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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大人远道而来,能在我们通洲慕得佳人也是美事一桩,若让大人空手而归,也真是汗颜。香儿有一大礼送上,大人先目睹过再说这事儿。”

说完,便轻拍了两下手,夏候大人还是满面愁容,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亭下那蜿蜒流淌的曲水之上,一筏轻舟缓缓而来,轻舟之上一粉衣女子正翩翩起舞,随着船只的波动,那舞姿轻盈妙曼。时而还眉目传情的看向夏候大人,趁着月色怎样一幅美不胜收的仙子画卷映入眼帘。

夏候大人早忘记了方才的焦急,两眼中全是那婀娜身姿。

“大人”香儿见叫他竟完全听不见,“大人!”

“啊?”夏候大人这才缓过神儿来,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啊……姑娘这是?”

“大人可还称心?”香儿笑盈盈的问道。

“称心!称心!”夏候大人忙不跌的应着。

香儿见这事算是大致成了!“大人,明日您辞行时仅需带着这位霜桃姑娘一同前去,如实相告已寻得佳人,晋阳县令府那婢女不劳太守再操心了便可。”

“好!好!谢谢姑娘苦心安排!他日若有能偿姑娘之处,必不推脱!”

看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香儿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原本还想着赎身费是笔大的开销,但霜桃从路上就说了,若真能进都尉府做妾室,甘愿将这些年攒下的积蓄自己付了赎身的银子,只求对出身保密能以个清白身份进府。香儿自然乐得成全。

这下大家得偿所愿,香儿真的好想马上去告诉玄姐姐危机已经解除了!

这一夜,想必她与上官大人定是生离死别般的煎熬……

梅雨季已过,这几日汀罗的天气转好了起来。

香儿起了个大早,赶紧去找婉婷确认前厅的情况,一切顺利的如自己所料。

“姑娘!夏侯大人方才领着霜桃姑娘去给太守大人辞行了。听说他推掉了之前要的县令府那婢女,说是遇见真心人了!您说好不好笑!”说着婉婷就憋不住笑了起来。“哎对了姑娘,您快把公子的衣冠给我!”

香儿已是彻底放心!这件事算是真的了结了!“在我柜子里,你去拿!”说着便孩子似的蹦跳着往府门跑去。

婉婷扒出那套衣裳,左翻右翻里翻外翻的……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找见那花绣到哪里去了!

“哎呀!这下死定了……”

‘晋阳县令府’香儿站在这五个大字的牌匾下。

从第一次迈进这个门便一直是被玄姐姐照顾,这次回来可是头一次感受到像个功臣一样横着进这道门槛!

“玄姐姐!玄姐姐!”香儿一路欢呼雀跃着就直奔西院那处偏房。可刚踏进西院儿,就明显意识到出了乱子!下人们一趟一趟慌慌张张的出入着偏房的门……

“小怜!这是怎么了?”香儿一把抓住正端着铜盆往外跑的小怜。

“香儿?你怎么回来了。”小怜这一惊才晃过神儿来,“玄姐姐昨夜服药自尽了!”

“你说什么!”

香儿暴怒的样子更是吓到了小怜,小怜连忙把话补充完,“别急别急!还有口气儿在,现在正救着呢!”

香儿赶紧跑进屋子,上官尧就坐在床边儿,显然此时已不再避忌什么……他握着尉迟玄的手,那手苍白的没一点血色。

“玄姐姐?”香儿声音变的无比轻柔,仿佛生怕稍一用力便把床上之人惊得魂飞魄散。

上官尧慢慢的回过头,目光呆滞的看了眼香儿。那脸上泪痕层层叠加,眼中血丝满布。“澹台姑娘,你来的正好,快来跟玄儿道别……”边说着又是一层泪刷了下来。

“上官大人您胡说什么呢!玄姐姐还没死,也不会死!一定有办法能救她!”香儿一个跪扑伏在床前,心中想着自己九死一生来到这个世上时,大娘一家是如何救了自己!现在怎么能看着她的女儿就这样离去!更何况玄姐姐对自己像对亲妹妹一样的照料……

“玄姐姐!夏侯益已经走了,他不会强把你带走。你怎么可以这时候倒下?”

