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高德一大早便起来。
自从得罪了河间郡王被赶出城防司后,他已经闲赋在家两三月了。
家里哥哥嫂嫂虽不是那等刻薄恩寡,说他吃闲饭之人。
可家里上有两个逐渐老迈的父母,下还有嗷嗷待哺的侄儿侄女。
就靠哥哥嫂嫂两人支撑以是及其艰难,在加上他,日子过得更加紧巴了。
哥哥嫂嫂虽说没有嫌弃他,可他一个好手好脚,有一身力气与武力的人也不再愿靠他们的接济了。
可是他得罪的是河间郡王,能够让他能施展一身抱负的地方,全都被拒之门外。
大家伙不愿意因为他得罪一位郡王他也理解,可他也需要一份职务,一份能够领薪水的职务来养活家里。
他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再找不到一份称职的职务,他就收拾包袱离开帝都,去外地碰碰运气。
只要有手有脚还怕养不活自己不成。
就是有些对不起家中年迈的双亲。
父母在,不远游。
他却不得不远游。
就在他收拾行李,准备走的时候,昨晚结交已久的好友,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宸王身边缺个贴身护卫,而好友举荐了他。
高德抿了抿唇,宸王可是近来帝都百姓时常挂在嘴边的人物。
制造出火药,让边境力挽狂澜战胜草原部,重新夺回渭城。
制造出水泥,能造桥修路,造福天下百姓。
还有前段时间,那震惊世人的火树银花,听说也是宸王弄来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下来,帝都已经有不少百姓在私底下称呼宸王为福王了。
甚至不少百姓,尤其是那些军户家里,已经给宸王立起了长生牌,他们每天求神拜佛,希翼宸王能够活得长长久久,制造出更多对邕朝士兵有利的武器,让邕朝将士们,战无不胜。
这样他们家的儿郎才能完好无损的从战场上回来。
关于宸王的这些事迹,他在城防司的时候,耳朵就听得起茧子了,如何不知。
何况他还见过宸王本人。
至今他还尤记得那天他在城墙上值班的时候,忽听得城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随后他即刻接到了去探查的命令。
他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城,本以为会碰上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结果一靠近却发现是三个活生生的人。
正当他命下属缉拿之时,那三人的其中一人却掏出一块宸王手令。
手令是真的,他抬眸悄悄打量了一眼,那被泥土糊得灰头土脸的一人。
只见那人身穿玄色蟒袍,虽满身污秽,周身气度却气宇轩昂,贵气不凡。
他就知这定不是假冒的,立即带着下属,下跪认错。
好在宸王大人有大量,并没有跟他们这些小喽啰计较,还特意进宫去与陛下说明了情况。
才让他们免了一阵责罚。
不然对亲王不敬的帽子一扣下来,他与他手下那些人,不死也得脱成皮。
从前只道听途说宸王混账不堪,只那次后他心里对这位“混账”的王爷,倒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果然,之后宸王一系列的事情,都认证了他心中那个想法。
得知他要去与这样一位王爷做护卫,高德是有些愣的。
得罪了郡王,去与亲王做护卫,好像是条路子。
只是王爷会收下他吗?
毕竟河间郡王算与王爷也算是堂兄弟。
为了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得罪堂兄值得吗?
高德睁着眼睛看着房顶一夜没睡着。
外面鸡刚叫了一声,他就起来了。
与其在家自我怀疑,还不如去碰碰运气。
成与不成总得试试才行。
不能辜负好友的一番心意。
于是宸王府侧门,一大早的就多了一个求见王爷的人。
门房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接到王爷说今儿有人求见的命令啊。
但让人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只得把此事通报给管家小娘子。
朝云正打算去找人问问翡翠的事,被这人一耽搁,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去了王爷的偏殿。
只她刚一踏进,就被初一与秋棠两人齐齐拦住。
“王爷王妃昨儿闹了一夜,才刚睡下,你确定你要进去?”
