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是生大气了,女荒赶快站起来,扶着他坐在自己跟前。
又赶快捧了一杯水放到他跟前,“教主,这是怎么了?”
教主的脸上阴云密布,“我的徒儿石矶住在骷髅山,平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有口角,偏偏从陈塘关飞来一支箭射死了她的童子,石矶气愤之下把李靖抓了过来想要问罪,结果又被李靖的儿子打死了另外一个童子,石矶就要捉拿李靖的儿子,可这小子逃到了太乙真人跟前,石矶赶过去的要人,太乙真人不给,后来起了口角被太乙真人用九龙神火罩将石矶罩住,烧出了原形,石矶已经一命呜呼了。”
女荒听了之后,虽然心中惋惜石矶的陨落,这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石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给自己出头的时候居然会被别人打死,更没想到今天一出洞府就再也不能回来。
这果然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谁拳头大谁说话有理,就算是没理也要打的对方心不服口服承认自己无理。
心里面这么想,但是脸上赶快关切的追问了几句,“这是真的吗?听说太乙真人是玉虚宫的门徒,石矶又是您的弟子,算起来他们还是师兄妹呢,说白了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通天教主这个时候气得一掌震碎了杯子。
“那太乙真人不要脸皮,石矶找过去的时候,太乙真人就对石矶说,‘哪吒就在我的洞中,我是不会把他交出来的,他生下来是身负使命,你若是想要将他治罪,就到玉虚宫去求掌教老爷’。石矶自然生气,不能因为他生下来身负使命就可以随意杀人,那太乙真人更不要脸,对石矶又说‘你们是截教我们是阐教,因为这一千五百年来,我们不曾斩三尸,所以犯了杀劫才有这次封神之事,杀了你们本就是应该’,后来又对石矶说万邪不能压正,今日就要将石矶等妖魔邪道打死以正天道。”
女荒听了只觉得自己和通天教主的赌约将要完成,只不过这个时候通天教主就在气头上,若是自己旁敲侧掩把这个赌约提起来,恐怕对方恼羞成怒,若是死不认账或者拂袖而去自己又没办法。
不如先缓缓,既然有一就能有二,既然阐教十二金仙如此不把截教的人放在眼里,通天教主暴跳如雷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想到这里,女荒又赶快把自己跟前的杯子放到了通天教主面前,“你也别生气,您是什么身份?那太乙真人又是什么身份?您跟太乙真人没必要多牵扯,直接到玉虚宫找元始天尊讨个说法。”
“你以为我没去吗?我去了之后,元始天尊闭目不言,把我气得三尸神暴跳,又加上我大师兄和女娲师妹在旁边搅稀泥,还说什么弟子上榜各凭本事,真是气死我了。别再说了,把你的弓箭拿来,我给你改成杀伐利器,将来你拿着它一定要将那师徒两个射死为我徒儿石矶报仇。”
女荒就不敢再多说,请通天教主等一会儿,自己亲自到寝宫去,把这弓箭抱了过来。
通天教主气冲斗牛,接过弓箭消失在当地。
女荒在通天教主走了之后又赶快把孔宣叫了过来。
“那一天让你去东南沿海,你救了一条小龙,咱们两个都以为这件事算结束了,没想到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阐教的石矶娘娘死于太乙真人之手,恐怕这两教再无安宁。”
孔宣听了之后低头想了一回,抬头问女荒:“要不然臣到东南那边再看看,顺便儿再去看看那小龙,再到陈塘关转悠一次。更何况他们两教斗法,人主可能会受到牵连,都是殷商的子民,一个人养活一二十年,长大成劳力不容易,若是白白的死了,怕是您再心疼。”
女荒当然心疼,将来这场大战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慈不掌兵,黄帝免不了和蚩尤一战,自己也免不了和西岐一战,大战哪能不死人,这场大战如果爱惜子民放弃了,他日是子孙后代受罪,就凭着姬昌父子四处讨好不愿意得罪贵族又不愿意得罪神灵,他们教养出的子孙,早晚有垒骨成峰骸山生蝇的时候。
让女荒自己说这件事儿就当不知道,两教斗法时旁边的人先别掺合,就让他们斗出来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再根据形势判断怎么借力。
“只是可惜了我姐姐的那个儿子,前些日子见面的时候觉得这个孩子挺不错的,可是他干的事情却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受管教。”
关于宗室家事孔宣不应该多插嘴,他也只是听并不讨论,女荒摆了摆手让孔宣退下。
孔宣刚退下去之后,上大夫杨任觐见。
杨任进来之后手中捧着竹简,拜见了之后把竹简铺开在女荒跟前。
“公主请看,这是自开春到如今灌溉过的田亩。还有很多地方未能灌溉,若是不能及时开渠灌溉,怕是秋季的时候收获不算多。”
严重一点可能会绝收。
女荒低头看了一回竹简,点了点头,用手指摸了一遍竹简,抬头就问杨任。
“下大夫姜尚跟着你了几天,你觉得他如今怎么样?”
