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2)(2 / 2)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虽然不会立马有起色,但以昭王现下的境地,还有先前那些威胁的言语,想来是真信了!那这药自然不会有假。

如此想着,她才踏实下来。这一关总算是过了!方才那幕虽恶浊,但比起今日发生的一切……自己这点牺牲显然不值得多想了。

离府很顺利,昭王未再作刁难。只是县令府眼下是回不得了,因为她给不出解药。

珠钗没有浸毒,自然也没有什么解药。昭王身边有御医,待她离去后他自然会先找御医查看,届时有无中毒便会引发怀疑!

但依御医的谨慎,应会顾及到秘制毒药的毒发特殊性,是以在解药送过去前应还是安全的。

只是今晚这解药不论是不送,或是送假的,都必然露馅。

故而县令府是不能再留人了。

“小怜!你记清我接下来的每句话!”

今日之事早就让小怜他们吓破了胆,这会儿见澹台香如此严肃,自然明白事态紧急,便乖乖应着:“香儿你说,我们全都照做!”

“你们现在立即回县令府将上官大人下葬!”

“什么!”众人齐齐惊道。仙逝当日就安葬,这显然不合规矩!更何况还是一县之令的父母官!

“死者已矣,生者为重!拘那些俗礼非但不能让死人复活,还能让活人丧命!”嘴上虽说得理智,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在滴血!上官大人是她心中早已认定的姐夫,君子如玉,温润而泽,她又怎能不惋惜?

只是眼下只怕一条命不足以平昭王的怒气。她如今要做的是保住还活着的人,总不能让他真血洗了县令府!

“香儿说的对!”小怜应援道。

既而其它家丁也纷纷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

“那接下来呢?”

见得到众人的认可,她继续道:“酉时前务必将上官大人安葬妥!然后通知所有下人各自收拾好家当,能遣散的遣散,实在没地儿去无处投靠的,戌时前随玄姐姐的马车一起到太守府北门的椴树林!”

大家慌张的点头应着,香儿嘱咐完便与大家分头行事。她也急着要赶回太守府,毕竟她在戌时之前要准备的也有很多。

琉璃阁内,果然如她猜想般,前脚一走,后脚御医就被召了进去。

“禀殿下,您的伤口眼下并看不出有中毒迹象。”御医边包扎着边说道。

昭王依旧镇定:“有无可能是北晋特制的秘药,发毒慢现下查不出?”

御医思索了下,谨慎道:“回殿下,不无可能。北晋气候盛产各类草药,的确有许多药效特殊的奇药!”

“嗯,知道了。你下去。”他又重躺回罗汉榻闭上眼睛。虽说这一点小伤对他来说承受得住,但这么一闹还是有些乏了。

既然说等她到亥时,那便等到那时再说。

这边澹台香回到太守府,就一路小跑着回了瑞园儿。

事出紧急她也是六神无主,当时一度曾想把县令府那些无家可归的下人收留在太守府。但在回来的路上她又想明白了很多,非但那些人收留不得,就连自己也要趁今夜离开这里!

莫说自己在中毒之事上戏耍了昭王,就算真让他中了毒,难道一瓶解药就能令他当做一切没发生?呵呵,中没中毒,送没送解药,她都是只有死路一条。

若说先前的开罪还能靠慕容烟来保护,那么这次的直接冲撞就是慕容烟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一个是郡王,一个是亲王。

慕容烟行事虽有些浪荡,但她知道他人并不坏,甚至还三番两次为她解困。故而她怎能连累他?

倒不如逃走,最后昭王来兴师问罪,罪魁祸首也不过是个杳无踪迹的太守府逃奴。

才几日不回瑞园儿来住,这边果真就一副没有人气儿的样子。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将那柜子里的衣裳挑出来几套,毕竟日后逃亡得有换洗的。又将那首饰都包上,心说指不定哪会儿自己就能像电视里那些落难的千金小姐,要靠当首饰应急!

