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初云还在地上跪着,哭得梨花带雨,她连头都不敢抬,心虚地很,生怕对上魏濯那骇人的眼眸后就没胆子把下面的话说出口了。
蓝相夫人轻咳了一声,蓝初云头低地更甚,开口道:“殿下,初云今日受如此大辱,本就伤心欲绝,还请殿下和王妃能够给初云做主,让刑部的人好好问话,还蓝家一个公道……”
她这般跪着,跪了很长时间,但上首的人并没有让她起身,看起来对她并不看重,如此,为了增添自己在魏濯心中的重量,末尾处又捎带上了蓝家。
“父亲对此事很是忧心,只是女儿家的事,他不方便出门罢了,无法过来跟殿下诉说一二……”
魏濯并没有听见下面说的是什么,余光里满是身侧的小姑娘,熟悉的,带着甜味儿的清香似有若无的在身边游走,奇妙的情绪再次爬上心尖,好像把什么东西凝聚在了一起,抓也抓不住,赶也赶不走。
他是个稳定自若的人,从小就知道足够冷静会给人带来更多的加持,越是沉着,越是理智,能看得见的东西就更多更深。
冷静的对立面便是感情用事,他可以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心绪起伏,把那些影响降到最低,只是最近不知为何,总有些东西在作祟,偶尔也会想要失控。
一想到这些,就会烦,他便不再深究,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在他心里作祟的,跟旁边的小姑娘有关。
比如今日刚听到蓝家母女来禹王府讨人的时候,明明自己还有一大堆军务要处理,却阴差阳错地过来了这里。
一路上江阳茂都在身后碎嘴,“殿下,阮小姐向来娇气,受不得委屈,您过去后可得护着点啊,万万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谁敢欺负她,您别留情面,给她们欺负回去!”
魏濯毫无反应,他来只不过是看不得刑部的人堵在王府门口,赶走他们便是,顺带着,再看看小姑娘的气消了没,毕竟九天了,都没说上一句话。
别把人给气瘦了气病了,若真这样,母妃又会把账算到他头上。
他轻嗤了一声,江阳茂奋奋填膺的模样,像是要磨枪上阵打硬仗一样,幼稚至极!
到了门口时,远远地就看到了小姑娘,看着像是瘦了,但气色还不错,演技也越发娴熟,尤其是那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模样,刻画地入木三分,功力深厚到能去戏台子上演盲人。
他专门停在那里,明晃晃地站着,等着她过来求人情,哪怕说一句害怕,看在她跟了他这么久的份上,这个忙该帮也是要帮的。
谁知……
魏濯坐在台阶上沉默不语,心里想的还是刚才门外的那件事,突然发觉,跟甩巴掌比起来,甩冷脸竟然还能更胜一筹。
但小姑娘刚才主动来问话,问的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魏姝仪,也是开了口说了话的。
魏濯觉得第二次该他先开口了。
“愿不愿意被他们带去刑部?”正常的人都惧怕梦魇一样的地牢,魏濯笃定听到的话会是不愿意三个字。
他一边想着如何给小姑娘出头,一边偏头看过去,这一眼硬生生让他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旁边娇小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跟他挪开了一些距离,眼睫晶莹湿润,轻轻地忽闪着,像是在极力地阻隔着眼中打转的眼泪,两肩孱弱又纤薄,好似一朵惹人怜惜的小梅花。
魏濯看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偷摸着抹眼泪,垂着头,避开众人的视线,轻轻用锦帕揩了一下眼尾,豆腐般皮肤娇嫩,只擦一下,便留了点红痕。
不知心里藏了多少委屈,锦帕没来得及擦另一只眼时,眼泪就大颗地落下,砸进衣襟。
魏濯额角狠狠一跳,这颗硕大的泪珠,像是砸在他心口一般,阵阵绞痛,只是一瞬间,那张眉目极好的脸上,就生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阴郁之色。
他这个时候想了很多,身边的娇气包胆小鬼,孤身一人来到王府,无依无靠,虽然狡黠但不经世事,弱到别人可能随意出手便能拿下她的性命。
也怪不得一开始怕他怕得要死。
本就生活地举步维艰,处处小心,路上总能碰上几个七七八八的妖魔鬼怪,各个都不长眼色地过来挑事。
魏濯扫了眼厅里的母女三人,果真是没有眼色。
他虽然只穿了一身素衣,但也掩盖不住那副骇人的气场。
蓝相夫人偷偷瞥过去一眼,步子没站稳,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今日这场试探,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她蓝家倚仗皇上居于相位数十年,在京中根基稳定,门下人士散布于六部,定不会就此失事的。
蓝相夫人这样想着,稳定心神,朝着魏濯扯了个笑:“殿下可是想好了怎样处罚这个……阴险狡诈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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