握兵权之人的话,最不可信!”

贾诩说罢了,眼神十分暧昧的说:“曹公这些花言巧语,还是去说给你的长秋先生听一听,对文和来说,并不中听。”

曹操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贾诩,说:“你便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贾诩冷笑一声,说:“曹公若现在便杀了文和,文和当真要感激曹公不尽呢!”

曹操当即就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而上,“嘭!!!”一声狠狠踢在牢房门上,一声剧烈的颤动,吓得旁边的士兵都回头去看。

而贾诩本人却一脸冷静,挂着不屑的笑容,静静的回视着曹操,那笑容不知为何,竟如此的熬火,煽风点火的想让曹操立刻冲上去,拧断他的脑袋!

曹操冷哼一声,突然一句话不说,转头出了牢房。

曹操进入牢房之时,天色还黑着,出来以后便天亮了,四周灰蒙蒙的一片。

但听“嗷呜嗷呜嗷呜”的声音,又是那个叫做小蛮的狼崽子在叫唤着。

这一大早上的,曹操心情本就不好,还听到小狼崽子一通乱嚎,便大步走过去,气势汹汹的准备将火气洒在小狼崽子身上。

哪知道走到一看……

却看到张让抱着小狼崽子,正在给他顺毛,小狼崽子趴在张让怀里,一面晒着隆冬早晨的太阳,一面爽的“嗷呜嗷呜”乱叫。

曹操一看,更是火大,自己都不曾这般爽过,这小畜生的待遇,竟比自己这个主公还高!

曹操大步走过去,小狼崽子眼看着“宿敌”走过来,当即就戒备起来,“腾”的抬起脑袋来,用冰蓝的眼睛死死盯着曹操。

然后“嗷!”一声奶凶奶凶的大吼,从张让怀中跳下来,对着曹操不停示威。

曹操气得够呛,冷笑说:“这一大早上的,被细作气不说,还要被你这小畜生吼,你过来,你过来,我今儿个非教训教训你不成!”

曹操撸起袖子来,小狼崽子虽奶凶奶凶的,但好似知道自己与曹操身材悬殊,肯定打不赢,颇为灵性,当即调头就跑,“哒哒哒”的一下窜到校场的擂台上,吕布正在晨练习武,正将方天画戟挥舞的虎虎生风。

小狼崽子一看,着实会挑靠山,立刻跑到了吕布身后,紧紧靠着吕布的小腿,然后对着曹操一阵耀武扬威的乱叫。

曹操一看,气的更是疯了,按着自己猛跳的额角,简直青筋暴怒,说:“你这小畜生,小畜生你过来!”

张让眼看着曹操对着一只小狼崽子叫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曹校尉这一大早上,火气颇重,让一会子便去为曹校尉熬一副安神邪火的汤药罢。”

曹操回过头来,纠正说:“是主公。”

张让一贯唤曹校尉唤的顺当了,便点点头,说:“主公。”

曹操一听“主公”二次,当即就觉得喝了什么润肺去火的甜汤一般,心情舒爽了不少。

曹操便说:“还不是那该死的细作贾诩?什么也不说便是了,竟还出言嘲讽,果然是嫌弃自己命大,他若是不老实,就别怪我用刑了!”

张让想了想,说:“倘或主公信得过,让请一试。”

曹操当即眼目一亮,便说:“信得……”

过……

“信得过”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曹操登时神情一凛,自己怎可如此下意识信任于人?不管是什么,当真万万不可。

于是曹操便说:“信不信的过,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你既然想出力,那便随我来罢。”

张让并没在意曹操的说辞,反正张让从不在意这些,曹操的这些说辞在张让耳中听来,其实都一个样儿,曹操完全没有必要纠正自己的言辞。

曹操并着张让二人,很快又回到了牢房。

许是贾诩站得累了,此时已经靠坐在牢房中,十分悠闲的模样,看到他们进来,也没有说话,冷笑了一声,甚是不屑,随即移开了目光,就仿佛视而不见一般。

张让走进来,站在牢门外面,定定的看着贾诩。

其实张让心中是有些奇怪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两面三刀”,贾诩就仿佛戴了一张面具一样,表露出温柔的一面,隐藏起自己诡计多端的一面。

张让站在贾诩面前,淡淡的说:“文和先生,董卓布兵几许,下一步准备如何扰乱酸枣会盟,还请文和先生明示。”

“呵!”

贾诩并没有说话,似乎这次笃定了都不开口,只是冷笑了一声,撇开头看着牢房深处,不理会张让。

曹操还以为张让能有什么妙计游说贾诩,叫他说出董卓的伎俩。

如今酸枣会盟在即,众人在明,董卓在暗,生怕董卓用些什么小伎俩,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便不好办了。

曹操一听张让开口,文质彬彬,有里有面儿,这哪是审问细作?

曹操便对张让低声说:“你这是作什么?好歹威胁他一下,恐吓他一番,你这般温温柔柔斯斯文文的说话,他会回答你么?怎么不见你平日与我这般温柔斯文?”

曹操一连串儿的数落张让,又说:“还有,你方才问的问题,我事前都问了,他一个字儿也不肯说。”

张让听罢了,点点头,似乎十分受教,改变了策略,便站在牢房门口。

张让静静的站在牢房门口,贾诩静静的坐在牢房之中,曹操则是完全心静不下来,那二人一个不言,另外一个不语,似配合的极为密切。

好似在双打曹操一般!

曹操实在耐不住性子,想要问问张让这是什么把戏。

结果张让已经率先开口,眼神中冷静异常,甚至冷漠无情,用了然的语气说:“文和先生,纵使你什么也不说,我们亦不会让夏侯惇来审问你,文和先生若是打着这个伎俩,大可以死了这条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4更!

障眼法

张让说完,曹操一愣,便去看贾诩的表情。

贾诩的表情少许有一丝僵硬,不过很快的,便恢复了正常,再无什么其他异样,而且仍然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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