最后她又从床铺下面藏的最深的那个大盒子里,取出一个带锁的小锦盒,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叠银票!

这是她来太守府这许久攒下的零花钱。从进府的第一日起她就想到不定哪天会过上逃亡的日子,所以日常的零碎银子一攒成整数,她就会拿去钱庄换成便于携带的银票。

这几个月下来也攒了有一千多两,应该足够和玄姐姐两人过一阵舒坦日子了。

拎了拎打好的包袱,她脸上露出丝无奈,太大不好随身携带!

然后又极不舍的挑拣出几条裙子,这才勉强将包袱平铺塞进衣裳里,外面倒是看不明显。

澹台香这才安心的回到了清风苑。

她原是想着先将那小包袱悄悄放回自己房里,然后再去给慕容烟变向的告个别。虽不能明说,但总得有这么个意思。比如像很多故事里那样,离别前亲手给他做碗面,或是最后再帮他梳次发……

预想是浪漫而凄美的,只是在她迈进屋子里的那刻,画风有了些许变动。

“你……你怎么在我房里?”她惊愕的盯着坐在她床上的慕容烟颤抖着说道,边说着又赶忙拽了拽外衫,生怕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引发他的臆想。

慕容烟却一脸无赖道:“你才搬来几日啊?这怎么就成你的了。整个清风苑都是本公子的难道你不知道?”

“你!”她虽有些冒火,收下却又想着:得了,让他再得瑟一晚!过了今夜,本姑娘再也不会再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这么想着,她便又恢复了心平气和,顺着他的话怪里怪气的哄道:“公子说的是,这些都是您的!以后不管是这儿、还是瑞园儿,公子想进哪间房、想几时去,都随您!奴婢绝不会再反客为主的赶您出屋。”

慕容烟满腹狐疑的将她从头扫到脚,虽说这话带着揶揄,但也说得太大了!这……有点儿反常。

难道她还在生那本画册的气?一想起这茬他就感觉整个人发烧似的一阵不适。不想提起,可不提,自己这卑劣形象怕是要扎了根。

怎的也该狡辩几句才是!

“那个……那本画册是纳兰嬷嬷命人画的,许是……许是觉得我不肯收房是因为对你没兴趣……”

“公子不用解释了!”她打断道。

或许这短短一日已看够了生死别离,也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是以慕容烟这点花花肠子也不那么不可饶恕了。

果然‘坏’也是需要对比的。

“公子,您饿了么?香儿给您煮碗面!”

“不……不饿……”他惊到好端端的她怎会想到下灶房!不由得心疑难道这是想毒死他?

“那公子,香儿帮您梳下头发,您的玉冠都束歪了!”

“不……不用……最近流行歪冠。”他更惊,这怎得还没完了?

“那既然都不用,公子就请回,香儿打算休息了。”

“这才什么时辰你就休息?”

“那公子可还有得吩咐?”

“那倒没……”

“身为奴婢没活儿可做,为什么不能休息?”她反问道。

“那你好好休息。”

待慕容烟扫兴离去后,她赶忙从里头闩上了门,无比轻松的卸下藏于身上的包袱。然后又去床下面一通找寻,最后拿出两卷图纸。

一张是上回查宝瓶失窃案时的府图,另一张则是上回救婉婷时从慕容烟处偷来的密道构建图!

自上回救婉婷暴露了开锁技能后,不久小果园的门就被封死了。是以她这回只能借助密道出府了。

她将两张图纸平铺在地上,对应找着府里的几处密道口,以及府外的各个出口。然后又拿支发簪比划着一条线一条线的顺着缕,像是玩儿迷宫图的游戏。

最终她用一支朱笔勾出最满意的一条线路!嗯,这便是她今晚要走的路了。

转眼间就到了黄昏,离约定北门碰头的时间还差大半个时辰。澹台香已收拾妥当,并将一封留给婉婷的告别信藏于枕头下面。

婉婷的家人都在南疆,且资料都记录在册。所以纵然不舍,她也不能不负责任的拉上婉婷去亡命天涯。

她选的入口在百花池后面的枯井旁,这是府内唯一一处不用钥匙便能潜进的野外入口。

这回的密道缺了慕容烟为伴,变的格外阴森,手中的灯笼烛火一虚晃,便似有阴风鬼影出没,令她一阵毛骨悚然!

