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收了东西之后就表现出一种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模样。
在给伯邑考定罪的时候,每个人都把事情往小了说,更让女荒哭笑不得的是,二哥居然为这事专门跑过来。
他忘了姬昌父子要夺自家江山的事情,颇有些拎不清的来给伯邑考求情。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作孽的是姬昌,跟伯邑考没关系,这孩子还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完全是受他爹的连累才没有能镇守住西岐城,致使西方二百诸侯都受了灾。
女荒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嘴上附和着二哥说:“您说的都太对了,那就让伯邑考回去。但是姬昌是不能走的。”
二哥听了之后,自觉自己脸面比较大,果然是亲妹妹,给自己这份儿脸面。就高高兴兴地跟妹妹说了起来,“放心妹妹,哥哥又不是傻,咱们都知道姬昌这老匹夫想要咱们家江山,放他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放走伯邑考?他是姬昌的嫡长子,他爹做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吗?姬昌死了,继承遗志的只有伯邑考。”
“妹妹,你这就不对了,你是没有跟那伯邑考说过话,你不知道那孩子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好孩子,跟他爹爹完全不同。再说了,要是把他们父子治罪,那么西岐必将反叛,若是反叛了,咱们还要出兵镇压,这事儿太麻烦。”
女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二哥,二哥突然间灵机一动,“妹妹,其实咱们这个时候不宜和西岐开战,你想啊,现在正是春季,万物荣发的时候,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用兵惹怒了上天,后果咱们承担不起,再说了,都是咱们殷商的子民,打来打去还是咱们家吃亏……”
女荒用手揉了揉眼眶,心想也难为他了,让他找出这么多条理由。
“好了好了,二哥不要说了,我知道伯邑考进城的时候拉了许多财货,这个时候想必已经送入了各大臣家里了。你们收也就收了,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若有下次,咱们可不会轻易了结了。”
二哥听女荒的口气像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顿时放心下来,眉开眼笑地向妹妹保证没有下次了。
女荒不想跟二哥扯下去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今正是春耕的时候,让他早点儿回西岐,别在朝歌城里瞎转悠了。”
二哥听了,当然把这话放在心上,出了延庆宫一溜烟儿地来到太平驿馆和伯邑考见面。
两个人说的也正是女荒的意思,想要让伯邑考早点儿离开这里。
伯邑考来这里,一来是因为担心父亲,他是个仁孝之人。二来也是想让父亲跟自己一块回去,有父亲在自己的身后,姬发肯定不能猖狂。所以他这两条都没达成,自然不会轻易回西岐。无论别人怎么苦口婆心的劝告,他咬定了要在朝歌侍奉父亲。
延庆宫里面二哥刚走没多久,女荒把手头上的事儿处置完了,正巧这个时候小侄儿有问题要来问自己,女荒就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细心的给小侄儿讲了起来,看着天快黑了,女荒就忍不住催促殷洪到城外大营里面去住。
殷洪当然不愿意,在正殿上扭扭捏捏都不愿意走。
女荒也不好跟侄儿说朝歌太危险,只说如今冬天过去了,做储君的怎么不和自己的大军在一起。
就在女荒板着脸说教了几句之后,殷洪老老实实的收拾了东西,带着甲士们出城去了。
跪坐在角落里面的姜子牙也把手中的活干完了,他捧着竹简来到了女荒跟前。
女荒把竹简接过来之后,随口问了一句,“姜书诏最近几天怎么了?怎么头都抬不起来了?”
姜子牙只好干笑了两声:“您开玩笑了。”
女荒铺开竹简,看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仍然是简洁明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前几天有人跟我说你年纪大了,若是对着竹简盯得时间太久恐怕对你的眼神不好,你也知道我对你寄予厚望,不想让你再做太长时间的刀笔小吏,就找了几个年轻的后辈替你分担一些,他们明天就来,你在一边多带带他们,带好了之后你去找上大夫杨任,我跟他说过了让你做下大夫,他告诉你该怎么上手。”
姜子牙听了恭恭敬敬的拜谢过之后退了下去,女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心中冷笑了一声。
冷笑过之后又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以为能将这命定之人收归己用,可最后才发现命定之人是自己降服不了的。
又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往西岐那边放的眼线太少了,关键的东西虽然得到了一些,但是更细致一些的自己却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女荒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正是三哥的死忠,干的就是告密的活。
女荒立即让人把丞相请过来,等到丞相来了之后,商量过其他琐碎的事情,女荒就话风一转。
“去年我让各地诸侯送家中的嫡长子进京,现如今到春天了,他们也该动身上路了。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个诸侯送家中的孩子过来了?”
丞相想了想,如今陆陆续续到达的是东边诸侯家的孩子,还有南边的几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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