上官尧听到夏侯益走了,眼中略过一丝惊喜。可转瞬又意识到现在度过这危机又有什么用……随即又是心如死灰。“大夫说最多过不了今晚。”

“玄姐姐服的什么毒?”香儿急急的问道。

“钩吻”

上官大人所说的钩吻之毒,香儿并不清楚,只是问来这毒源才好去求医。

“大人,你们照顾好她!我再去找大夫!把这汀罗城的大夫全都找来也要……”

“不用了。”香儿话没说完已被上官尧打断。“能找的都找过了,钩吻之毒一般大夫解不了,听说只有大秦宫的御医有独家的方子能解。”

“御医?”

大秦宫的御医是没可能了,但香儿想到槐夫人是北晋长公主,听说手底下有个从北晋皇宫带来的千代神医。反正这整个南疆最厉害的医者就是这位了,能不能解这钩吻之毒只能看他了!

“我去想办法!大人一定照顾好玄姐姐!”

急急火火的狂奔了好远,香儿才想起真是关心则乱,为什么不叫马车!

上了马车又一路在想,过会见了慕容烟一定先下跪叩头行大礼!只要能求到他去找夫人要神医,怎么丢脸都没关系!

“姑娘!姑娘!还没给钱呢您!”那车夫见香儿到了地儿便跳下车狂跑了去,在后面气的大喊,可她头也不回。

“这太守府的人怎么还赖账!”那车夫忿忿的抱怨了句只得认倒霉,驾着车离开了。

“公子呢?!”香儿抓住一个平日里伺候慕容烟的下人便问道。

“公子出府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香儿冷静了下,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闪出一个念头:必须直接去找夫人了!

唯一的法子了,硬着头皮也得去!香儿直奔向槐夫人的清雅阁。

“姑娘!您不能进去!夫人正在待贵客!”看门儿的婢女拦阻到。

可是此时的澹台香又岂是她拦得住的,一个大力推开便夺门而入!

大厅还真是热闹!不只槐夫人在,长孙夫人也在,慕容宁也在,还有一个将军打扮的年轻男人。

这场面虽意外,但香儿已顾不得这些,跑至夫人眼前儿,一个“扑通”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夫人!求借御医救命!”

“简直不成体统!”

没等槐夫人说话,长孙夫人便气愤的站起身来,拎着一方丝帕指着香儿的头骂道:

“你个贱婢胆敢直闯槐夫人的屋!来人,给我拖到柴房过会儿我要亲自教教她太守府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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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侯爷纳了妾,楚妤就开启背锅走天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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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御医

香儿完全顾不得旁人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被唤来拉她出去的下人们自然也是认得她的,知道慕容公子宠着她更听说怀了身孕,所以一个个的也不敢太用力,两个人拽着她胳膊还安慰道:“澹台姑娘,您先下去,有什么事儿等公子回来再说。”

“你姓澹台?”

发出疑问的竟是在坐的那位将军,可香儿哪顾得上回应这事儿,还在那一个劲儿的挣脱着手臂,强扭着身子给槐夫人磕头求医。

倒是宁儿见他这一问,沉不住气了,“是啊,蒙羲哥哥该不是认得她?”

蒙羲心中一颤,看来这位就是昭王殿下所提的,昨日遇到的那位自称住太守府的澹台姑娘了!原本今日前来也带有一份捎带打听的意图。

槐夫人见乱作一团,才沉着脸开口道:“你下去,我这里没有御医。”

可香儿哪会轻易放弃,“长公主身份尊贵!身边就算没御医也肯定有神医名医什么的!求夫人借我去救命!”

“那你要救谁的命?”槐夫人问到。

香儿被这一问竟不知怎么答才合理,总不能说救县令府的奴婢。“救……救奴婢的姐姐。奴婢的亲姐姐,奴婢就这一个亲人了求夫人怜悯!”说着又是一通叩头。

“笑话!一个奴婢的家人死活官太守府什么事儿!”长孙夫人见槐夫人懒得答理,便跳出来训斥道。

“姑娘,”蒙将军站起身一只手将摊在地上的香儿扶起,“我随昭王殿下来南疆,恰巧有御医随行。”

香儿这一听立马两眼放光,转过头看恩人似的看着蒙羲,两只手紧紧握住他腕儿上的盔甲,“求将军救我姐姐!”说着便又要下跪,却一把被蒙羲拦住。“姑娘无需多礼!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这就差人回临府去接御医!”

“蒙羲哥哥!你……居然请殿下的御医拿去治这个贱婢的姐姐?”宁儿已是气急败坏!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香儿看到了尉迟玄生的希望,完全不再介意别人说什么,赶紧把毒性和地址告知了蒙羲。蒙羲也顾不上宁儿这边的任性,赶忙分两头出了府各自行事。

“上官大人!有救了!玄姐姐有救了!”一进偏房的门儿,香儿便欣喜若狂的大声呼喊着。

上官尧听到这话,也是瞬间精神了起来,站起身瞪大着双眼看着香儿,“你请到御医了?”

