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的,就到了晖王入皇宫的那一天。
这日,天气冷的不像话,房屋檐廊上的冰柱子顺着留下来,大概有半个胳膊那样长。街道上空无一人,百姓们早就因为这刺骨的寒风冬日而躲进了屋中,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远远地传来铃铛清脆的响声。
魏若水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自己改装的简易衣服,干脆而干练,让乾府的众人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谁还管什么规矩,只剩下三个字:活下来。
胡嘉和白灯陪着魏若水通过乾家书房的密道,悄悄的进了长安城,乔装打扮的和普通百姓无异。
第一次进皇宫,几个人都是没什么经验的,更何况还是在现在这种包围森严的时候。一队一队的楚家军加上皇家护卫队巡逻而过,逼得众人连头都不敢露一下,只蜷缩在皇城附近,脑子里疯狂的想着办法。
魏若水是个没有计划的人,遇事更是走一步是一步,只知道凭着本能向前冲,想到了进皇宫,却没有想如何进。
白灯看着这高耸的城墙,内心十分的汹涌澎湃,眼睛都快要望了出来。
这可是皇宫的墙啊!要是他连皇宫的墙都能够爬得了,那岂不是非常厉害了?索性众人没有想法,他便跃跃欲试着,想要去爬爬试一试,被魏若水拽着衣领子直接薅了回来。
白灯小声的叫嚣着,“别拽我!别拽我!我要爬这个墙,我要试试!!”
魏若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准备的空包袱顺着城墙抛了过去,瞬间,那包袱被射成了筛子一般,直直的掉落了下来。
望着地上破破烂烂的包袱,魏若水冷冷的问道,“还试吗?”
白灯苍白着脸颊捂住了自己的嘴,快速的摇着头。
身后的流月公主昂着脑袋咳了两声,魏若水这才注意到了身后还跟着四个鬼,眼睛一亮,还没等开口,就看着流月公主无语的看了几个人一眼,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跟我来。你们这些从来没有进过皇宫的人,还妄想凭借着武力进去?呵。”
魏若水:……
莫名觉得自己似乎被捎带鄙视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错觉……
七拐八拐的,几个人跟随着流月公主几乎绕过了大半个长安城,便来到了一个非常偏僻而不起眼的地方,这里野草丛生着,似乎没什么人来往,位于长安酒肆的背后,隔绝了大半的阳光。
然而,那发黄的高耸的城墙却表明了。这的确是皇宫的墙没错。
“你确定,这里能进去?”白灯疑惑的问道,指着这片看起来被遗弃一般的地方,有点不太敢相信。
流月公主的脸颊似乎微微有点发红,看着几个人,不好意思的再次清了清嗓子,才在魏若水的眼神威胁下,不情不愿的弯下了身子,扒开了层层的杂草,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狗洞来。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入口……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狗洞的?”魏若水疑惑的皱眉问道。
众鬼复杂的视线瞬间看向了这个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眼中意味不明。
流月公主通红着脸颊,似乎被逼急了一般,气愤的嚷道,“怎么了,看什么看?还不准人溜出来玩儿吗?皇宫多无聊啊,再说了,我不出来怎么可能碰得到你!?”
奎林将军一脸懵逼的看着战火气冲冲的波及到自己身上,无辜的眨眨眼睛。
众人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复杂视线,看着狗洞十分纠结。
狗洞就狗洞,长安百姓的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自尊心啥的?
古有韩信□□之辱为了保留实力,现在,我们为了黎明苍生爬回狗洞又如何?
万一这次成功了,这一爬,可是有可能救回来很多无辜的长安城百姓的!
多值!
说干紧干,魏若水咬了咬牙,把自己身上的衣衫紧了紧,直接趴在了狗洞前,首当其冲的钻了进去。
这地方,是皇宫里一处非常偏僻的院落,大概相当于后宫中的冷宫一般,与之前的流月宫挨得十分的近,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流月公主会知道这里的存在。因为位于皇宫偏僻的地方,自流月公主死了之后,便很少有人来这里,正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现在的大部分侍卫都在前殿守着皇帝陛下,或者担心着晖王从正门闯进来而守在城门附近,怎么可能来这种偏僻的地方浪费兵力?因此,几个人安全的爬了进去,一路上的竟然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巡逻的士兵,幸运十足。
按着流月公主的带路,寻找陛下,一下子成为了一件非常简单而轻松的事情,几个人偷偷摸摸的顺着小道溜进了议事殿附近,远远的避开了一群巡逻的侍卫,又迎面的遇上了一群宫女太监。
慌乱的打开一处偏殿躲了进去,看着眼前的人匆匆走过,才敢出来。
此时的太和殿当中,空荡荡的,宫女和太监早已经被皇帝驱逐了下去,只剩下门口环绕保护着的侍卫和大殿之上的皇帝。
一人身穿官服,缓缓的踏进殿中,无一人阻拦。
此时的皇帝,心理防线早已经快要崩塌,看见自己钟爱的臣子入殿而来,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黄爱卿,你去哪里了?”
