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
诸鹤没有说话。
晏榕低下头,像是觉得刚才的吻依旧不够,便重新亲了诸鹤的唇:“皇叔会离开孤么?”
会的。
诸鹤任由晏榕将自己亲了个够本,就在快要被亲出火来时,晏榕又停下了动作。
“孤已经派人去请民间最好的大夫,定能将皇叔完全治愈。”
晏榕安抚似的摩挲着诸鹤的每一根发丝,“皇叔想要王府内的家具,孤已经派人去搬了。若是东宫内地方不足,待孤登基之后,便再为皇叔搭一座比摄政王府更豪华的宫殿,好么?”
诸鹤:“……”
谢谢,鹤鹤怕是享受不到了。
晏榕柔声道:“孤想要皇叔每日都能好好吃饭,休息,按时吃药。皇叔能做到吗?”
诸鹤:“……”
晏榕:“若是做不到,孤舍不得惩罚皇叔,便只能惩罚皇叔身边的人了。”
诸鹤:“……”
要是任由晏榕这样说下去,诸鹤真怕他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之词,赶忙打断了他:“生死有命,来来去去这种事谁也说不好的。”
两年之前晏榕的性格很好拿捏,但现在……诸鹤还真拿不准他这种阴晴不定的说不定会拿人开刀的性子。
想了想,诸鹤还是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本王死了,那也是大限将至,不必牵连他人,造了杀孽还要算在本王头上。”
晏榕浅褐色的瞳孔轻轻缩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杀孽这句话,停了片刻,没再言语。
诸鹤便趁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行了,就这样。睡。”
打点了晏榕,交代了身后事,身旁还贴着一个天然的人形暖宝宝。
诸鹤这一觉很快便睡了过去。
月光幽凉。
若是诸鹤此时还醒着,定能发现东宫原本木质的窗棂不知何时已经统统换成了极为稀少的琉璃,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屋内的温度和光亮。
薄薄的一层月光从琉璃窗洒进屋内,映在旖旎曳地的床幔之上。
晏榕怀中的人已经睡了个天昏地暗,唯独他还依旧清醒无比。
从上次一起睡时晏榕便早已察觉,诸鹤的睡姿向来不好,睡觉也不算老实,不知是因为畏寒还是别的原因,一旦睡熟,便下意识会忘身边的人怀里钻。
明明怕冷,还总蹬被子。
察觉到诸鹤又在臂弯中拱了拱,晏榕多少有些不放心,又起身将被角重新遮过一遍,重新侧着躺了下来。
借着微微的光线,正巧能看清诸鹤的整张面容。
少年记忆里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乖巧极了,毫无戾气的模样,长长的睫毛翕在眼睑下,像是戛然落地的蝴蝶。
晏榕想去亲吻,却又怕惊醒了心尖上的人。
只可惜睡得四仰八叉的诸鹤全然没能理解到身旁人的百般心思,兀自像摊煎饼似的翻了个面儿,连脑袋都埋进了晏榕怀里。
过了一小会儿,可能是觉得憋了,又把一双眼睛和鼻尖擦着晏榕的肩头探了出来。
他不太爽的撇了撇嘴,闷着声音讲梦话:“还想关鹤鹤……做梦去……鹤鹤会飞飞……吓死你……”
像个孩子。
晏榕弯了弯唇,声音温柔而低沉的缀上了怀里人的话:“鹤鹤怎么飞?”
诸鹤整个人都快趴在了晏榕身上,枕着他的肩膀当枕头。
“鹤鹤有翅膀……呸……才不告诉你……”
晏榕:“……”
晏榕无奈而纵容的摇了摇头,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下拍着诸鹤单薄而纤瘦的背脊:“好,不告诉孤,孤不知道,快睡。”
在诸鹤翻来覆去的折腾下,直到后半夜,晏榕才浅浅的勉强睡着。
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摄政王不同,大历的太子晏榕向来是一个十分勤勉的人。
尤其是最近临近登基,杂事与各地来的新政报一摞摞的堆上御书房的书桌,除了每日的朝见,晏榕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奏疏之上。
朝内的官员们纷纷对晏榕的勤劳肯干表示出极大的赞扬,并且在上朝时拼命拉踩诸鹤。
“殿下您是不知道,您不在这两年,摄政王是如何处理奏疏的!”
