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打仗时,你不可让人轻易就看出你想要的是什么。
那时的豹骑将军,开局时是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
可待到他逼近王城时,便是谁都能知道他的枪之所指究竟是何处。
他太想得到那场足以被人记住百年的胜利了。
他也太过着急。
甚至他明明是进攻的一方,却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
于是,他便在遇到了及时赶回的鬼面战神时,一败涂地了。
此时俞松谋的眼睛已不是那么邪性的红色了。
他目光紧盯自己眼前的这人,说道:“多谢赐教。”
见魏太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俞松谋便又将视线放到了对方的手腕上。
与之对战整宿,他当然会注意到拓跋子楚手腕上绑着的那根女子的发带。
并且,他也发现了——在那根发带上,还有着魏言的刺绣。
他的视线仿若实质,也根本就是不遮不掩。
故而,拓跋子楚便抬起了左手,也看向了已随他征战了多地的那根发带。
俞松谋:“俞某有一个问题,不知魏太子愿不愿为我解答。”
这是他用商言说出的话语。
经历了这样的一战之后,他已不会仿佛较劲似的,一定要用魏言同对方说话了。
毕竟他早已明白,眼前这人的商言,说得比他的魏言要好太多了。
拓跋子楚:“你问。”
俞松谋:“这根发带上绣的魏言,是什么意思?”
此时晨风拂过拓跋子楚那与他的鬼面具形成了极强反差的脸庞,也让只有一端绣了字的发带再次被吹了起来。
那就像是他的太子妃亲手为他系上了这根发带的那一日。
冰冷的风将赵灵微那带着香味的发丝吹到了他的手腕上。
此刻一想,他竟发现……就连赵灵微抬起头来看向他时的那个眼神,都在记忆中如此清晰。
身上的伤口还在叫嚣着。
可他的心中却是无比宁静。
甚至,太子殿下的脸上还有了笑意。
“灵楚元年,二月初六。”他答道。
如此,站在他对面的那人又还能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豹骑将军颓然地捂住了自己肋侧的伤口,仿佛连站在那里都已有些吃力。
但他还是将手中的钩镰枪插在雪地里,勉力支撑着。
他不禁想到——今年是灵楚元年,又该是灵松几年呢?
应当是……灵松七年。
七年光阴,终敌不过这短短数月。
这或许也意味着——这段姻缘终究不应是属于他的。
早已在火把围成的圈外焦急看着的医师终于背着药箱冲了进来。
但在与之一同进来的两名商军校尉想要扶住自家将军的时候,豹骑将军却是挥退了他们。
他提着枪,让这把钩镰枪的底部尖刃在雪地上一路划出痕迹。
俞松谋:“今夜我就启程回神都。”
拓跋子楚看了他的伤处一眼,却还是点了头,不说挽留的话。
俞松谋又道:“但在出发前,我想再见她一次。”
有关豹骑将军的这个要求,太子殿下谨慎地想了好一会儿。
但最终,他选择了点头同意。
这一天一夜的战事让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他们虽没有和对方提起,却显然都不打算就这样去见肯定已是十分生气的公主殿下。
太子殿下与豹骑将军先是命人将自己已然无恙的消息带给公主殿下。
而后,便将自己收拾一番。
那些看起来吓人的伤肯定是要清理、包扎好的。
脸上的灰,头发上的血迹,以及身上的汗液也是得弄干净的。
再加之他们都是不吃不喝地打了一宿,这会儿虽还未力竭,却也是真的需要那么一点时间来恢复。
如此,待到太子殿下换上了一身极为精神好看的衣服,再次回到自己曾经的寝宫时,天色就已没那么亮了。
只是这会儿的寝宫里却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赵灵微似乎是得了什么人的通风报信,知道他要来了,却不想理睬他。
于是干脆就躺在榻上,装睡。
可拓跋子楚却不在意。
他挥退了正守在殿内的侍女,在自家太子妃的身后侧躺下来,想要从身后拥住对方。
但他还没躺下来,赵灵微就已经紧张得要跳起来了。
“你!你这边的肩膀和胳膊都受了好重的伤,居然也敢这么……这么躺……”
话还没说完,她就因为对上了直直望向她的视线,脸都热了起来。
两人已有好多天都未有见到的了。
而在分开之前,他们又是才圆了房。
先前在北城楼的时候虽是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但那却只能让相思更甚。
此时他们靠得那么近,又是坐在榻上,自是轻易就让呼吸都乱了。
“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灵微分明已在先前打定了主意,今天都不想理这人了。
可她的夫君还连一句话都没说呢,就已让她说了那么多句。
也不知他们之中克对方的,究竟是哪一个。
太子殿下也不答话,他用受了伤的那条胳膊搂住了面前这人,将自家太子妃慢慢圈紧。
而后,他又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抬了抬赵灵微的下巴,让公主同他接了个慢条斯理到了心中难耐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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