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半沉半迷,明明觉得他在身旁很安稳了,可偏偏心底忽隐忽现一缕不明的凄惶,扰乱睡眠。
我睁开眼睛,昏昏沉沉,发现窗纸泛白了。于是摇摇白相与身体。白相与侧过身来就拥抱了我。我又摇撼他抱我的手。
白相与在我头顶上方叹了叹气,睡梦中刚刚清醒过来的他声音飘渺低缓:“账暖玉香,你赶我走我也只好走了。”
白相与掀被下床,屋里还是黑茫茫的,他也不点灯,拿过木架上的外衣,穿上,径直开门走了。
距离天大亮还有一段时辰,我把头蒙进被窝里,白相与身上的香味温度犹存。
再醒来天光了。小梦来服侍我梳洗。
铜镜前涂脂抹粉,发现化妆原来有个好处,起码能掩饰住一些不想被别人发现的情绪。
小梦快乐地跟我说起最近发生过的趣事,她像只活泼好动的喜鹊,永远充满生命的活力。
小梦说道:“小公主,别看现在天气还冷,再过个把月,暖风一吹,春天就到了。我昨天去库房挑了挑衣料,瞧见几匹绫罗料子很好,比宫里头进贡的还上等呢。小梦想准备给您做几身春衣,那个绫罗衣料有四种颜色:银红色,秋香色,雨过天青色,还有松绿色。小公主是喜欢哪样颜色?”
我心不在焉说:“雨过天青。”
“好,小公主。”
出宫这么久了,小梦偶尔改不了口,仍唤我作公主,随便她。小梦做人比小明子和静水有上进心多了。我都不太清楚小明子最近上哪里鬼混去了,几天不见人影。而静水更是已经开始颐养天年,我牵它出门还没骑它背上,才走两步路,它四个蹄子就给我发软。每天仆人们用刷子把它刷得白白净净,马饲料要吃多少都给它送到嘴边,静水像只猪一样的放纵自己,又不必担心吃胖了给宰掉,所以静水差不多是匹废马了。
小梦说:“小公主,你可得说说小明子,这混蛋成天在外面跟一些烂七八糟的人鬼混,昨天在外面跟人赌钱输了赖账被人押在赌场里,还是羽花大半夜把他领了回来……”
吃早饭时,我们都出现在了落花厅,只唯独不见林越。白相与令羽花去叫他。
我们快用完早饭了,仍迟迟不见林越到来。
吴净咬着个银丝花卷,打趣笑道:“日睡夜睡,难道他还赖床么?”
羽花走回落花厅,脸上情绪有点奇怪。
“怎么了羽花?林越又不想吃饭?”吴净闲闲地问,又笑说:“他最近是打算当神仙?那真是修得有些道行了啊。”
羽花便笑说:“刚才奴婢去教主房间敲门,门里面半天听不见动静,因为是房门虚掩着的,所以羽花斗胆推门进去查看,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
“空空荡荡?”吴净直起腰,看着羽花。
羽花望向白相与,清声说:“公子,林教主好像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羽花问过山庄里的仆人,早晨起身后谁也没有看见过教主。”
白相与也看着羽花,不用白相与开口,羽花懂白相与的意思,说:“教主并没有留下任何字迹。”
白相与微蹙眉,倒也没说什么。
羽花还在讲着什么,我一直低着眼皮喝一碗熬得浓稠正好的江米粥,粥的滋味很清淡,吃进身体内感觉很体贴,我怀着空空荡荡的心情,慢慢体味这粥极淡的滋味。
吴净不由撇了撇嘴:“就算不是朋友,好歹大家也一起朝夕共处这么久了,竟只言片语都不留下。”
苏由信却只是淡淡一笑:“要走的迟早都得走,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多说几句,多见几面,结果也一样。哪能长长久久地待一块?人与人之间最大的缘分,莫过于今日一别,来日尚能有再会之期。”
苏由信又微笑道:“这些日子承蒙款待,三月底我们也需告辞了。”
我抬起头,诧异说:“你们也要走了?”
“嗯。”苏由信淡淡说:“长期在外,该回七伤谷一趟了,而且家母祭日在即。”
“哦,是吗。”我说,“那……”
我闭上了嘴,最终不再问,他和吴净还会不会来拓城?苏由信说的对: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吴净笑眯眯抓起我一只手:“白冷,到时候欢迎你和白相与来七伤谷玩哦。”
我笑回:“我一定去。”
林越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白相与也不清楚。
也许他回饮月教了,也许他一个人浪迹天涯去了。
我拒绝了他,伤了他的心吗?
早饭过后。
小明子从西角门拐出来,一发现我在前面,马上扭身就想溜走。
“小明。”我喊住他。
小明子只好灰溜溜地回到我面前,垂头丧气地说:“小公主。”
他也叫我公主了,看来真在外面闯祸了。
我说:“把头抬起来。”
小明子慢慢抬起头,我就看见了他显是被人打伤的眼角,又红又青,肿了。
小明子看见小梦在旁边幸灾乐祸朝他做鬼脸,狠狠瞪她。
小梦也瞪回去:“哼,敢做就别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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