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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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与轻轻一笑:“你以为遗召上写的是白倾的名字,所以我就认输了?”

“不。”仲谋心立即吐出这个字,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先皇已为你准备了最适宜你登基的典礼,而你终究不忍心踩着白倾的尸体坐上皇座,白兄,你的父皇早清楚输的人是你了,因为你有了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你太仁慈了。”

白相与看着他,眼神逐渐冷下来。

仲谋心嘴角笑意不减:“做大事的人,怎能怀有一颗仁慈之心?帝王所做出的每一个重大决定,关乎国家命运,关乎江山社稷,关乎黎明百姓,全是大事,怎可太过于仁慈?你始终是先皇最器重的儿子,只是当先皇欲将大业传承给你的时候,先皇忽然发现他犯下了一个大错,他精心栽培的儿子,应有尽有,有情人、有友人、有亲人,甚至连一颗仁慈之心都有了。可最合适当皇帝的人,该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即使坐拥无边江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帝王胸怀江山社稷,不需要仁慈,仁慈往往容易坏了大事,陪伴帝皇终身的,只有寂寞。你想登上皇位,先皇要你洗去身上的仁慈,那有什么比用至亲的鲜血更能洗净一个人身上所有的仁慈呢?但到时候呢?你的朋友,你的情人,所有爱着你的人,终会一一离你远去。”

仲谋心一条一条,慢条斯理地讲下去:“历朝历代都免不了党派争斗。季龄辞官后,你的外公舒大人便权倾朝野,朝中无人能够制衡,即使先皇当时仍在世,亦是有心无力。舒大人一直是支持你这个外孙坐上皇位的,他大概从未将另一个外孙,白倾放眼里过。但哪怕是你当上了皇帝,恐怕也难以制衡你外公的势力,相反,如果是你当上皇帝,舒大人的滔天权势就会更加难以撼动。而白倾猝然发动宫变,瓦解、重组了朝中的党派之争。”

仲谋心抬起眼睛,深深望着白相与,一字一顿道:“你在外打仗故意迟迟不归,教白倾寝食难安,心魔肆长。是你,亲手逼得白倾一步步地发动宫变,谋权篡位、众叛亲离。”

白相与面无表情说:“我没有逼他,路是他自己选的。自己选,总好过别人帮他选。他想要的,我已全部成全他。”

仲谋心又长长叹口气:“白倾生于帝皇家,有那么个父皇,又有你这么个亲弟弟,竟还未被逼疯,我倒对他有几分同情了。他与其说是跟你争,不如说是同他的命运做抗争。历史上多少无休止的宫廷政治斗争,多少的皇子公主,面临身败名裂的凄凉下场时,发出一声声悲鸣:愿生生世世勿生帝皇家。白倾明知几乎没有赢你的胜算,却还是要跟你争,哪怕玉石俱焚也不肯再苟活于世,单单讲这份胆魄,实也教人心生敬佩之意。唉,先皇终究是先皇,那么多的儿子里,他给离国选了一个最合适当皇帝的儿子。我们、包括白倾,全输给了先皇。”

仲谋心又道:“你这次回去云锦城,大概皇帝也不会再把你怎么样了。你们的外公舒大人已经告老还乡,白羽泉也已被逐出云锦城,发放到岭东这些苦寒之地,虽然两国战事吃紧,但白倾显然已经慢慢懂得怎么做好一个皇帝,这几年,无论多危急的情势,他都是一个人面对的,而且他做得很好。白兄,你于国于白氏皇族,实是已算仁至义尽。唉,你早去早归,莫误了良辰吉日,毕竟那么美丽动人的新娘子,想娶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你不和我算账了?”白相与问。

仲谋心笑了笑,眼睛里已多出了些温暖的友情:“生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一次亏本以后有的是机会赚回来。但一个难能可贵的朋友,却是一生之中难得遇上几个的。”

白相与突然沉默下来。

仲谋心叹了叹气:“你是不是在想林越?想他如今到底身处何方?”

白相与不答。

仲谋心不由无可奈何地笑笑:“这真是件凑巧得见鬼的事,本来能当朋友就算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却偏偏都对同一个女人情有独钟。白兄,不管是当你一辈子的对手,朋友,或是情敌,人生方可不寂寞啊。”

白相与抬首波澜不惊地瞧了他一眼。

仲谋心微笑说道:“终有一天他会回来找你的。难不成到时候你还将她藏起来不许她见他不成?她已经够顺从你的了。”

末了,仲谋心叹道:“你这人若说还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太骄傲。”

晚上时辰尚早,我就回房歇下了,最近也莫名变得有点嗜睡。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人进入我房间,点了烛灯,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床铺动了动,被子被掀开,一个人躺在了我身边。

他今晚又来我这里睡。我本以为他不来了。

“冷冷,时辰还早,你睡下了?”白相与柔声问我,然后手触了触我额头。

“嗯……”我嘴巴未动,鼻子轻轻哼了一下,就要继续沉睡梦乡。我希望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惜白相与不如我愿,他手探进我的衣领里,轻轻爱抚我的身子,细细咬着吻着我的肩头。

我本想装死,他却完全没有住手的意思,越来越往下,我终于忍受不住,张开眼睛,微喘息说:“睡,今晚我累了。”

我推开他半压我身上的身体,他上床时没把烛火熄灭,有亮光透进来,我还是习惯黑暗中睡觉,于是朝里翻个身。

白相与很快在身后搂抱住我的腰身,轻笑问:“冷冷,最近你好像有些犯懒,不爱动,我听见羽花说,你这些日子也不爱好好吃饭。”

他说着话,手也在我身上乱动。我一恼,睡意醒了一半,手肘曲起往后朝他撞去。

白相与捉住我的手臂,顺势将我的身体扳过来,将我的一只手腕压枕头上。我瞪他。白相与含笑与我对视,低首吻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而后来到我耳旁,声音非常正人君子的说:“冷冷,我以前忍耐了太久,我是个正常男人,不是圣人,也不想当圣人,你体谅我一下。”

我又羞又恼,额头就去磕他的下巴,“你一来,老那样……你正常,我体谅你,难道我就不正常么?正常人也有累的时候,你不累,我累了,那你怎么不体谅我?我今晚不要……不要……”

声音越来越小,我干脆闭上嘴,委实再讲不下去,真是越来越不知羞耻,不管是他还是我。可我是被他一手带坏的。

这实在是太可恶了。这半年来,白相与夜里甚至有时候白天对我的“折磨”,我几乎都是累得昏睡过去。我现在都不知道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怕他多一点。他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君子,又有着如神仙般的风仪,怎么可以那样对我。而我每每又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我苦恼极了。

白相与笑着注视我,目光闪动,眼睛愈发深透明亮。

我疑惑:“你笑什么?”

白相与放开我手腕,把我整个人完全拥入他怀里,一只手掌放在我平坦的腹部上,一会儿后,慢慢向上移动,抬起我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然后温柔地对我说:“冷冷,给我生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脸颊一阵温热,睡意霎时全消。

“冷冷,生个女儿,长大了像你一样。”

我不由小声嘀咕:“生男孩、女孩,哪由人说得算的。”

“那冷冷喜欢男孩女孩?”

白相与亲吻着我的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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