对上陆初一那张认真的脸,朝云想到王爷昨晚的吩咐,红了红脸,慌张道,“不……不进了。”
宸王府的众下人们谁不知王爷王妃感情好,这种时候去打搅,岂不是不要命了。
“我……我等王爷王妃醒了再来通报。”朝云转了转眼珠,便离开了偏殿。
刚一走出,在外等候的门房,就殷勤地上来问道,“朝云姑姑,王爷如何说。”
“王爷都还未醒,且让他等着。”朝云一天也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闲工夫耗在这种小事上,随口打发了两句,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就这样宸王府的人,就好像把这号人物给彻底遗忘了一样。
谢安澜醒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下来,后脑勺还隐隐作痛着。
“唔……”
谢安澜捂着宿醉后的脑袋,微微撑起半个身子来,幽幽睁了睁眼眸。
感受到身上还压着个人,谢安澜顿了顿,没敢再乱动,怕惊醒了他。
待看清两人此刻都没穿衣服,身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痕迹,再嗅到整个寝殿中都透着浓郁的说不清道不明气味后。
昨晚那些片段,就如胶片一般,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播放出来。
谢安澜停顿的脸瞬间裂开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浮起。
他忙打开系统,查了查自己的余额。
原本里面有一长串零的,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四个,仿佛在嘲笑他。
谢安澜的手轻微有些颤抖,他们昨晚究竟是有多疯狂?
谢安澜疯了,陆乘舲也陪着疯。
一次……
三次……
直到系统再也购买不出药物,两人也累到精疲力竭才睡过去。
直到现在都还没分开。
谢安澜哑了哑喉咙,出于惯性,隐隐约约又有苗头起来。
“疼……”
睡梦中的陆乘舲轻轻地呓语一声。
谢安澜不敢惊动他,小心翼翼地把人给抱下来。
细细替他整理着那些凌乱到身上各处的发丝。
“咳……我自己来就好。”谢安澜抱他的时候,陆乘舲就已经醒了。
这会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到一个十分严重的地步。
“别说话,我看看有没有发烧。”谢安澜听到他那几乎都发不出声音的嗓子,揪了揪心,附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
“还好。”感受到那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体温后,谢安澜彻底放心了。
不愧是二十万两银子买的药,昨晚他那么疯狂,也没伤到陆乘舲半分。
就是有些费嗓子。
“昨晚……辛苦你了。”谢安澜讷讷半天,才道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实在是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喝醉了之后,会如此不管不顾。
平时他都隐忍着,小心地顾及着他。
但是喝醉了,脑袋不受控制,只记得不能让他疼,却没记得让自己轻点。
陆乘舲怔了怔,神情有些怪异。
见他如此,谢安澜语气又低了低,认错态度良好,“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
“就……”陆乘舲伸出手揉了揉谢安澜的头顶,嗓子的不舒服让他挺顿了下来。
谢安澜默默等着他下句。
陆乘舲缓了缓,滚动了两下喉结,稍稍舒服了点,才缓慢道,“还挺想……为殿下开家酒肆。”
陆乘舲说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捞起地上的衣物,颤颤巍巍地穿上。
膝盖处早以磨红,这会被衣物一摩擦更是疼得他直拧眉。
但他觉得没什么,吸了吸气,穿好衣服,不太敢看谢安澜。
他其实挺怕谢安澜发现他,他其实享受的。
不然昨夜也不会陪着他一起疯那么久。
是的,他享受谢安澜那种全身心想占有自己的样子。
就算是那种过分的要求,他也甘之如饴。
谢安澜确实被陆乘舲的话惊到了。
昨夜,两人玩疯了,他更是囚着陆乘舲一次又一次。
及其霸道的不准他离开,即使后面他都哭得嗓子都沙哑了,他依旧没有停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使他哭得那么凶狠。
现在脑海里只要一回忆起,他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都抽抽疼。
醒来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现下听到陆乘舲的话,他的思绪有片刻得凝滞。
“你……”谢安澜张了张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乘舲低头坐在床边攥紧了自己的手,使得上面的青筋都有些凸起,暗哑的声音轻柔得不能再轻柔,“殿下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奇怪?”
就像小时候,那拿炭火炙烤自己的时候,明明是疼的,他却恍若未觉,心中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些暗爽。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可怕,却又无可自拔。
“不会。”谢安澜抱过他,吻了吻他的额头,认真地看着他,“你喜欢我就陪着你。”
就是以后得更加努力挣钱了。
谢安澜想到那一晚上耗尽的系统余额,隐隐皱了皱眉。
陆乘舲眉睫微微颤了颤,眉心都舒展开来,藏在心中那块石头落了地。
见谢安澜回答完他,又蹙起眉头,他抬头轻轻替他抚平,轻声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想挣钱的事。”谢安澜倒也没有隐瞒,捏了捏他的下颌,笑了笑,“不挣钱,养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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