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张小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忙活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她才去了竹桃的耳房，敲了敲门。

应门的不是竹桃，而是蔡嬷嬷。

蔡嬷嬷年岁大了，又是个哑巴，平日里只做些采办和针线活，其他时候

根本不出面。

瞧见蔡嬷嬷后，张小花有些好奇地朝屋里张望了一下，有些疑惑道，“竹桃不在么？”

蔡嬷嬷点了点头。

张小花更是不解，“她去哪了？”

蔡嬷嬷摇了摇头。

……

这么对话，一点儿效率都没有啊！

张小花撇了撇嘴，告诉蔡嬷嬷没什么了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回了屋，安静地等着端木羽回来。

只是等了半天，张小花没等到端木羽，却等来了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扫了一眼张小花，什么都没说，便领着一个小宫女走进了朝日宫。

张小花就愣愣地看着，然后……唔，好像被完全忽略了。

小太监领着那个小宫女到了主屋那，便吊着嗓子，嘱咐道，“你往后就在这伺候君主，处处小心仔细，知道么？”

……

等等！

那个小宫女是来伺候端木羽的？

什么鬼？

张小花一脸见了鬼似的，远远望着那个太监和那个小宫女。

而这时，端木羽回来了。

“守在门口干什么？”端木羽一进来就往张小花身边走，却见张小花一动不动地盯着主屋的方向，端木羽这才顺着张小花的目光看去。而瞧见小太监后，端木羽便浅笑了起来，“小邓子。”

小太监应声回头，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见过君主。”

端木羽懒懒挥手，随即目光便落到了边上那个小宫女身上，“新来的？”

“是，奴婢玉珠。”那小宫女怯怯地答了一声。

端木羽点了点头，“去忙，该交代的事情，邓公公应该已经交代过了。”

“是。”玉珠颔首，随即转身进入了小厨。

端木羽回过神，看向了邓立，“你这伤养了好几个月了，可好了？”

“劳烦君主挂心，已然好了。”邓立目光微沉地扫了一眼边上的张小花，随即笑道，“若是无事，小的先退下。”

目送着邓立远去后，张小花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厨的方向，然后她走到了端木羽身边，小声道，“为什么又找了一个？”

“因为竹桃出宫了。”端木羽淡淡说完，缓步朝主屋走去。

张小花默默跟着，有些不敢相信道，“什么？出宫了？什么时候的事？今天？她怎么走也不说一声呢？”

“你好吵。”端木羽忽然停了下来，扭头扫了一眼张小花，“她不在了，你激动什么？”

“好歹也相处了很久了，多少是有感情的。”张小花有些失落。

特别是当她回忆一下昨天，发现自己昨天忙着端木羽的事情，根本没好好和竹桃说什么话的时候，她便心里难过的很，总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好道别的机会，就好像……就好像和当初的刘招娣一样。

而端木羽看着张小花那满脸惆怅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怎么和所有人都有感情，就偏偏和我没感情呢？”

张小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你又没离我而去，怎知我对你没感情了？”说完，她撇了撇嘴，转身便走了出去。

出了朝日宫，张小花本打算去制衣司帮端木羽那过几天秋猎的行服的，可走着走着，忽然有两个小太监从边上窜了出来，一人捂住了张小花的嘴，一人扛着张小花便走。

干、干什么？

绑架吗？

张小花一路挣扎，可这两个小太监却是十分有力，将张小花完全扣的死死的，她根本

无法动弹。

一直到了一个很荒凉的院子，那两个小太监才松开了手，将张小花丢到了地上。

张小花“哎哟”了一声之后，刚准备大骂，结果就瞧见一抹火红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戚曜眼尾一勾，魅惑无双，却也冷艳逼人地望着张小花冷冷一笑。

张小花心中大喊不妙，随即便听见戚曜道，“这宫里，还没有人能拿了我的东西，不办事的！”

张小花被那带着莫名阴冷的语调吓的往后退缩了一下，却不想，身后根本无路可退。而扭头一看，她身后的竟然……竟然是口井！

戚曜该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将她沉井！

张小花满眼惊恐地看向了戚曜，而戚曜却是一脸冰冷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说完，他眯了眯眼睛。

如果说平日里端木羽看上去像个老狐狸的话，那现在的戚曜就是一直鹰，一直盘踞在头顶，并不猎杀却依旧给人强烈不安的感觉。

“你……你想干什么？”张小花咬紧了唇，这会儿她真是后悔昨天没选戚曜侍寝了。

戚曜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警告你一次，若是下一回，你再这么不合作，那我想……”

