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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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变幻着的微弱光芒。

聂月往沙发靠背上倚:“不想睡,等你。”

晏惊寒喉结滚了一下,面上没露什么端倪:“等我干什么?”

聂月:“等你抱我去楼上睡。”

晏惊寒:“……又来了。”

聂月“噗嗤”笑出声。

两人的关系好像好了一些。

虽然晏惊寒不太想承认,相比于之前的躲着不见面,或者即使住在一起也是各过各的生活,他更喜欢现在的状态。

她还是以前的她,总喜欢撩拨他,逗他。

他躲着她,往后走几步,她再逐步凑过来。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你来我往,若即若离。

至少在晏惊寒看来,这个平衡不能被打破。

一旦平衡打破,后果将无法预料。

聂月的出现本身是一个意外,意外发展出意外,让晏惊寒的生活轨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仿佛被拉下神坛,开始有了七情六欲,会被她搅得心烦气躁,会被气得头顶冒烟,会牵肠挂肚,会患得患失。

一个笑容,就能让他心头发热。

晏惊寒似乎逐渐习惯了这种改变。

挺着不和她见面的那七天,晏惊寒实在太过煎熬。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几天,工作效率完全为零,开会都会走神。

在想什么?

其实也并不是分分秒秒都在想她,只是文件上的某一个细节,或者某一个普通的时间点,任何一个细小的东西,都能让他联想到她。

大约是习惯在作怪。

晏惊寒这样想。

“晏南陈睡在我房间了。”聂月懒懒的眯着眼睛:“请问我可以睡在你那里么?”

“什么??”晏惊寒:“为什么不让他睡客房??”

好了,晏惊寒要收回方才的想法。

如果聂月能老老实实的,应该会更好。

“他想跟我睡,我没让,他说他不想自己睡客房,我就同意让他留在我房间,我走。”

电视机灯光幽暗,两簇蓝色的小火苗映在她的眼睛里,眼下那颗小小泪痣不太明显。

就在晏惊寒失神那一刹那,聂月忽然环上他脖颈。

“小朋友在这里,我们总不能还分着睡。”

她好像换了种香水,更淡,不对,她已经洗过澡了,应该是头发的香味。

不是柠檬之类的果香,是纯正的很精致的玫瑰味。

“而且我好乖,知道你吃醋,都没有答应和他睡一起,你是不是应该表扬我啊?”

为了在有限的范围内尽可能离她远一点,晏惊寒脊柱都快僵掉了,他皱着眉:“谁说我吃醋了?”

“冤枉你啦?那不好意思啊,我给你赔礼,把我整个人都赔给你怎么样?”

“聂月!”

聂月松开手,哈哈笑起来,电视机光芒大亮,室内都跟着明亮几度。

聂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就是很想笑。

晏惊寒淡淡看着她,默默平复自己的心绪。

第一次看到有人笑成这样,还怪……怪好看的。

晏惊寒把一套被子一个枕头抱到自己卧室外面的小厅里。

“我睡沙发,你睡床。”

聂月:“为什么啊,我自己睡不着。”

晏惊寒:“我在你也睡不着。”

聂月:“……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啊。”

晏惊寒没看她,可她分明在他低头捡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弯着的嘴角。

聂月扔了一个抱枕过去:“你笑什么?”

抱枕是从他身后的角度丢过去的,晏惊寒还是反应极快的回身接住,“我没笑。”

“小正人君子不学好,学会撒谎了,哦对,还学会气人了。”聂月白他一眼:“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晏惊寒脱口而出:“还能是谁。”

聂月笑出来:“近朱者赤。”

晏惊寒:“自作多情。”

晏惊寒收拾好东西,准备把卧室的房门关上,“睡,晚安。”

聂月想叫他一下。

晚上跟晏南陈一起吃了点冰,她现在胃不太舒服。

“还有事吗?”晏惊寒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聂月笑了笑:“没事了,晚安。”

晏惊寒低头出去。

痛感是从半夜开始加剧的。

聂月认床,换了房间换了环境更是噩梦连连。

疼痛伴随着噩梦,凝聚成恐怖的真实感。

段海抛碎在她耳侧的杯子,赵秀珠骂她的那些脏话,爷爷的最后一面,还梦到段优若被人挟持,告诉她只有杀掉晏惊寒才能换取段优若性命。

之后身上传来一阵剧痛,聂月低下头,原来是晏惊寒率先操刀,狠狠捅在她腹部。

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想叫他名字,可她开不了口。

“小月。”反倒他先叫了她。

“小月?小月你怎么了。”

聂月无力的倒下去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吻在晏惊寒唇上。

“小月?”

好奇怪,他还在唤她。

“小月,醒一醒。”

醒一醒?

聂月骤然清明,惊恐的瞪大眼睛。

灯光很暗,房间里有淡淡的檀香味道,窗边放着几盆鲜花,争奇斗艳开得正好。

一张隽秀脸庞在自己面前。

深邃的眼睛里写满难以掩饰的担忧。

“怎么了?”晏惊寒擦了擦她的额头。

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在他触碰到她的一刹那,她猛地坐起身,往后退了几下拉开和他的距离。

那双眼睛又大又明亮,警惕无比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

“怎……”

“出去。”

晏惊寒渐渐的也摸清聂月的个性了。

当你们的关系远了,她不乐意,一定会粘过来,各种挑衅无所不用其极,可一旦你真的朝她走近,她又会像炸了毛的白兔,一下把你推得老远。

不远不近的关系最好。

最让她有安全感。

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只能隔着笼子看她,一旦想要接近,她就会朝你嘶吼。

“你刚刚哭了。”晏惊寒平静的说。

聂月的呼吸明显加重,可晏惊寒还在继续。

“为什么哭?梦到什么了吗?”

晏惊寒的声音尽可能柔软,她没有那么容易放松警惕。

至少不要排斥。

晏惊寒知道这是她的雷区,可晏惊寒还是毫不顾忌的越了过去。

而且他不止想一步一步接近那个笼子。

他想把她放出来。

拥抱着,治好她所有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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