想到上回进这密道时她也是心中畏惧,但只要一叫身边的‘慕容烟’,便立马会有一股安抚的力量定她的心,此时方才觉得那时的怀抱是如此温暖……

于是这回她也神经兮兮的借着他来壮胆,脚下一步一挨的前行着,眼睛在一片漆黑中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口中则哆哆嗦嗦自言自语着:“慕容烟,你这会儿在干麻……”

“慕容烟,你猜猜我在哪儿……”

“慕容烟,我走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一个阴冷的声音伴着一阵怪风的呜嚎在黑暗中响起!

“啊!”瞬间吓得她扔了那灯笼就慌不择路的调头猛跑!可没跑出多远就撞在了什么上面!

硬,却是有弹性,不是密道里的岩石。这是……一个高大男人的胸膛?

就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之际,胳膊已被反钳住,整个人被迫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终于在今日入V了,谢谢小天使们这么久以来的支持,也特别谢谢几位基友的一路陪伴和探讨剧情。

顺便安利一波她们,作者发誓已摘掉了基友滤镜,但她们作品真的很棒!

水墨染《我妻无盐》盘丝佛《重生成宿敌的美婢之后》玉子双泽《穿越之侯门庶媳》

另有作者无缝接档新文求个预收《亡国女帝的重生路》

☆、坦露真相

婉婷轻叩了几下门,见没动静正欲离去,却又看了眼手心儿里攥着的转运符,似是有些犹豫。

想到雪梅姐帮她求回这符时,特意嘱咐了要枕着它睡七七四十九日才会起效。又想到近来那么倒霉,早枕一晚是一晚。

再则姑娘不该睡这么早呀。

她便隔门轻声禀道:“姑娘,这阵子咱们总走背运,奴婢特意托人给求了个转运符来,您开开门?”

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轻轻推了下门,发现房门未从里面闩着。

“姑娘?”她探进身子试探的叫了声,又四下看了看,竟是没人!

这都快要到亥时了,姑娘怎么会还没回府?想到今日小怜哭诉的事情,她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近来这倒霉的事儿怎么一件接着一件!

她攥紧了下手中的符,嗯,还是先给姑娘压在枕头下转转运。

然而就在婉婷掀起枕头之时,她意外看到了那封辞别信!

而这封信本该是明早收拾床铺时才会发现。

既然启信人署着婉婷,她便很自然的拆开来看了,看完便直接瘫倒在地上……

“姑娘您就这么把婉婷给扔下了……”她坐在地上涕泗交流的怨念着。

抱怨完,她突然又想到些什么,慌张的自言自语道:“您那些银票可都是有票号的……只要一兑现就会暴露行踪,若是昭王先抓到您……”那便是死路一条了!

她看了看时辰,想来这会儿应是尚在汇合未走。便回到自己房里,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碎银子,铜钱儿,以及姑娘平时打赏的那些值钱的首饰统统包在了帕子里!

这可是从她十来岁进太守府后,除了给家人寄走的那些外,剩下的所有家当和嫁妆了。收拾完这些她便急着向北门跑去。

在这府里作为各院儿里常给主子们跑腿儿的下人,出府反而比主子要简单许多,她拿着那块小令牌编了个理由就轻易迈出了府门。

又一路向北跑了好远,若是平日她定被这阴森森的椴树林吓得腿软,可今晚她却顾不上胆怯,只一心想着怀里抱的这点儿家当,是姑娘下半生唯一能倚靠的。

终于她听到有个略熟悉的声音在喊什么。

“香儿!我们在这儿!”