张小花心里一沉，“你想干什么？”

“我想我有很多种方法，让端木羽亲自下旨杀了你！”戚曜眼底满是冰冷的寒意，“以端木羽那样弑杀的性格，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而且，端木羽今日不才刚刚处死了一名宫女么？你的前车之鉴，可不少呢！”

……

“她……她处死了一名宫女？”张小花的心里一空，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戚曜直起身，冷眼扫过张小花，“是啊，你不知道？不就是朝日宫的宫女么？一个时辰前才在教坊司被杖毙。”

听到这话，张小花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朝日宫，宫女，除了自己之外，便只有一个人了。

顿时，张小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炸了似的，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就连戚曜后来说的话，她也根本没有听进去半分。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能说的，无非就是些要给端木羽侍寝的话。

以后，侍寝的事情，爱谁谁！

张小花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教坊司。

教坊司用来惩治人的地方，如今有几个小宫女在那忙碌着，其中一个小宫女在地上捡了一样东西，便有些好奇地问身边的人是什么。

那小宫女说，“是手链，应该是刚才那个被杖毙的宫女手上戴着的手链，快丢掉，晦气的很！而且邓公公吩咐了，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掉，不能留下痕迹的。”

看到一抹红划过，张小花走了过去，捡起来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

明明……明明端木羽说，竹桃出宫了……

明明……

“为什么？”张小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朝日宫的，她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端木羽的面前，双眼通红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呀……为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端木羽错愕了一下，随后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站起身，伸手想要抱住颤抖的张小花，可张小花却是向后躲了躲，避开了。

端木羽拧了拧眉，叹息道，“我给她机会选择的，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没有逼她。”

“她自己选择去死是吗？”张小花不敢相信，端木羽到现在了还在说

谎。

端木羽无奈，她知道张小花不能理解，但所有的一切都有原因。

如此想着，端木羽起身合上了门，然后她扭过头，不顾张小花的反抗，一把便将她抱入了怀中。

张小花挣扎了一下，但以过往的经验来看，她随即选择了放弃。

而端木羽则是轻抚着张小花的后背，直到张小花完全放松下来之后，端木羽才柔声道，“她们在进朝日宫那天起，她们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她……她们……”

“日合之日必然会有君郎来侍寝，你以为我过去的十几个月里，是怎么度过的？”端木羽叹息道，“我虽为一国之君，手握那么多人的生杀大权，却依旧有我的不得不为。小花，你……你别怕。”

虽然如此说，当张小花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脑子很乱，她想不明白，又或者想明白了，却根本不愿相信那是事实。

来朝日宫之前，刘招娣曾说过，端木羽喜怒无常，已然斩杀了十几个宫女了。难道——

“你……你是说……”张小花哆嗦地开口道，“你是说，之前的日合之日，你都是让那些宫女去……去……和君郎……然后你又杀了她们吗？”

“宫里那几个男人各个不怀好意，而我对他们也本无情谊，若不是祖上定下了日合之日的规矩，我也不至于会出此下策。”端木羽温柔地搂着张小花，“我自是问过那些人，她们愿意了，我才让小邓子将她们接入朝日宫来的。”

“可即便……即便你让她们替你度过日合之日，你也不用……不用杀她们啊。”张小花的眼底顿时滚出泪来。

端木羽目光一沉，“宫中宫女若被发现并非处子之身，即便我想送她们出宫，她们也会必须被杖毙，这是宫里的规矩。与其如此，我不如她们一个体面点的杖毙理由。”

听到端木羽如此解释，张小花忍不住抓紧了端木羽的衣服，泪流满面地问道，“那……那……那你下个月的时候，是不是要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然后杖毙我啦！”

说罢，张小花一个没忍住，便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张小花伤心欲绝的样子，端木羽收紧怀抱，就好像抱着自己的珍宝似的，她轻声喃喃道，“不会的，我不会把你送走，永远都不会的。”

“真、真的吗？”

“当然，因为……”端木羽捧起了张小花那泪痕斑驳的脸，温柔地俯下身，轻柔地含住了那朵湿润的唇瓣。

入口，甜甜的，咸咸的。

她温柔地舔舐，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那个她隐忍不放的大门，柔软的交织，肆意的探索。

放下那层虚伪的无所谓，就这样放肆索取一回，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