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瘫在地上的皇帝突然轻笑出声。
“你以为……这么多年,我真的欠你吗?瑾瑜……说什么正统?呵,别大言不惭了,你以为,你真的担得起正统两个字吗?”
皇帝缓缓地说着,带着两分说不出的残忍凉薄,让侧殿的几个人都不禁微微一愣。
胡嘉轻轻的拽了拽蹲在地上的魏若水,小声的说着,“夫人,你看那边……”
魏若水几人这才呆呆的看到偏殿门口,不知何时慢慢聚集起来的人影,穿盔戴甲,似乎……正在等待着随时突击进入。
来不及分神多久,殿里的皇帝已经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以为,为什么父皇不将王位传给你?这么多年了,聪明如你,难道你就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皇家血脉吗?呵,是,你厉害,你每次都是人群的中心,是所有人目光的聚集点,是大多数人永远都难以超越的人物,怎么样,看着所有人舔跪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开心?但可惜,你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本来就不是你的,你已经输在一开始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知道低调的安分享受呢?为什么还要那么张扬,张扬到……每一次父皇看见你,都要恨死你了。”
晖王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疑惑的看着他,清冷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呵,不信?你尽管去查查看啊,皇家一切都有记录,你何不,查一查珍妃娘娘当日入宫的日子?还有你的出生时日呢?你只知道所有的人都说你早产体弱,可是又为什么不想想,就算你那浪、荡的娘入宫的那日就受到了宠幸,又怎么可能马上就会怀孕?八个月,你以为,你真的是父皇的孩子吗?若不是看在她死前力保的份儿上,你以为,你能够光彩的活到今天?你以为,父皇会甘愿隐瞒你这么多时日,封死一切消息,保你死后尊荣吗?”
晖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稳稳的控制住自己的身子,而起伏的胸膛,却早已经透漏了他此时的震惊。
所有在场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都不禁吓了一跳,皇家密幸,知道了便是杀头之罪。
几人退后几步,看着再次上前拽住皇帝衣领的晖王,眼皮一跳。
晖王憋着气,发白的十指将皇帝提在半空中,嘴唇颤动着,“你骗人,你说的,绝不是真的,你骗人。”
“骗不骗人,你去查一查不就是了。”
咬牙切齿的对话,让一旁的楚将军也有点动摇,然而,叛军大旗已扬起来了,事情到了如此的境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还管真真假假,“晖王殿下,您不要听他胡说,他是骗您的,珍妃娘娘和皇帝伉俪情深,这绝不可能。”
站在偏殿的魏若水也不禁的震惊了,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的同时,询问的看向一旁的流月公主,而此时,她也迷糊着眨着眼,想起了很多看似不合理却十分合理的事情。
吴国百姓皆知,珍妃娘娘和皇爷爷深爱,尽管那时已经有了皇后娘娘,皇爷爷却也是独宠她一人,甚至差点为了她,把整个后宫给废了。但那时,珍妃娘娘却一直阻拦着,还时常劝陛下雨露均沾,那时世人都夸她大度,如今想来……
莫不是一个爱的极致,而一个却不还够爱……
因此,才可以做到毫不在乎。
两个人恩爱多年,记忆中,却一直只有晖王一个孩子,珍妃娘娘除了晖王之后,再无生育,这一直是先皇的一个心病,哪怕请遍了所有的名医,也没有任何效果。
而若是……珍妃娘娘原本就不想生育呢……
越想越怕,流月公主这才恍然觉得,哪怕自己身处皇宫,似乎,也从来不了解这皇宫里的每个人。
珍妃,珍妃,光从名字就可以看出皇爷爷对其的喜爱程度。
哪怕最后去世后,遗嘱也是希望和珍妃娘娘葬在一起,而不是皇后,足见其用情至深。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瞬间颠覆了很多人的想法。
倘若皇帝说的是真的,这一来,晖王多年所受的委屈和苦楚,不过就都变成了无理取闹,哪里还有人管什么正统和遗诏,晖王能活到如今,都是真正的皇家手下留情了。
给皇室戴绿帽子?古往今来,谁敢?
而且皇帝还跟着包庇,不仅如此,还勒令自己儿子跟着保密的,这独家密幸,他们发誓,绝对是头一会儿见。
大厅内的空气微微一滞,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晖王紧了紧手上钳制着皇帝的衣领,强忍着拔刀的**,才勉强没有一剑捅了这位胡说八道的皇兄。
而那边趁着晖王心神分神,魏若水几人也悄悄的移动起来。
殿内的人此时都背对着他们,离的也远,幸运的是偏殿旁边就是皇帝的皇椅,可以很好的遮挡一下,如果……速度够快的话。
魏若水悄悄的打开了偏殿的门,给胡嘉、白灯使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一个人先探探,便小心的放低了身子,轻轻的滚了过去,藏在了皇椅身后。
白灯和胡嘉摒着呼吸,简直是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头皮发麻的看着自家主子身子轻便的穿过大殿,一步步接近晖王,眼睛都快要跟着那轻灵的身子跳出来一般,紧紧地握着对方的胳膊,不敢放松分毫。
魏若水放缓呼吸,简直是把自己在警校训练的所有本事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接近着晖王等人,擒贼擒王,只要抓住晖王,长安的百姓就有可能得救,是万千军马都难以比拟的,她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一步步接近,晖王也早已经因为皇帝的话而心神大恸,他一点点的回忆起来,疑惑也如同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开始怀疑自我。
怪不得,怪不得明明自己一直都是最好的,父皇却从来没有夸赞过半分。
怪不得,自己母妃每次看自己,都是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
每次自己拼尽全力,去赢得的荣誉,捧到父皇面前时,他眼中都是无限的挣扎,甚至带着一点隐隐的杀意。
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母妃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从小便有无数的人跟他说,他长得无比肖像自己的母亲,说他母妃有多么的受到父皇的喜爱,各种如何的恩宠,让他一直深信,爱屋及乌。
可如今想来,一直深爱的女人,却只能通过一个肖似的孩子去怀念,而这个孩子还是别人的,那人该有多气愤?
平民百姓尚难接受,他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忍受?
自己手下,看着这个孩子长得越来越好,越来越耀眼夺目,一点点的超越自己的太子,又该多么的具有威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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