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帝呵呵冷笑,你这不是一样的使用方法吗?司徒策大约也意识到不对了,舔舔嘴唇儿干笑两声。
司徒筝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很是听话的颠颠儿跑了过去,问司徒策道:“哥哥让我闻什么?”
司徒策轻咳两声之后说道:“小七,你闻闻,这封信上的墨迹味道跟这墨块儿还有砚台中的味道儿相同吗?”
司徒筝仔细的嗅了一下,奇怪地问道:“这块儿墨和砚台里的墨汁儿没有哥哥写的信上的香味儿。”
心中嘀咕,这太子哥哥也太闷骚了,写个信还学人家调个香,最主要的是,这信也不是写给女孩子的。
这会儿他倒是忽略了,这香味儿除了狗,估计就他能闻得出来。
一看他不怀好意的笑,司徒策用脚趾想都知道这货没想什么好事儿,很干脆的曲起手指,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恨声道:“你懂什么,别乱七八糟地想些有的没的,小心我揍你!”
捂着被砸地脑袋,司徒筝怒了,指着司徒策道:“什么叫我懂什么?我可是有儿子的人了!”又伸出两根手指强调一下道:“两个!”
司徒策面对抢了人家儿子还大言不惭的弟弟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转身对金明帝道:“父皇,儿子桌子上的墨,虽然看起来跟儿子刚刚使用的是同一块儿,但儿子确定它被人换过。”
金明帝挑眉问道:“策儿是怎么知道,墨被换过?”
司徒策指着墨道:“今日儿臣因为想念母后和小七、小九,所以要写封家书,因是临时起意,所以并未叫人研磨,而是自己动手。”
说着,司徒策挽起左侧衣袖露出手腕道:“当时儿子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烦躁,竟然被砚台的边缘划破了手腕儿,因此,墨条也带出了些墨汁,溅到了外边。”
“不过,因为这一下,倒是没有了那股压抑感,儿子以为是想念母后他们,也没在意,因此只是自己随便擦了一下,并没有让人进来收拾,接着就是小泉子抱着小七进来了。”
然后,司徒策指着砚台旁边道:“这里原本并没有擦干净。”又指了指墨条道:“原本那块儿的这个地方,也因为儿子手腕儿一抖,有了一条划痕,这里也没有了。”
金明帝抱着司徒筝坐到一旁地软榻上,然后让陈院判给太子把脉。
半晌,陈院判道:“启禀皇上,臣实在没有看出问题,但是,这无梦乃是王太医师门研制,后来流传出来的,他对这应该是有些研究的,只是,王太医现在人在京中太医院呢。”
金明帝道:“那就立即宣他过来,给太子诊脉。”
有人立即领命赶往京城,金明帝又问怀里的司徒筝道:“小七,你能闻出谁碰过那墨条吗?”
司徒筝翻了个白眼儿,把脸往金明帝怀里一藏道:“能,但是谁叫他打我,就不帮他!”
金明帝直接被司徒筝的动作逗笑了,揶揄地对太子笑道:“策儿啊,看,让你手欠,把咱们小七都给得罪了,赶紧哄哄,要不,朕也帮不了你啊。”
太子眼睛一眯道:“小七啊,听说金陵和扬州有不少好吃的好玩儿的地方,但是,父皇日理万机可不能总出去,而是需要被召见大臣之类的政务缠身。”
司徒筝一听,二话不说就转过来道:“太子哥哥,我跟你开玩笑呢,您说闻谁我就闻谁,保管不会漏下的!”
说完还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所言不虚。然后跳下金明帝的大腿,拉着太子的手道:“太子哥哥,咱们快开始。”
金明帝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就这么被骗出去了,真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司徒策笑呵呵的牵着司徒筝的手,然后让所有之前在这船上的人,都过来从司徒筝面前慢慢走过。
但是,为了安全,二人身前都站着侍卫,每个过来检查的,都是被两名侍卫押解着走到他们面前。
结果,被查出来的竟然是小泉子、司徒策贴身一等宫女兰香以及他的奶嬷嬷,最主要的是,兰香和奶嬷嬷是承恩公府送来的,是司徒策绝对信任的。
面对这样的结果,司徒策几乎受不了,要知道,这奶嬷嬷对他的意义,相当于另一个母亲,他是绝对信任并尊敬的。
但是,不仅是司徒筝在她身上闻到了味道,更主要的,那墨条就是在奶嬷嬷的随身行囊里找到的。
三人中,只有小泉子是无辜的,他身上有这味道并不奇怪,毕竟,他就是伺候笔墨的太监,要是什么都不沾上,那才奇怪。
好在,很快那奶嬷嬷和兰香就交代了,也证实了小泉子的清白,不过,主子险些被害,做奴才的就罪该万死,但看在他干爹谷满仓的面子上,就赏了二十板子就算了。
其他伺候太子的宫人,只要是当天当值的,也都被罚了五板到十板子不等,不要觉得不讲理,这在皇权社会,金明帝和太子的所作所为绝对要被称作仁慈,是要感恩戴德的。
小泉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因为,太子之前对他优待,主要也是看在谷满仓的面子上,以后要培养成太子府的大总管,但是,他并不是贴身伺候的第一人。
可是,这次肖嬷嬷扛不住刑讯,最后招出来了太子身边的大太监也是同伙,就是他将东西传进宫的。
其实,那个太监也挺冤的,这太监本是无根之人,一身的荣辱都系在主子身上,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伺候讨好太子,哪会主动害主子?
他只是被人利用了,听说是承恩公府掏登来的好东西,这就帮着传进来了。不过,错就是错了,奴才的命不值钱,他只能认倒霉。
不过,司徒筝看了这人的面相,此人孝顺、脑筋好、性格明朗又忠心,有办事能力,只是过于单纯天真。
他此时遇到的死劫并非定数,而是受连累,又遇六冲,占疾病,逢太岁,这才化成死劫。
修道之人讲究缘法,这太监入了司徒筝的眼缘,这便是结缘,所以,司徒筝不想这样个人,就这么糟了刀兵劫,以致永世不得超生。
于是,他对金明帝道:“父皇,我想要他。”
金明帝皱眉道:“小七,这奴才办事不利,不仅护不得主子,还让主子险些遇害,如何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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