原来是小怜!她远远看到有个女子跑来,虽夜色下看不清脸,却看得出身上穿着府里常见的婢女衣裙。她便猜想是香儿为掩人耳目换了下人装扮?因为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来。

待女子越跑越近,小怜才看清楚这人不是香儿,是婉婷……

不过这也不算外人了,早便听香儿说这是她的心腹,完全信得过。

“婉婷,怎么会是你!香儿呢?”小怜又急又奇的抓着她问道。

“我……我是来给姑娘送银子的,我们姑娘还没来吗?”婉婷只觉得被小怜抓的胳膊很痛。心里算着香儿怎么也不可能比她慢啊。

小怜虽有些失望,但听她说是送银子来的,便也有些开心起来,赶忙接过……确切的说是抢过她怀里的小包袱。

当下便心急的打开看了下……不免有些失落的神色浮出。

“婉婷,香儿在太守府不是很得宠吗?怎的就这点银子!”

婉婷面露尴尬之色:“这些是我的,姑娘的她自己拿着呢。可是那些银票都有票号,我怕她变现有危险,所以你们路上有什么事儿先紧着这些花。”

“噢,好!好!还是你想的周道!”小怜酷似友好的摸了摸婉婷的脸说道。

就这样,众人一直等着澹台香的到来,可眼看着时辰过了亥时,还是没有半个人影!

又耐着焦灼熬过了半个时辰,仍是没人前来。

婉婷原是舍不得主子,想见她一面央求她带着自己一起走,就算不行也起码当面告个别。可这左等右等的不来,她便心下慌了起来。

“这不对呀!姑娘比我走的还早,这种事上她断不可能迟到的!”

“不会出事了?”家丁里有个声音说道。

最终无处可投奔跟着来汇合的,除了尉迟玄和小怜,还有三个县令府的家丁。

婉婷更觉得不安,以她对姑娘的了解,这种事上迟到半时辰确实太诡异了。

小怜却不置可否:“这汇合的地儿就离她最近,怎么可能出事!”

她想了想又说道:“婉婷,你说她把所有银子都带走了?”

婉婷虽包子,但跟了香儿这么久也已扭转了些性子,现下听小怜这样说她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姑娘说了带着你们逃,你难不成反疑心她卷着自己的钱财跑路?”

“澹台姑娘不会的!这事儿她原本就是被牵连进来的。”

“是啊!她绝不会做这种事。”

“她要是真不想救我们根本也无需揽这事儿。”

一众家丁纷纷说道。

“呵呵,她被无辜牵连?”小怜冷笑道:“那药原本就是她带来的,不是她带来那药,上官大人怎么会死!我们又怎么会一夜间跟逃犯似的!”

“你!”婉婷又气又委屈,可她知道眼下不是跟小怜争执的时候。

她心里盘算着,姑娘若是逃跑被劫,无非两波人出手。一是慕容烟,二是昭王。

那么不管怎样,这事儿不能再瞒着公子了。

婉婷看了眼小怜那嘴脸,扭头就要回府,打算先给公子去坦白一切。

“你也想跑?”小怜却突然跃上前抓住她的衣角,阻挠道。

婉婷只觉得若不是姑娘和这人有那么多牵连,早就要真翻脸了!可眼下还是要稳住她,一切只能交给公子来处理了。

“小怜,你们先在这儿等着,姑娘现在不出现肯定是出了意外,我现在就去禀报公子。”

“告诉慕容公子?”小怜和众人一并惊道。

“那他会不会把我们交给昭王!”

“放心,不会的,我们公子会以姑娘的安危为重的,这事儿已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婉婷知晓再等下去事态只会更加恶化,便安抚住众人后急着回了太守府。

“咣咣咣!”

正在房中享受睡前按跷的慕容烟被一阵急急的叩门声惊扰到。他怒目微瞪,给一旁伺候的红杏使了个眼色,红杏就会意的去开门。

“好大的胆子!”红杏一开门就吼道。平日里澹台香没规矩已是令她有诸多不满,如今竟是连屋里个下人都这么猖狂了!

“有事求见公子也该让青柠先来通报!公子哪是你个浣衣房出来的下人随时想见就能直接来叩门的!”