“是啊是啊,您不知道,摄政王他所谓的批奏折,就是对着摊开的奏疏画圈画叉或者画勾,有些还画猪头……批下来后大家不明白,便去问他,您知道他怎么说么?”
“他竟然说这是他发明的最简奏疏批阅法,您说说,这有理么?!胡闹简直是!”
“依老臣看摄政王压根就并非理政之人,偏偏篡权数年之久,待殿下您登基之后,务必要将此人严肃处理!”
“对对对!不过摄政王这副身子,恐怕……”
白玉的镇纸重重的落在金案之上。
朝中的官员眼睁睁的看着龙椅上晏榕的表情由温和变得危险。
虽然面上依旧带着笑,但朝内议论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小,最终悄然无声。
晏榕回朝不过数日,可官员们却很快便看看懂了太子殿下再也并非曾经那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这是孤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提起。”
晏榕面上挂了些笑意,眼底却一片冷然,“摄政王是孤的皇叔,孤与他之间的事你们不必再问,若是让孤再听到你们议论摄政王之事,尤其是有关他的身体,孤不会轻饶。”
众臣们面面相觑,一齐闭了嘴。
晏榕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诸鹤睡得比猪早,起得天下第一晚。
不过约莫是晚上被晏榕的人形暖宝宝烘得比较舒服,诸鹤这次睡得很好,因此起来时也比昨日要早上许多。
至少还没有到日上三杆。
来喜跟着晏榕去上朝,留在诸鹤身边的还是德庄。
身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就算睡得再好,也只能维持短短一会儿的精神。
诸鹤有些困顿的揉了揉眼睛,看了德庄两眼:“现在什么时辰了?”
德庄给诸鹤奉上清水与毛巾,又伺候着摄政王穿衣冠戴。
在晏榕的命令之下,诸鹤不能出东宫,甚至连寝殿的门都迈不出去,因此穿着上便越发随性。
他只随意搭了见单衣,又披了件狐裘,神色恹恹的在桌前坐了下来,对桌上的早餐并没有什么兴趣。
是到了该远走高飞的时候了。
德庄仔仔细细的给诸鹤斟茶,跟在他身边:“王爷,就快要到午膳的时间了,你想吃点什么,小的这就让御膳房去给您做了端来,保证热腾腾的!”
虽然不是真的要挂了,但身体的不适却是真的。
诸鹤垂了垂脑袋,好半晌才重新打起一点精神:“不用了……你出去,让本王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德庄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诸鹤半天:“王爷不需要小的陪着吗?”
“不要。”
诸鹤有点担心自己突然挂了吓死德庄,扬了扬手,“去外殿,本王还是有些累,不想说话。”
德庄张了张口,没能再说什么,一步三回头的走到屏风后,缓缓关上了内殿的门。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摄政王府主寝内多半的东西竟然已经原封不动的搬来了东宫里。
包括楼苍从匈奴带回来送给诸鹤的那张美人榻。
东宫正殿到底与王府主寝的摆设不太相同,有些东西虽然一样,但背景不同,看上去也就少了几分华贵的色彩。
诸鹤慢悠悠的站起身,认认真真左转右转的翻看了一圈屋内的所有摆设。
然后发现,竟然没有一件是一只小小鸟能够带走的。
诸鹤:“……”
当了数年摄政王,临死前竟然要一贫如洗的走。
诸鹤长长叹了口气,在自己最爱的美人榻上坐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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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毒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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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公子一脸冷漠地把他同桌按在桌子上。
“那你想不想看看野史怎么写我们俩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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