那黄鑫并没有回答,逆着光站在门口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异常的冰冷。皇帝没有任何疑心,只迎面而来,如往常一般,愁苦的将手放在了黄鑫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唉,这瑾瑜到底是何意?围而不打,攻而不守,到底……到底是想要如何?难道只是希望我退位吗?那直接来不就行了,这样吊着是何用意?”
皇帝叹道,无奈的摇摇头,却被眼前的一片银光晃过,近乎呆滞的看着自己脖颈上的匕首,一脸怔愣。
“晖王到底是何意?陛下,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离得近了,皇帝这才看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无比信任的黄爱卿脸上的表情。
阴冷,而带着一丝冷漠。
皇帝愣愣的看着将一把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爱臣,黄鑫。
身子微颤。
“你……你竟然也是?”
此时的帝王早已经失去了一个皇帝应有的风光,双眼通红,目眦尽裂,狼狈至极。
满朝廷中,任他再怎么想也从来没有想过,这黄鑫会是晖王的人。他最信任的大臣,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忠臣,哪怕是奎林将军案曝光之后,也从来没有丝毫怀疑过动机的臣子,居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将刀剑放在他的脖子上,冷静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一般。
像是之前的忠心模样,都是假象。
“黄爱卿?你、居、然……”皇帝控诉的双眸看着黄鑫,满眼的难以置信,他弃掉了满朝的臣子,只留下了他一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局。
那黄鑫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淡淡的说着,陌生的不像是原来的模样。
“皇帝陛下,您别这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知遇之恩,难以相报,您知道的。”
“可是……让你官至一品的人是我!对你有知遇之恩的也是我!”皇帝气愤的说道,却看着黄鑫冷漠的避开了双眼。
“如果没有晖王,我连来到长安都没有任何可能,又如何官至一品?也是,您一贯高高在上,或许早已经不记得那个十几年前先皇灭掉的黄家了?对,就是十几年前,那个因为一篇文章而被满门灭族的黄家。很不幸的,我就是那个黄家唯一留下的人。”
皇帝的双眸微微颤抖起来,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你是……你是那个孩子?”
时光和记忆回溯而来,皇帝这才隐隐约约的记起来,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父皇已到了晚年,好大喜功,短短的一年内,大兴文字狱,处斩了多家文臣。而所有斩刑的人家中,他最记忆深刻的,便是黄家。
因为,这个是唯一一个,自己与瑾瑜都在场亲眼看着的斩刑现场。
漫天的哭喊声成为了兄弟俩很长时间的一段噩梦,那时黄家人口多,漫漫跪了一整个菜市口之多,人群中,唯独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十分显眼,他和瑾瑜的年龄相仿,一声未吭,只仇视的看着他们,眼神凶狠。
瑾瑜泣不成声,跪在父皇面前求了好久,只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恩赐,救下这名孩子,而自己却想的是……灭族不要留活口,以防多日后寻仇。
日后,他知道了,这是父皇的一个考验,一个对他们兄弟俩的考验。
登帝位者,需的不留任何仁慈心。
然而,却没有想到,那名孩子居然就是黄鑫……
好,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一切均是自己自作孽不不可活,怨不得他人。
其实,他并没有说的是,瑾瑜救下黄鑫时,父皇并没有决定放了黄家,反而,更坚定的要杀了他们,不放过一个人,以他们来立威风,促使两人成长。
因此,在放过黄鑫之后,便派了一队人马去使其灭口。
而自己那时年幼,终是没有忍心,暗暗地解除了这个命令……
皇帝绝望的闭了闭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解释,一念之差,整国覆灭,这是他的错,他一个人的错。
黄鑫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紧紧钳制着他,转身面对着周围所有拔刀相向的御林军,冷冷的说了一声,“开启皇城大门。”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