“请到了!请到了!玄姐姐有救了!”香儿重复着,一遍遍的确认道!

上官尧简直激动的难以置信!喜出望外的陪香儿一起等着御医的到来。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侍卫护送一名四十冒头的御医前来,县令府上下无一不是如获至宝般拱手相迎。

把了脉,御医又拿出一根细银针插到尉迟玄手上,“上官大人,这姑娘的钩吻之毒无药可解。”

上官尧和香儿一听便惊出一头汗,这御医可是最后的希望啊!

御医又说道:“虽说药石无医,但有一熏蒸排毒之法尚可一试。”

这下众人算是缓过一口气来!上官尧也破涕为笑,“那御医大人快说说这熏蒸之法要如何准备?”

“找间密封好的小屋,窗缝儿门缝儿都用湿布塞好。架上四口大灶,以我的方子熬煮药草。待四五个时辰后,我再为其在肩井,风门处施针放血。”御医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香儿和一众下人已是急着要去准备,可上官尧却神色凝重,似是对这施救之法极为排斥……

“大人,可还有其他法子?”上官尧问道。

御医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医术,便有些心生芥蒂。“别无他法!”

香儿看出御医不悦,也奇怪上官大人怎么这紧要关头突然如此婆婆妈妈了,这法子又不用开刀冒险的为何不满意?便赶忙出来打圆场。

“上官大人,御医的这个法子好啊!玄姐姐不用受什么罪,我们得试一试!”

上官尧焦急的看了一眼香儿,却是有口难言,不知如何是好!

香儿自是知道上官尧素日里的行事,向来当机立断。可如今却在这生死关头迟疑不决,关键是这熏蒸之法并无不妥啊,那难道问题出在之后的施针放血上?该不是上官尧此时还在纠结于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大人!不管怎样都先让大家准备着熏蒸之法!不然我怕玄姐姐拖不到你想通!之后的事我们过会儿再说!”

上官尧一听也只能先如此了,总不能僵在这儿眼看着尉迟玄咽气。“快去准备!”

下人们见大人下令,便各自分工筹备去了。香儿看着上官尧忧心忡忡的样子,总觉得他不至于这么迂腐,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待一切准备就绪,香儿仔细叮嘱小怜安排好御医的饮食,再三行礼谢过后便和上官尧一同进入熏蒸的密室。

尉迟玄安静在躺在现搭的木板床上,刚一会儿皮肤就被蒸的发红,像气色好极的样子。

香儿握着她的手一直揉搓按摩,想尽可能的刺激血流活跃。

上官尧则在这十来步见方的小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副坐立不安的心焦模样。

“上官大人!”香儿忍不住开口道,“您该不是拘于礼节罔顾生死之人,到底是有何不安?”

上官尧本就踌躇要不要把真相全部告诉香儿,以她和尉迟玄的关系自是可信任,况且现下除了她没任何人可分忧……

“玄儿她……后背有不能为外人看的东西。你一看便知。”

香儿一头雾水的轻轻撩开外披,便看到肩膀上那朵赤红的莲花印记!

“这是……”

“那是昭王宫的烙印。”

上官尧面色如灰的把尉迟玄的秘密告诉了香儿。

香儿听完后已是惊得两眼发直,终于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那御医偏偏还是昭王宫的。”

不救是死,救了便身份再也藏不住。且不说一但暴露便与上官大人再无可能,改名隐瞒了这些年想要重新做人,都将会因这身份被打回原型……

昭王宫出去的女人,会记录姓名家址发放月俸,终生不能做婢做妾,更不能正式婚嫁。比府里赶出去的侍寝婢女下场还惨。

“这昭王殿下简直就是个禽兽!”香儿气的脱口而出。

上官尧也并非愚忠之人,并未指责她不顾尊卑的大逆不道。只是在忧心这接下去应当如何应对。

“再过半个时辰,御医就要来施针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怎样,救命为先!若实在没好的法子暴露就暴露,大不了你们远走高飞离开这汀罗城!”

“玄儿在县令府做婢女的事情一但败露便是死罪!怕是没有命逃了。”

上官尧的话,让香儿明白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发点儿银子就想买人一生,伺候他两天就不能再嫁人!”