若是平日被红杏挤兑,婉婷定是不敢反抗的。可眼下她却是顾不得尊卑礼仪了,一把将红杏推开就闯了进去!

红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踉跄着退了几步,身子一歪被身后的盆景架了一下倒是没摔倒,但那枝桠上的倒刺儿却是将她的手臂划出一道道血印子生疼!

红杏站直了回来,怒锁着眉头冲过去就将婉婷猛推了一下!婉婷一下扑倒在慕容烟跟前,她本就强忍者先前的哭意,这下更难过了,直接瘫在地上哭哭啼啼起来。

“红杏!”慕容烟怒喝了一声。

红杏一看不好!便立马跪在他跟前儿,可心中仍是有委屈与不甘。

便讷讷道:“公子,是婉婷先推奴婢的!”

“公子……澹台姑娘出事了……”婉婷哪有心思接她那茬,只声泪俱下的要说正事。

“出什么事了!”

慕容烟被她这话一惊立马坐起身!身旁揉捏的婢女也跟着收了手中的动作,垂首恭敬候于一旁。

“姑娘前几日闯祸了没敢告诉公子,她为了给玄姐姐求药开罪了昭王殿下!后来怕被暗杀才搬来了清风苑,可昭王又让蒙将军赐了药,可那药有毒!上官县令直接中毒死了,而玄姐姐也命悬一线……”

“后来姑娘又去找殿下要解药,结果还刺伤了他。最后解药是要来了,可昭王却要让全县令府的人陪葬!姑娘就将多数人遣散,打算今夜带着玄姐姐和剩下的人一起逃走……”

“什么!她想走!”慕容烟气愤的站起身,拳头都攥的由白到粉,最后发了红。

婉婷原本以为公子会因姑娘多管府外闲事而招祸生气,毕竟刺伤亲王这事儿可不是一个死罪就算完的!

可是他最气的点居然是姑娘要走……

不过看公子这反应,显然姑娘被绊住是与他无关了。

随后婉婷又在询问下补足了一些细节,慕容烟便招来四大护卫和府卫,令道:

“玄武带一队人跟着婉婷去北门外椴树林,将那些人带回清风苑正厅!”

“青龙白虎各带一队人出府搜查!”

待三波人走后,慕容烟才又附耳对朱雀吩咐道:“你带着本公子的亲随,去密道搜查有无踪迹。”

各路人马按部就班,不一会儿县令府那些下人就被带来了正厅。

慕容烟看着几个家丁抬进来置于地上的尉迟玄,她躺在厚实的棉垫子上一动不动,脸色煞白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香儿的那个玄姐姐?”他问道。他原是见过尉迟玄几回,但确实也不曾有多余印象。

“是。”小怜赶忙应道。

慕容烟便嘱咐一旁的红杏道:“去把千代找来。”

红杏讶异道:“现在?”

她自是知道这位神医大人的脾气,当年自己那事,可不就是因着宁儿小姐夜间急病不敢求千代才撞破的么。

主子尚且如此,若是大晚上的扰千代大人清梦告诉他就为了救个下人……

“立马去!就说是我突犯急症。”慕容烟先是对青柠令道。

又转身对红杏令道:“去给香儿的姐姐找间通风好的厢房,再找两间下人房将其它人安置了。”

待二人退去后,正巧朱雀也带着一队亲随回了。

“公子!”他摊开手掌,那是一只断掉的冰糯玉镯子。

慕容烟接过仔细端了眼点头道:“这是香儿的。”

然后又抬头瞪着朱雀急急询道:“是在哪道路上发现的?”

朱雀拿起断掉的一半说道:“这一截是从百花池后野井通往北门外椴树林的密道发现的。”

慕容烟心下想着这条路无疑是香儿逃出府里选的。

朱雀又拿起另一半说道:“这一截是从通往梨花巷的方向找到的。”

梨花巷?那不正是蒙羲临府后面那条路!

