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是庶女,连老夫人说起来都只说你沈姐姐,而不说表姐妹。可宋颜叫表姐时,沈芸芸却从没落她的面子。宋颜的小心揣测,费力讨好,也算是没有白费。
而其他的小姐们,只想说几句好话,就讨沈家姑娘喜欢,实在是太真。想要讨好别人,就要像宋颜一样,肯动脑子,又舍得下脸。关键时刻宁愿去当那块儿垫脚石,当那个马前卒,也要把对方捧得高高的。
戏台上正唱着一出《汉宫秋》,夫人们看的津津有味,李家的三个姑娘坐在其中,倒显得有些突兀。李纤和李纷互相别着劲儿,坐在李绾两边,谁也不理谁。
李绾其实也不喜欢听戏,可在这坐着,总好过去和小姑娘们勾心斗角。好在这英国公府的茶不错,就着干果,也不腻口。正吃得开心,哪知一个路过的小丫鬟磕绊了一跤,盘中的果子露全洒在了李绾裙摆上。
水色的裙摆湿淋了一大片,全被染成了绛紫色,肯定是没法儿要了。
“姐儿烫着没有?”春蝉急的脸都红:“你怎么也不看着点儿路!”
小丫鬟脸色煞白,一个劲儿低声道:“是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张皇样子生怕惊扰到主家。
李绾见她吓成这样,摆了摆手说:“果子露罢了,哪会烫呢。行了,你以后当心些就是。”
小丫鬟咬唇:“要不奴婢带您去换件裙子?罩房中有给宾客备用的。”
李绾瞧了瞧裙子,脏污处实在显眼,便点了头。
她与春蝉随那小丫鬟七拐八拐,眼见越走越偏,李绾心生疑惑:“还没到吗?”
“快了,就在前面。”
丫鬟带她们进了一间厢房,打开壁橱确实挂着许多簇新衣裙。春蝉随手拿了件水红色的长裙,服侍李绾换上,可这一穿才发现,竟是半透的,阳光下连肚兜都若隐若现。
“这、这是什么衣裳?”
再去翻捡其他,发现那些裙子不是露肩就是薄纱,没一件正经的,还薰着怪异香气,分明就是那些舞姬、家妓穿的衣裳。而搭在屏风上的旧裙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小丫鬟偷偷拿走了,想换回去都没得换。
“姐儿,这分明是在耍咱们!我去找她理论!”
李绾拉住春蝉:“这英国公府你又不熟,冒冒失失瞎走小心迷了路。”
“那可怎么办?您穿成这样可不能出去!要不您穿我的?”
“我穿你的同样不合身,再说你穿这些不也不像话?”李绾想了想说:“你按原路回去,找母亲说清楚,找一套正经衣裙赶紧送来,我哪都不去,就在这等你。”
春蝉这才有了主心骨:“嗳,那我快去快回,您可别给旁人开门。”
李绾关严了门窗,屋里静悄悄的,但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般戏弄她的人,必定对英国公府很熟悉,难道是那位宋小姐?可自己并未得罪过她。正思虑着,忽然听到两声轻微的‘嘶嘶’声,李绾抬起头才发现,房梁上盘着两条斑斓花蛇,正朝她吐着信子。
李绾从小最怕蛇虫,一只蚯蚓都能吓哭她,更别说是一米来长,满身花斑的蛇,李绾头皮发麻,腿脚都软了。可此时只有她自己,没人能护她帮她,她绝不能慌。李绾强忍住尖叫,轻轻起身打开门栓,一个跃步冲了出去,可那两只蛇竟也紧随在她身后。
李绾根本跑不过蛇,眼看长蛇吐着信子到了脚边,李绾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身后树冠上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吵死了。”
男人翻身下树,一刀将蛇劈成两半,身形快到李绾还没反应过来。她呆愣愣的看着死掉的蛇身,在地上翻滚了两下,腥臭的味道蔓延开来,李绾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下子跳到男人身上,八爪鱼一般死死抱着,仿佛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声音打着颤:“那边、那边还有一只!”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身形一僵。他将手中短刀掷出,冷声道:“死了。老子不想打女人,快从我身上下来。”
听蛇死了,李绾才敢回头去看,见一柄银色短刀将另一只蛇也钉死在了地上,她终于松了口气,赶忙松开男人,还不忘小心翼翼避开蛇身。
眼前的男人十**岁,身量极高,李绾堪堪到他胸口。剑眉星眸,长的十分英俊。可却不修边幅的穿了一件邋遢的灰色布袍,袖子挽起至肘间,露出了左臂上满满的花绣,看着倒像市井混混,有些凶恶。
李绾一时也摸不准他的身份,只好说:“多谢侠士救我。”
男人看清李绾的容貌同样一怔,但很快他便勾起薄唇,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侠士?我可不是什么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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