明知骂这些也没什么用,可香儿还是憋不住这满腔怒火!

早听说昭王荒淫,没想到竟连玄姐姐也不幸中了招儿。怪不得民间都传‘不怕诡谲浮处江,就怕昭王出京康!’

“有法子了!”

香儿这一通牢骚也算没白发,嘴上骂痛快了,这心情一舒畅脑子转的就快!

“小怜!”

小怜隐约听到像有人悄声叫自己,回头四处看了看不见有人,这才发现密室的窗户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

“香儿!御医不是让封好窗子吗?”小怜悄悄绕过来小声对话,并没引起身旁其它下人的注意。

“哎呀别说这些了,你快去准备块儿巴掌大小的白粗布,再拿罐蜂蜜来!”香儿急急的嘱咐道。

小怜知道她点子多,便乖乖去准备了。这丫头动作一向麻利!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全带回来了!

香儿将蜂蜜均匀的涂到粗布上,然后啪唧一下糊到尉迟玄的印记之处。

“这下就好啦!”香儿满意的看着这杰作。

上官尧也是大喜,“这下倒是挡住了!可这……这肩膀上贴块白布也太怪了,怎么给御医解释?”

香儿这才意识到,这里并没有膏药这种东西。但还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安慰道:

“没关系,有我呢!”

御医在客厅被下人伺候着茶点小憩了几个时辰,算着药效已到,便回来后院儿打开密室的门进了去。屋里又多放进几盏烛台,这基本不透光的小密室瞬间灯火通明。

香儿和小怜合力将尉迟玄翻过身儿,褪掉衣裳露出肩膀。御医一看肩膀上这稀奇古怪的东西,面露诧异,香儿见状赶忙解释道:

“大人,这是我们老家的偏方,叫做膏药!之前玄姐姐整日里洗衣端盘子的,落下了肩痛的病根儿,所以隔三差五的就贴上一贴。您扎您的针,不妨事儿!”

好在香儿懂点医理常识,贴膏药的位置尽量避开那穴位。

“膏药?”御医眼中闪现一道灵光,接着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种给药的方法倒是头回见,不过确实讲得通!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顺利施针放血后,虽不见尉迟玄醒来,但御医说毒性已除了大半,命保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香:这里的史册会如何记载膏药的发明?

☆、善意谎言

蒙羲将军的临府正厅内。

“救过来就好!”

说话之人正是端坐于四出头雕花官帽椅上的昭王秦苏。

坐于殿下一旁的,便是禁卫统领蒙羲将军。

按理儿说这蒙将军掌管的乃是大秦宫的禁卫军,不会和亲王走的太近。但偏偏他却是昭王殿下的心腹之交,往来频繁。

“殿下,臣一直不明白,您与这姑娘仅一面之缘……”

“是两面!”昭王略带笑意的较起真儿,显出一丝矫情,与平日里的形象相去甚远。

蒙将军这厢对殿下的反常举止也是大惑不解,嗤之以鼻道:“还不都是同一天吗!那就算两面好了,臣可从未见殿下为女人这么上心过。”

昭王见他满腹疑团儿的皱着眉头,便笑了起来。“蒙羲啊,这话我只跟你说!”

昭王不慌不忙的端起杯中茶,抿了一小口儿,“从我第一次走近她,便发现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蒙羲咂了咂嘴,“殿下是说姑娘家的脂粉香?”

可昭王却轻叹了一声摇着头,“我也说不清是脂粉还是香囊,那种味道只有在那时的凉妃身上闻到过。”

“殿下的生母?”这的确让蒙羲颇为意外。殿下对这位大秦前皇妃,现西梁教皇的生母可是向来三缄其口。这下却因一个陌生姑娘就毫不避讳了?

昭王殿下那一脸鲜见的惆怅模样,“是啊,我以为早忘记关于母妃的一切。却不料那姑娘唤起了很多儿时的感觉。”

蒙羲一听,这不管算不算动情,起码是有好感了!

“那殿下干脆收了那女子!既然喜欢就在昭王宫多养一阵儿!”蒙羲一介武将,在对于女人的事儿上,倒是和昭王的作风有着相似的直接。

却不想昭王只是摇了摇头……

这让蒙羲意识到这姑娘的意义与往日那些女人们的大大不同。

这几日的晋阳县令府很是热闹!