“如此便明了了!”朱雀分析道:“澹台姑娘应是在第一条密道被劫,争斗中摔碎了镯子,然后故意留下一段,在转往第二条密道时丢下做了路引。”

☆、沾亲带故

“冷吗?”

一片黑暗中,澹台香只觉得脸上被一冰块似的东西抚过。她在意识中强行镇定了好几回,才缓缓睁开眼睛……

噢,原来这里灯火辉煌,明光烁亮。先前只是因着自己昏了过去。

那方才脸庞的那丝冰凉是?她移了移视线,努力抬了抬头。

“昭王!你要做什么……”她颤抖着声音瞪大着眼睛,看着背后之人!

之所以是背后,是因着她现下正趴在一个案子上,而昭王站在一旁,她要用力的扭头方可看到。

这案子说不清是个案几还是个榻椅。说它是案几,却是贴着地面儿没个凳子高;可说它是榻椅,却又没靠背。

她刚想用力撑起点身子,才发现手脚完全使不上力!原来在昏迷这段时间,四肢竟已被牢牢的绑在上这案面上!

又一阵冰冷袭来……

她拼命扭头去看,才看到昭王竟真拿着一个镇尺似的冰块儿,在她背上冰敷!

那里并没有伤,他为何要如此?这是……

昭王见她既然醒了过来,由上而下俯视着她,柔声说道:“香儿,本王原是舍不得给你赐印的,奈何你……”

他话未说下去,却在眼中带了怒意。手中握着的冰尺因攥紧的热量遽增,而滴下丝丝冰凉,香儿不由得又哆嗦起来。

“奈何你如此不自爱。”他终是说了出来。

“即便如此,本王仍愿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从另一种形式上完全成为本王的人。”

另一种形式?香儿在心中思量着他的话,就是所谓的赐昭王印。

她想到尉迟玄一生被这印记所累,做个下人都不敢用真名,有了爱人亦不敢论及婚嫁!若不是这印记,上官大人也不会白白牺牲了性命……

不行,绝对不能烙上这要命的东西!

“殿下!您是想要内应还是线人还是什么?香儿都能为您做!求您不要赐印!”她哀求道。眼下哪怕做点不道德的允诺,也强过毁掉一辈子。

“别怕,”昭王又拿冰尺慢慢揉了几下她的肩膀处,她只觉得那块皮肤麻得死掉了般!

“香儿,本王给你冰麻过了,过会儿不会疼的,一下就过去了。”

呵呵,冰完再烙铁,当这是铸剑呢!

不疼?不疼你自己怎么不试试啊!

……

活命要紧,再多抱怨不能说出口,说出口的只能是求饶。毕竟这昭王似乎也没要她命的意思,这一点比她先前以为的必死无疑要强些。

“殿下,您的昭王印香儿见过,是一朵莲花。”她强扭着身子强装镇定的聊起天来。

“嗯,你姐姐身上也有一朵。”昭王温柔的笑看着她,似乎真的只是在讲些花花草草的事。

“只是你拼命要给她洗去,就算洗得掉印记,也洗不掉那段历史啊。你可知道本王临幸过她多少个夜晚?”

他冷笑着轻捏了把香儿的脸蛋,那轻蔑与力度极尽挑逗之能。“本王虽记不得那张脸了,却是派人查了下她的侍寝记录……”

“你住口!”纵然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忍耐,不可激怒他。可却实在受不了他无耻到这种地步!

“早便听说殿下的昭王宫比皇帝的大秦宫还要热闹,奴婢这姿色何德何能让殿下记挂!不如您也像对待其它人那样,将奴婢过目就忘。”

这种话说出口,她已料到激怒他的可能。然而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昭王极快的从绑腿带上抽出一把匕首!她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凛冽的白光一闪!自己双手便轻松了许多。绑手的绳子这下被割断,她便可以跪起在案子上。

他这是何意?

只见昭王一把扒下他自己的衣服,将后背露了出来,然后背过身去,那伤痕赫然入目。

“你都在本王身上留了印记,要我如何像对其它女人那样对你过目就忘?”