杨任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斟酌了一下,“公主,或许是姜大夫上了年纪,臣只是觉得他做事有些恍恍惚惚。”
两个人搭班才没几天,对于对方有没有办事的能力和具不具备品行操守,杨任不好多说。
女荒当然知道姜子牙为什么恍恍惚惚,还不是白天要来朝中办公,晚上前半夜去陪着姬昌,后半夜又帮着伯邑考出主意。
一两天没事,时间久了当然会精力不能集中恍恍惚惚的。
“他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是上了年纪而恍恍惚惚呢,不是还有些地方没有灌溉吗?这些没有灌溉的地方是没有办法修渠打井,我看了你交上来的舆图,这样,你让姜子牙带着人去一趟没灌溉的地方,让他用法力开渠打井也行,升坛作法也罢,总之要把田地灌溉了。”
杨任一听,皱着眉头,“公主这主意好是好,既不动用民夫又不劳民伤财,只不过姜子牙有这个本事吗?”
要有本事早就在山上修炼了,何至于下山呢?
“你不让他试试,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这种本事,都是为民着想,想来姜子牙是愿意的,这事跟他好好说说,他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办又是另外一回事。”
杨任听了,想到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若是再不灌溉,那只能秋收减产。
“公主先在这里安坐,臣这会儿就去找姜子牙。”
女荒点点头,杨任离开之后,殷破败就来求见。
殷破败以前盯着姬昌,现在盯着伯邑考,今天来这里肯定是伯邑考那边又有什么动作了。
果然殷破败高高兴兴地来到女荒跟前,女荒看他满面笑容,就知道八成有什么好消息,让人给他端了一碗水,看他喝下去之后就笑着问:“破败弟弟,难道有好消息了?”
“是有一个好消息,伯邑考来到朝歌之后没有把姬昌那老匹夫带出去,所以西岐那边着急了,他们准备送一件宝贝过来。”
女荒这个时候对宝贝特别感兴趣,听说了之后赶快问殷破败。
“什么宝贝?”
“我听见伯邑考自己说的‘始祖父留下的七香车’,公主您听听,是七香车呀。”
说完之后,自己又在那边酸溜溜的接了一句,“就他们有脸面敢称一声‘始祖父’,咱们一说起黄帝他老人家,只能说人皇。”
黄帝姓姬名轩辕,姬昌他们家就是黄帝的直系血脉,如果讲究一个嫡庶,人家就是嫡枝,别人都是旁支。
所以黄帝的许多宝贝都随着姬昌的祖上迁到了西岐。
这一辆七香车听说是黄帝当年大破蚩尤的时候,陷入迷雾的指南车,皇帝坐在车上,让车向东这辆车就向着一个方向走,让车向南,这个车立马换一个方向。无惧蚩尤放出的迷雾,自己能辨别方位,最妙的是不用驱动,既不用人推也不用牛马去拉。
女荒自己小的时候睡不着觉就缠着父王说话,父王就讲过这个故事。
当然那个时候作为黄帝的后人,父王用颇为得意的口气把这辆七香车描绘的天上无地上有,而且是地上仅有的一辆。
这件宝贝足以打动人心,女荒已经能看到这辆宝车带来的好处了。人皇就能坐着这辆车征战,自己怎么就不能?
这车能自己辨别方位,不管什么神通都不能改变,就冲着这个,足以称的上宝贝被大军保护。
再一看面前的殷破败,殷破败两眼放光。“公主,到时候这东西来到朝歌,咱们一定要收下来。这可不仅仅是一辆战车,这还是始祖留下来的宝贝,到了咱们手里,就证明咱们这一支比他们姓姬的更有本事,他们除了祖宗留下来的姓氏之外还有什么?白瞎了他们的‘姬’姓。”
东西是肯定要收下来的,收下来怎么办事儿才是重点。
“我知道了,到时候这辆车来到朝歌,咱们把年轻一点的兄弟姐妹们都叫过来,也让下面的那些小辈们都过来看看,毕竟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听说了这么久也该亲眼看看才是。”
殷破败听了眉开玩笑,但是他还没忘记更重要的事。
“公主,咱们把车收了,到时候真的不放人?”
“当然放啊,姬昌是不可能放回去的,到时候把伯邑考放回去就行了。”
恐怕就算是把伯邑考放了他也不会走,尽管姬昌很想让儿子回到西岐去,但是伯邑考也有自己的考虑。
殷破败这一下就放心了,高高兴兴的出了延庆宫,心里面想着这会儿也不必再去驿馆了,先回家跟哥哥侄儿说说这个好消息。
他刚刚回到家门口,就听见外边儿一阵马蹄声,一个骑士匆匆忙忙的来到自己跟前,根本没有行礼,从马上滚了下来,在地上爬了几下之后,跌跌撞撞的要往家里面去。
殷破败一看赶快跟了进去,这个骑士已经被其他奴隶架着抬进正院去了。
殷破败就知道发生大事了,也不换衣服带人直接往大哥的正院而去,进去的时候,骑士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竹简,奴隶们赶快接过来递给了殷破天。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这是谁家的人?”
殷破天这个时候正在看信,没工夫搭理弟弟,旁边就有奴隶给殷破败解释,这个信使的信是从陈塘关那里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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