不只香儿每天往这里跑,连太守底下的都尉,长史,甚至临县的县令也借着擦边儿的公务特意来看看。

汀罗城里混迹官场的,哪个不是立身处世的人精?这下看到一个小小县令府的下人生个病,竟能惊得动昭王殿下的随行御医,这可不是一般的恩赐!要换作是其它王族偶发善心尚可理解,昭王是谁?虽不至阴狠毒辣,但也绝不是会发善心的主儿。

如今汀罗的官场圈子都传开了,这下人是上官尧的情人。昭王这番示好便是提携的前兆,此时多走动走动绝不吃亏。退一步来讲,去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远的不说,就说天天呆在昭王宫里的那些女人,除了络姝国献的小公主尔侧妃,还有哪个受过这待遇?

“玄姑娘醒了!”

正在书房待客的上官大人听到院子里婢女的呼喊,便顾不得眼前的同僚,扔下手中的毫素就夺门而去!

自尉迟玄这次服毒事件后,上官尧人前人后早已不拘虚礼了。其实往日的廊坊灶前就没断了小道传闻,这下二人关系明开了,下人们反倒不再耳语什么了。人们的好奇心也就是在你藏着掖着时才越发膨胀,你坦然了,他们也就老实了。

“玄儿?”

上官尧坐在床边儿,轻声唤着双眼细眯的尉迟玄。只见她眼珠寻着声音流转,已是有了意识!上官尧便赶忙吩咐下人去端参汤。

上官尧品性刚直,为官清廉。饶是这汀罗城各县富庶,往来阔绰是常情,但平日里也是断不会收这些人参燕窝的。

只是从尉迟玄出事儿后,上官尧便在这上面看得开了。这阵儿来府上走动的人多,旁的物什就算了,但遇到些用得着的补品,他也不那么固执了。

尉迟玄被灌着喝下了大半碗参汤,平了平眉心,精气神儿也是逐渐焕发。只是这精力体力一恢复了些,便是哭闹的不可收拾了……

“为什么要救我……”

边哭着甚至往床头的墙面儿撞了去!吓的上官尧跳上床挡在那儿!

一直等到尉迟玄没力气再往他身上撞了,他便搂着她瘫坐了下来。

“玄儿!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已经没事了!”上官尧紧拥着她安慰道。

尉迟玄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下抬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这话不似无端的安慰。

“就在你服毒的那日,澹台姑娘已经把事情了结了,可惜你没坚持到她来。”

上官大人屏退了众人,就这样在床上揽着她,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讲给她听。虽已是过去的事儿了,尉迟玄却是刚刚知晓,听的胆战心惊,一边赞叹香儿的古灵精怪,一边又揪心她的胆大妄为。

“玄姐姐!”

香儿方才一进县令府就听到下人们说尉迟玄醒了,所以刚跨进西院就欢跃的喊着!

屋里的两人一听到有人来,便赶忙规矩了起来。上官尧坐回床边儿,端起婢女熬好的米粥来喂。

“玄姐姐你醒啦!”

香儿这隔着老远一连喊了三四声才终于跑进了屋!

“香儿!”尉迟玄这下见到香儿只觉恍如隔世。

现在这条命左右都是她救下的:平息了纳妾事件的是她,请来了御医的也是她,掩盖了昭王宫烙印的还是她!

这姐妹两一见面就是一阵儿抱头痛哭。

负手立于一旁的上官尧见此情景,也是又心疼又感恩的五味杂陈向隅而泣。

“香儿,你都看见了……姐姐以前……”尉迟玄哽咽的泣不成声。

香儿立马搂紧了她,攒眉蹙额的打断道:“那都是以前!”

“可是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尉迟玄依旧呜呜咽咽的说不清话,香儿和上官尧却都懂她的所指。眼看着大病初愈才刚醒,就这么大哭大闹的伤身伤神,香儿也是急在心里。

“玄姐姐你别担心,我上回听慕容烟提到过,说是昭王宫里有一种花汁为药,可以愈这种烙伤褪红印!”

香儿扯下这谎,当然是想先哄住尉迟玄,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尉迟玄的双眼像枯灯擦亮了般,顿时聚了光,“这是……真的?”

“真的!玄姐姐你放心,慕容烟待我还不错,再过些时日他就要回京康,到时我一定求他去寻那药!”