“如果你想还回来,那你刺我两下总可以?我宁可要这种难看的伤疤也不要那种莲花印!”她说着便以恢复自由的双手在发间取下一枚簪子,递给他。

而昭王只是接过那簪子,放在鼻间嗅了下,然后闭眼似是无比陶醉……

最后手执着那簪子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询问道:“那你给本王讲讲,是如何识得莲花的?”

来南疆这么久,她自然已意识到莲花在这个国家的绝迹。

便坦然认道:“在这里或许莲花是罕见物,但在奴婢之前的国家,到处都是莲花。”

“那你之前的国家在哪儿?”

“在……”昭王手间那簪子的力度大了些,逼得她将头昂得有些不舒服,回话也变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在很远的地方……奴婢自己也回不去了。”

她话应完,殿下便将那簪子抽回,然后插回她的发间。只是随后他又问道:“你们国家有多少人?”

“那殿下可否先说大秦有多少人?”

昭王冷笑,“你问这做什么?”

然后又自信到蔑视万物的言道:“我大秦有数千万子民!”

呵呵,她心中不免冷笑。若是告诉你十四亿能不能让你跪下喊666?

最终她还是为免麻烦,示弱道:“那个……奴婢之前的国家似个世外桃源,并无多少人。”

昭王听后却眉头紧锁,没多少人?意味着凉妃她或许也认得?他凝神看着她,说道:“那本王给你看个画像!”

他转身走开几步,在对面的墙跟儿驻下了脚步。

香儿心想不是去拿画卷么?面壁思过是什么意思……

却见昭王在一块墙砖处用力按了一下,瞬时从墙顶倾斜下一幅画卷,直铺满整个大厅的墙壁!

天哪,她不免在心中感叹,这画中的女人可真美!若当真是和她来自同一世界,那在那头儿得是怎样叱咤娱乐圈的绝世美人!这种女人不该默默无名。

然而她确实不认得此人。

只是,在接下来的一秒,她便明白了自己该说什么。

“姨母?殿下怎么会有我姨母的画像!”她不顾一切似的连爬带滚跌下案台,身子拼命的向前爬去,脚却还拴在案台之上,挣扎半天挪不得一步!

那椎心泣血的哭声闻者流泪,撼人心魄!尽管一时她自己尚未酝酿出泪水,只是打了干雷。

“姨母!您失踪这二十多年去了哪?”

“你叫她什么!”昭王愣道。

“殿下,这是香儿的姨母,殿下可认得她知道她如今在哪儿?”她急急的追问道。

昭王眉头深蹙,半晌不得解!

最后想通似的冷哼了声说道:“她若当真是你姨母,二十多年前便离了家!你如今才多大怎可能记得她的样子!”

她却有理有据的解释道:“因为她跟我娘是鸾生姐妹!而我娘额心没有观音痣。”

昭王先前释然的神色再次凝结,脸冷的像个冰块儿。

他的生母凉妃,三十年前确实以西梁圣女的身份来大秦和亲,而关于她的来历也的确众说纷纭。

然而香儿所给出的这个身份却是他死也不想认可的,他不甘的逼问道:“你可有其它凭证?”

“殿下,香儿从小又没见过姨母,何来凭证。”

是啊,信口胡诌怎么可能有凭证。

“那她常背的一首莲花赋你可会?”

她正心虚莲花赋是什么……

却听到昭王吟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后面你可知?”

这……这不就是爱莲说么!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是以,她将整首词背了出来,虽有记不清之处语序颠倒,却是意思已达。

昭王已没了先前的盛气,略显彷徨的坐在椅子里。

香儿却趁势明知故问道:“那这画中之人,和殿下有何渊源?”

“那是他娘!”

不等昭王言语,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慕容烟带着四大护卫强入了琉璃阁!

昭王先前落寞的神情瞬时又机警起来,立马站起身怒视着这不速之客!

可不待他发作这不请

最新通知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