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里,是简锦挨着楚辜走,殊不知他早将手探进她的袖口,又仗着外人看不见,一路上都捏着简锦的手心。
但是这样下来,简锦就觉得难受了,虽然知道百姓和侍卫都不会看见,但心中仍有几分心虚,一路上都低着。
楚辜哪里会如她所愿,眼下两人又因为睿王有些小误解,简锦但凡有一点挣扎逃避的趋势,他都立即反应过来,抓的她也愈发紧。
简锦今日算是知道楚辜不仅霸道野蛮,也竟还是个爱吃醋计较的人,不过眼下也拿他没办法,他要怎么抓着她的手都随他去了。
到了马车里,队伍也马上启程,前来迎送的百姓都纷纷喊着燕王殿下,呼声满是不舍与尊敬。
这段时间以来,楚辜对整个孝州城尽心尽力,有时她到衙门,常常能看到他在书房里伏案办公。
这样的楚辜冷静而严肃,又同时给人生出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明明是以前的燕王才会有。
如今他虽失忆,但失忆的症状并未在他身上体现明显,甚至有时候简锦都觉得他没有失忆。
想到这里,简锦不由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楚辜也正在看她。
不知何时他整个人挨得她特别近,只留有一点微薄的空隙,简锦觉得不自在,便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下位置。
但她的动静再细微也逃不过楚辜的眼睛。
见她表现得如此逃避,楚辜眼神微深,可始终没有动静,只将她深深凝视着,眼眸墨如点漆,薄唇紧抿,似乎憋着什么蓄而不发的情绪。
简锦只看了他一眼便旋即垂下眼帘,但是他这般委屈的模样却是深深印刻在脑海里,怎么忘也忘不掉。
这样的感觉还是鲜少有过,简锦心内暗暗嘀咕,很是纳闷。
马车外到处是呼声,百姓齐声而喊,这在孝州城很是少见,睿王轻轻挑开一角帘幕,见到外面都在喊燕王殿下,没有人喊他的名号,不由十分气恼。
可是再怎么气恼也照样要听这些喊声,睿王索性眼不见为净,恨恨地放下帘子,一个人在马车里摇着扇子散热。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的眉头大松,将坐在马车外的随从喊进来,低声交代了几句。
随从随即应声而去,趁没人发现时跳下马车,又悄悄混入人群中,把被挤在最外头暗自垂泪的陆无双找到,柔声道:“陆姑娘要是真想进京,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能帮上你。”
接着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陆无双却渐渐露出为难犹豫的神色。
随从微笑道:“这个办法虽然有些极端,但是肯定能帮助陆姑娘你心想事成。”
陆无双闻言一抹脸上的泪,终于被他劝服。
队伍正有条不紊地行着,眼看快要到正午,日头却愈发暗沉,隐隐有下雨的兆头。
楚辜吩咐长寿在前方的驿站稍作休息,这时权二过来,一脸为难道:“王爷,看样子天快要下雨了,陆无双都在后面跟了我们一上午,待会进驿站时要不要也把她接进来?”
“不必,她喜欢跟就让她跟着。”楚辜几乎没有思考,又警告他们,“你们也不必浪费时间去理睬她。”
权二心肠软,想再为陆无双劝几句,楚辜已不再听,直接放下帘子回到马车里,却是正见到简锦掀帘往外,见他进来便放下帘子,说道:“后面似乎有个女人一直在跟着。”
她并未听见楚辜在外面的谈话,刚刚往外头看了眼天色,就看到后面跟着一个女人,虽然被侍卫赶得远远的,但一直锲而不舍地紧跟在队伍后头。
刚才简锦又见她差点被石头绊倒,狠狠地摔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已,还要被旁边茶肆里的行人笑话。
但是很快的,她又挣扎爬起来,继续追上来,继续被侍卫赶走,如此反复几回,简锦也不禁有些动容。
楚辜似乎看出她有这番情绪,就问道:“你也想救陆无双?”
简锦注意到他话中用了“也”这个字眼,立马知道有人在她之前先求过情,不过最惊讶的还是一直跟在马车后面的是陆无双,那个刁蛮无礼的孝州城前郡守千金,她不好好呆在故地,追过来是为了做什么?
简锦道:“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决定,你若是不救,旁人也自然救不了她。”
楚辜似乎觉得她这话有意思,微笑道:“旁人怎么不能救,你就可以。”虽然脸上微有笑容,但语气明显还是冷冰冰的,简锦并未觉得他这话是真,也不想面对他这种冷冰冰的眼神,便道:“王爷不要说笑了。”
“我并非说笑,”楚辜看着她,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为何不信我?”话罢,又不等她回答,便立即交了长寿进来,道:“到前方驿站,你将陆无双接过来。”
长寿诧异地看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的态度变化得如此快,但看到他冷冰板正的面孔,以及察觉到他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看了眼简锦,随机道了声。
听到长寿在外面吩咐侍卫的声音,简锦下意识看向楚辜,而楚辜也正看向她,认真道:“我有听你的话,你想要将她接进来,我便将她接进来,你还有其他什么要求,我也一定满足你,只要是能办到的。”说到此处又主动拉住她的手,颇为认真地说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很简单,你不能再和睿王说一个字。”
简锦暂时不管他之前所说的,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问道:“若是他主动过来与我说话,难道我也不理吗?”
“不能理。”楚辜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连语气也都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威慑力。
简锦也不知该好笑还是该气,总之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就像是个没成熟的大人,她不能直接打击他,只好委婉说道:“可他毕竟是你的二哥,光凭借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便不能对他冷眼相待。”
楚辜以为她不能拒绝睿王是因为他的关系,脸色稍稍转好,但仍跟黑炭锅般,语调也是生硬的:“他跟我是同一个父亲,但又不是同一个母亲,总而言之,他是他,我是我,你不必为了我而委屈自己,况且他居心不良,居然妄想用几句话离间我们的感情,简直可耻。”
简锦听到这里,轻轻挑了下眉梢,敢情刚才他知道睿王都是故意而为。
可奇怪的是,既然他知道睿王用心不纯,为何一路上表现出吃醋小气的模样,还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在男女之情上,简锦还显得尤为单纯。
虽然前辈子她和林嘉谈了多年感情,他有许多种浪漫的办法讨她开心,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做些事情,就连高考报志愿,也都是林嘉主动过来询问。
后来又尽量和她同一所大学,虽然最后两人没有在同一所大学,但林嘉还是坚持每个月过来找她。
现在想想,简锦觉得林嘉的出轨不是见色起义,也不是置多年感情不顾,而是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到最后都是他在主动,难免心累身疲。
而这段始于年少的恋爱一开始有多么炽热滚烫,最后就有多么惨败。
最主要的根源还是她对这段感情太过随意,不曾精心呵护,所以现在碰上楚辜这么一个醋葫芦,只能心里干着急。
队伍赶在落雨之前抵达驿站,一行人擦汗休息,长寿将陆无双带到楚辜和简锦面前。
一见到楚辜,陆无双就控制不住眼泪,立即跪地磕头:“多谢燕王殿下开恩,我陆无双以后肯定会报答您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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