上官尧虽猜到香儿的话多半是哄人胡诌的,但仍是抱有一丝侥幸的盯着她,横竖判断着这话里有没有一分真。

香儿这自我的性子,从来不在意什么鄙夷目光,但就怕被寄予厚望的眼神。那种被赋予神圣使命般的感觉,当真是刀山火海也有要去闯一闯的信念。

平日里精明睿智的上官尧,现下却像个无助的灾民似得,把她当成救命稻草来期待,她真的不忍看他沮丧绝望,只得硬挤出个笑脸儿,冲他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只是对两个好人撒谎的感觉并不好受。

尘世百态。这一边是刚历了生死劫,另一边却是在求姻缘签。

通洲都尉的正室蒙夫人,虽是蒙老将军的庶出女儿,却怎的也算蒙羲的姑姑。何况蒙夫人膝下无子,便特别疼爱这从小看大的侄儿,侄儿越发出息,也算是娘家的个殷实靠山。

眼下蒙羲既来了汀罗城,理应去都尉府上走动走动探望下姑母。

蒙夫人这厢得了信儿,便急急派人去通知长孙夫人和宁儿也过来,这个红线儿她也是乐得牵的。若蒙羲和宁儿真能成了,那确是里外做好人的美事!

一来连庶女都有了这么好的婆家,自然是讨好了太守这边,夫家在手下也是好混了些。二来对娘家也算是尽了心,安排了蒙羲的人生大事。

慕容宁虽是庶出小`姐,却是太守长女,上面只有哥哥没姐姐。槐夫人这儿也没出女儿,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压辈份。加之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算不得良配也算良缘了。

上回蒙羲去太守府,长孙夫人好容易求得槐夫人出面为两孩子牵牵线儿,结果不想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热乎,澹台香就闯了进去!生生把个苦心安排的局儿给搅了!

一想到这儿,长孙夫人和慕容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回可好了,总算蒙夫人这边又有了个补救机会。

慕容宁从收到信儿,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几十套衣裳扔的满屋子没地儿落脚,比招了贼还夸张!

“快快快!都给我找!一定把那条衿带给我找着!”

原来慕容宁迫切要找的,正是上回信誓旦旦说从小留到大的那条衿带。不只是蒙夫人亲绣的一片心意,更是一绣两条,和蒙羲两小无猜的童年鉴证。

宴席时为了取悦蒙夫人,她把话说的倒是漂亮,说什么一直珍藏至今……可她压根没拿那条衿带当回事儿过!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宁儿!你收拾妥当了没有?蒙将军可还半个时辰就要到都尉府了!”

长孙夫人刚过窗台就喊问着,待走到门口一看却傻了眼!“嗷哟!你屋这是招贼了?”

作者有话要说:衿带:当年让我滚,我滚了……现在又让我回来,抱歉,滚远了

☆、青梅竹马

“娘!以前蒙夫人送我和蒙哥哥一人一条的那衿带找不见了!”宁儿一脸哀怨的撒娇道。

“原来你是找那个呀!我一直帮你收着呐!”

这长孙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一路从婢女爬到侧室夫人的心机人物!哪些人是日后用得着的,得走动!哪些物是日后派得上用场的,得保管!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都盘算的周密着呢。

慕容宁一听,几乎就要喜极而泣!这可真是亲娘啊!

疾驰马车的一路颠簸,也没扰到亲娘给闺女的各种礼数教导,仿佛送嫁般语重心长。

长孙夫人拉着宝贝女儿的手下了马车,看到都尉府的门脸儿。这都尉府照着太守府比可差的远了,也就比那县令府强些。若不是因着蒙夫人娘家那些份量,她是不屑与属官家眷走动的。在她高高在上总以太守妻室身份自处时,常常忘记自己只是个妾。

娘俩整衣补粉儿的一路磨蹭,到了正厅时蒙将军早已落坐了。

慕容宁特意穿了一身儿纯白的高腰儒裙,这样那绀紫的衿带便格外引人注目。她还特意边走边拿手指缠着衿带玩儿,似作娇羞状。

蒙将军没见有什么反映,蒙夫人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宁儿今天穿的可真清丽。这衿带好眼熟啊!”

慕容宁一听,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蒙夫人,这是宁儿小时候,您亲手绣的那条。”

“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哎,羲儿,这衿带当初我给你和宁儿一人绣了一条,你可还记得?”

早年长孙夫人怀慕容宁时尚无名份,又恰逢槐夫人将临产。北晋长公主尊贵无比,又是新婚怀子。太守觉得这不是公然纳妾的时候,便将长孙夫人送到京康的别府待产。后来见生下的是女儿,也没急着接回汀罗,娘两在京康一住便是七年。

蒙羲自是记得那些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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