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胡吃海塞也会腻味的。这里的山头药草遍地,俯拾皆是。我和吴净索性跟着苏由信上山采药,听他给我们讲解各种草药的形象特征以及药效,当长长见识了。
苏由信倒无奈叹了口气,我和吴净当山中游玩了,他可无给我们当老师的兴致。
连续几日见阳光、无刮风无下雪的好天气,没点预兆的,这天中午过后,倏然天空上阴云密布,寒风阵阵,温度明显降低了很多,像要下一场暴雪的样子。
我们把晾晒外边的草药收回木屋里,差不多堆了一木屋的草药。这些等待林越和白相与出关的日子里,我们采摘回来的草药,都能开个药铺子了。
门窗关严关紧,我们围着火炉子烤火。
吴净装模作样,一脸惬意地伸手在火盆上取暖,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我瞧在眼里,忍不住戏谑她:“吴净,别热到你了。”
这滴水成冰的时节,我和苏由信早换上了厚厚保暖的衣物,吴净照旧一年四季一袭如烟如雾、薄薄的或白或淡绿纱衣。
吴净斜我一眼,煞有介事说道:“我的冷儿,这热即是不热,不热即是心中有热。总有一天,你会参透这境界。到时候,你就不用花费银两买衣裳啦。”
“听见没有。”我笑问苏由信:“你参透得怎么样了?”
苏由信淡淡笑回:“废这心思参透,我买几身衣裳需要花多少银子?”
“唉。”我叹口气。
“你叹什么气?”吴净说。
“自愧不如。”
“嗯?”
吴净和苏由信面上都有些疑惑。
我说:“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真是遗憾。若我为男儿身,能娶到一位竟不爱添置新衣裳的女子,此等不败家的品德,能与她一起过活,何愁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苏由信偏开脸,又开始咳嗽不止了。
“白冷!”吴净霍然站起身,面颊微红,很认真地嗔怒道:“你变了!你竟背着我变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这些人里最老实的!”
我笑不语。
吴净微眯眼,“哼,要娶也是我娶你。”
“为什么?”我问。
“你打得过我么?打输的人只能当新娘。”
她伸手要来抓我的肩膀。
我和吴净玩笑打闹起来,两人捉住对方的手,互相较劲,要把对方按倒炕上。
没成想吴净这个纤纤瘦瘦的大美人,力气竟比一个成年男子还大。我身上出了层汗,不死心,拼尽力气反抗。可终于还是被她一点一点按倒炕上。
看着吴净得意洋洋、轻轻松松的笑颜。
我忍不住叫:“苏由信!你小心点!吴净她真不是人!”
吴净笑:“当不当新娘?”
“不当!”我义正言辞。
“哦,哼,重色轻友,只肯当白相与的新娘是不是?”
轮到我脸泛红了。
“说,朋友重要,还是情人重要?”吴净质问我。
我闭紧嘴。
“快说快说!不准逃避!”吴净摇憾我的身体。
“那我重要,还是苏由信重要?”我反击。
没想到吴净不按常理出牌,几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
我:“……”
吴净继续摇我身体:“哼,我够不够义气?”
我哑口无言了。
我愣神间,没注意到她咕咕哝哝、含糊不清地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也当不成新娘了。”
吴净压我身上,两个人正玩闹个不停。
吴净抓紧我两手的手指一松。她身体突然顿住,抬起头。
我正想抓住机会挣脱她,却也随即定住了。
我耳朵动了动,外边凛风怒嚎,拍打得窗户不断啪啪作响。可刚才那些悲号不休的风声里,我好像听见外面有什么东西瞬间爆裂的巨响,远远地传送到我们耳朵里。
苏由信已走到门口,欲打开木门。
我和吴净分开,跳下炕。
木门只打开一条缝,暴风雪如屋外一个个恶鬼,凶神恶煞地撞击木门。木门摇摇欲坠,似将要抵抗不住。
我索性拉开。
“啪!”
风雪呼啸奔腾入屋,屋内的温暖瞬间被吞噬殆尽。
我们出来,风雪漫天飞舞。
我走到江面上眺望,可白茫茫的雪花阻挡我的视线,我根本看不到更远的前方。
我本来一步一步走在江面上,突然就奔跑了起来,朝着那叶孤舟的方向,迎着如刀子般割我的脸的飞雪,我不顾一切地向他们狂奔而去。
“白相与!”
“白冷!”
苏由信和吴净在我身后呼叫我。
“白相与!”
北风啸戾,狂雪肆虐,我的呼唤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天地白茫茫一片,天尽头仿佛也只剩下虚无缥缈的一片空白,万物似已被吞噬殆尽。
可我仍拼命地向天的尽头奔跑。
“白相与!林越!”
我跑着跑着,终于眼睛里的看见的不再只是令人心慌意乱的白,一个黑点出现眼前,越来越扩大。
我喘着气停住脚步,而脚下两步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冰窟窿,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叶小舟已四分五裂,船板漂浮冰冷的水面上。
我彷徨地四望,人呢?
我喃喃叫:“白相与,白相与,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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