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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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月好像冷静许多。

如果聂月能够保持理智,好好的理顺一下整件事情,不难发现端倪。

晏氏和海明联姻,不可能毫无所图,段海太看重自己的那一小块利益,没有看到整个局势。

晏平迟临近退休,晏惊寒即将接手,名望在外,晏惊寒还缺一项对于晏氏的重大贡献。

海明和XU是行业内都知道的老竞争对手了,晏氏的局就赢在一个“鹬蚌相争”上,段海早知道赵秀珠背后和晏平迟的助理见过面,他以为单纯只是探讨那块地的归属。

聂月想,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晏氏在海明这边联姻,获取海明信任,另一边其实和赵秀珠也有联系,保持海明和XU业绩之间的微妙平衡,越是平衡,矛盾越明显,越想获得更多筹码压倒对方。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

如果这是晏氏布的局,目标猎物一定不止一个小小海明集团。

那么——

“你下一个要收购的,是XU集团?”聂月轻飘飘的说。

既然段海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拉XU下水,既然能让赵秀珠“重操旧业”不惜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回来报复段海。

那么就意味着现在XU也已经掏空了,空有一个大公司的名头。

这样的公司根基不深,早年业绩也许出众,可是后续资源跟不上,决策一旦出一点问题,资金链必然断裂,就会有破产的风险。

晏惊寒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晏惊寒没回答,淡淡的看着她。

聂月笑了笑,转身出了会议室。

原来是这样啊……

聂月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想笑。

她今天穿得很美,妆容都很精致,踩着高跟鞋走在不算平整的人行路上,鞋跟总是踩到缝隙里,一卡一卡,好像马上就要绊倒。

天色湛蓝,聂月忽然想起,那次在赛格岛上看到的日出。

那段经历好像脱离人生轨迹的一段单独的时光,远离家乡,远离国度,活跃于世界以外。

她的一生阴沉昏暗,那段时光好像一颗玻璃球,反射太阳的光芒,五彩斑斓熠熠生辉。

聂月低下头,够了。

有这段经历,也就够了。

聂月自嘲的笑了一下,何必为难自己呢。

手机在包里震动很久了,聂月拿出来看了一下。

段海十个未接来电,段优若两个未接,陶冰还有一个,看的这功夫,段海又一个电话进来,聂月莫名烦躁,关掉手机扔回包里。

清净了。

聂月去了一家清,点了杯淡酒,静静的听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台上的歌手唱得很有感染力,唱爱情,唱亲情,聂月认为自己应该没有太多代入感的,还不如听技巧听曲调。

毕竟这两样东西她都没有。

一晃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一楼没有人,聂月也没打算停留,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下楼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

正准备喝,门锁响了。

晏惊寒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愣了一下。

聂月勾起一个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忽然大步过来,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她手里的蜂蜜水洒了他一身他也没有在意。

晏惊寒埋在她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聂月听到他的心跳很快。

咚咚咚,咚咚咚。

好像要从他的胸腔跳跃进她的身体,和她的心脏靠在一起不分开。

“我找了你……很久。”晏惊寒声音是紧绷着的平静,“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聂月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洒在他衬衫上的蜂蜜水在两人皮肤中间带着温度的粘腻开,聂月感觉到晏惊寒轻微的如果不是紧紧抱着根本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能感觉到他的害怕。

她更能感觉到,她自己因为他的反应而产生的心痛。

那是一种近乎窒息的痛楚,钻心剜肉一般。

不过聂月够狠,尤其是对自己。

就像爷爷去世那段时间,聂月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了,她深夜跪在爷爷灵前,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她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把段海找来。

爷爷,对不起。

聂月从来不爱自己的肉身,这是她的一个小方法。

那就是在难过得太厉害的时候,把自己和“聂月”分离开,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难过到生理性疼痛。

就会觉得无所谓了。

傅其琛曾经说,人人都爱聂月。

唯独聂月不爱自己。

这个时候这种方法依然奏效,“聂月”旁观着,冷冷的看着自己心痛到几乎难以呼吸。

几乎眼泪就含在眼圈。

聂月缓了好一阵,拍拍他的后背。

“干什么,小正人君子开始公开耍流/氓了?”

晏惊寒松开她,他的个子高,拥抱她的时候像一个巨大的罩子把她罩在里面,他抱得太紧,身上已经温暖起来,这样忽然离开,两个人的皮肤都有些凉意。

晏惊寒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对不……”

“没必要。”聂月挺怕他道歉的:“你跟我道的歉太多了。”

晏惊寒斟酌了一下,想说什么,被她再次打断。

聂月巧笑倩兮,“不愧是理科生啊,算得真准,你说两年还真就是两年,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这么聪明的小脑袋瓜,怎么长的呢。”

她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才发现他额上全是汗。

聂月不着痕迹的搓了搓手指,笑容有些不自然了,“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啊?你终于可以脱离我了,开不开心。”

晏惊寒:“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后天是我生日吗?”

聂月:“记得啊,在哪个酒店?我带着协议去找你?”

晏惊寒忽然住口,凝望着她。

聂月歪着头算了一下:“刚好明天给我一点时间办这些东西,还得准备搬家什么的。”

晏惊寒有些急的拉住她的手:“聂月,对不起。”

“没关系。”聂月回答得很快:“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损失什么啊,两年的时间泡这么一个小绝色,还不用负责,是我赚了。”

她轻佻的去勾晏惊寒的下巴,晏惊寒就着她的手猛地拉了一下,低头吻过来。

晏惊寒本是温柔的,即使有的时候接吻,聂月使坏刻意勾/引他一下,晏惊寒难以克制的时候,他依然是温柔的。

聂月的沉沦,并非因为多么高超的吻技,而是沉湎于他的温柔。

那种感觉是把整个世界最干净,最澄澈的感情奉送给你,把你捧在心尖上,保护形成一层隔离带,治愈身上所有伤痕。

聂月太沉迷于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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