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净钻进被窝里,哼哼唧唧地幽怨不绝。
我笑着推推她,吴净便朝床里边挪了挪给我留空位置。
我也躺床上,说:“我很想和你睡啊,吴净,冬天这么冷,我们睡一床多舒服。亏你还说自己重友轻色,先跑他那里才跑我这里。”
我放下两边的床账,也躺进了被窝里。床外角落一根蜡烛未熄灭,隔着帘账,灯火朦朦胧胧。
“白冷。”
“嗯?”我说,刚才卸妆就寝,手腕上一只翠玉手镯忘褪下来放回首饰盒里,也懒得再下床了,夜里寒气那么重,自己身上脱得薄薄一层里衣。
我把玉镯除下来,侧身放枕头底下,刚正面躺好,一道黑影笼罩我脸上,影子越来越靠近,和我鼻子尖碰着鼻子尖。我一眨眼,吴净就亲了亲我的唇,一触即分开。她又躺回我身边了。
吴净的唇像馨香的花瓣,我笑了:“你不亲苏由信,亲我干什么?”
吴净也笑,笑声清魅:“没有他,我喜欢你。白冷,如果没有白相与,你会喜欢谁?”
我倏然沉默下来。
吴净等了又等,都没听见我回答她。她不满地摇我的肩膀,噘嘴道:“有这么难选择么?看你都成哑巴了。”
我笑了笑,回答她的问题:“我也喜欢你。”
吴净搂着我心满意足地睡去了。嗅着她身上干净的清香,但愿我今夜也能睡得安稳。
这是个很平常的夜晚,冷与山庄上下幽静。其实冷与山庄不管白天黑夜,都是非常祥和静谧的,绝对不会有人大声喧哗吵闹。因为仆人们都明白,山庄的男女主人虽年纪轻轻,却喜欢清净。
当仆人就要守规矩,冷与山庄也不例外,也许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只要你做好分内的事情,你当仆人也可以活得快乐。这里绝不会发生虐待下人的事情。
已近二更天,山庄里除了守夜的人,大概全睡被窝里了。
白相与还没有更衣就寝,他在书房里,读一论著,越看神思越沉浸其中,便无心睡眠。
“叩、叩、叩。”
房门突被敲响,声音不大不小,只敲三下就停止。外面人缓声说道:“公子。”
“进来。”
进来的人是羽花,她拿着封信进来。
羽花恭恭敬敬地将信捧到书桌前,说:“公子,这是云锦城来的信。”语声稍停顿,她又小心加了句:“是舒太后的亲笔书信。”
离国的太后自然就是白相与的亲生母后了。
白相与脸上淡静,精神仍在那本论著上面,想写这本书的人思想实在够惊世骇俗,可惜生不逢时,早十几年前已经病逝,否则定要亲自前去拜访一回。
羽花垂眼安安静静地等待,连呼吸都自觉放轻了很多,在她最为敬爱的公子身旁服侍这些年,她已了解他的习性,譬如,比起能帮他做事的人,公子更喜欢他想清净的时候绝不会出声扰乱他精神的人。
她很有耐心等待他,即使手捧着信封,不动不语一直站到天明,她也有这份耐心等待他。忽然掌中一空,羽花抬起眼睛。公子已放下书,接过信揭开来看了。
看完他母后的来信,白相与面上全无表情。当日自请离宫,他答应白倾无召永不回云锦城。拂去功与名,和白冷当对闲云野鹤的神仙眷侣,好像他已对任何世事都漠不关心。
白相与又把信接给羽花,羽花将信纸折回原样,来到书房一烛灯前,把灯罩取下,将信纸烧成了灰烬。她又回到书桌前。
白相与脸无情绪,可眼中夺人心神的光华已逐渐深邃不可琢磨。
羽花看看他,片刻,字字斟酌地说道:“公子,您离宫后,白羽泉以为您定已跟白倾恩断义绝,所作所为日愈肆无忌惮,结党营私,日前竟敢公然在朝堂上顶撞皇帝,明里暗里屡次逼迫白倾封他为广升王。”顿了顿,她接着说:“白倾当上这个皇帝,本就根基不稳,名声不佳,而帝皇家是最讲究名正言顺的。如今朝中权势倾轧厉害,臣子之心恐怕是比君王之心更深不可测呀。”
她进入书房内多时,白相与却此刻眼光才正视她,微微一笑,虽然笑意廖廖。
可她的公子蓦然对她一笑,羽花登时宛如魂魄飞走了一半,她忙低下头,努力使自己思维保持清晰,她永远都不想令公子对她有一点失望。
她声音清楚地往下讲:“白倾想坐稳那张龙椅,白羽泉尚可不足为惧,毕竟白倾和舒大人的矛盾才是最严重的,甚至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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