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惠仁帝喝粥的动作顿了顿,等吃了半碗后,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斜睨着贾赦笑道:“哎呦,真是今儿个的太阳打西边儿升起来了。我们贾将军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朕着实佩服,佩服。”
“贾将军,您没忘了,自从您袭了爵,您可一日都没当过值啊,您还有告假这一说?”
虽说是玩笑话,可也是大实话呀。贾赦脸上臊了臊,有些脸红。
“那什么,微臣对皇上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呀!”表完忠心,贾赦忙又添了一句,“微臣哪里是给自己告假来了,那是微臣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今儿个怕是不能去礼部当差了,我这不是来给他告个假嘛!”
惠仁帝也被贾赦这番话给逗笑了,忍不住朗声笑道:“小贾卿文思敏捷,聪慧过人,又是那样老成持重的性格。说实话,若是他在朕跟前说他有个‘不成器的老子’,那还犹可。你么……你怎么好意思开得了这口的?”
要不是彼此都已经一大把年纪,儿女都这么大了,换了是当年的惠仁帝,还真是想上前在贾赦的脸上狠狠搓揉一番。好看看他到底是怎么长得,这样厚一副脸皮!
贾赦挑眉,颇不服气地嚷嚷:“我哪里不好意思啦。我可从来没因为我媳妇儿生孩子就荒废了自己该做的事儿,我和他能一样吗?他媳妇儿一生孩子,他是连脚都迈不动啦。”
惠仁帝懒得和他争辩,听他说贾瑚之妻今日生子,便命戴全先去备下赏赐的东西。贾赦看着戴全离去的背影,懒洋洋地问:“皇上您就知道我是添个大胖孙子还是个可人疼的孙女儿啦?这么急吼吼地去备下物件,回头万一猜错了怎么好?”
“朕又不是赐给你的,你急个什么劲。”
贾赦撇嘴,是哦,这话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眼神飘到还在和豌豆糕奋战的念春身上,贾赦苦恼异常,“念丫头,少吃些,瞧你都长胖了。”
念春咽下最后一口豌豆糕,擦了擦嘴巴,听到贾赦这么说,眨眨眼睛,很是委屈。“在家时,不都是爹逼着我吃的吗?”
贾赦脸上笑容讪讪,“那什么,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啊。”
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忽闻门外传来一声通禀,原来是徒熙进宫请安来了。
惠仁帝忙叫了他进来,见他目光落在念春身上时难掩惊讶,便笑道:“熙哥儿也来了,用了早饭不曾?”见他点了点头,便指着念春笑道,“也好,这会儿子朕要上朝,今儿个也给你放一日假,你先安置好念丫头,陪陪她。等将军府里有信儿来了,你就戴着朕的赏赐去将军府。”
徒熙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把小姑娘抱下凳子。俩人手牵着手正要离开时,贾赦不干了。
咋咋呼呼地嚷嚷道:“那我呢?我呢?”
“你?你和朕一块儿上朝去。这都多少年了,还成日里躺在家里无所事事,滚去上朝。”惠仁帝抬脚踢了一下贾赦,率先大步出了门。贾赦没办法,皇上金口玉言,他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硬要怼皇上。这会儿子,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惠仁帝身后去前面上朝了。
徒熙牵着念春的手,两人慢慢悠悠地散步到了毓秀宫,虽然平日里徒熙大多时候都是住在宫外的太子府,可毓秀宫却仍旧是一日有人打扫两三回,窗明几净,满屋熏香。
念春才一进内室,就抽了抽鼻尖,笑着向徒熙道:“三哥哥,是梅花的味道。”
御花园后面有一片梅林,里面红梅白梅交相辉映,白如玉,红如火,香味凛然,便是在毓秀宫也能闻见。
徒熙抱起念春,打开了南边的窗子,两个人靠在炕上小声说话。
屋里原本服侍的宫女早被徒熙都打发得远远儿的,徒熙抱着念春,身上罩着一件偌大的鹤氅,毛绒绒的大氅贴着小姑娘的脸颊,沉郁的黑色愈发衬得小姑娘肌肤如雪,眸如清泉。
不知是想到什么,念春侧过头笑道:“有一次,我去找大哥哥,进屋时没见有丫鬟服侍着,就见大哥哥也是这样抱着大嫂赏花的。”其实也不是赏花,那日陈静芙着了凉有些不舒服,贾瑚怕她闷着,就抱着她,披着一件披风坐在榻上上依偎在一处赏花罢了。
徒熙没有作声,念春就继续说,“我真羡慕大嫂,大哥哥待大嫂是真心好的。”想了想,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王熙凤,又想到那日在宁国府,柳盈盈被徒焦当面羞辱了一番,周围人或讥笑或嘲讽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大哥说他以后肯定不会像珠大哥哥那样,有了妻子又娶其他人的。”
小姑娘的声音低低的,还有几分惶然和失落。徒熙微微坐直了身子,伸手把怀里的小姑娘转了个方向,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进念春秋水般的眸子里。
“我也只要念念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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